金玲回来了,在月惜筠床前站定。
刚才去太子府看了一下,守备比平时森严了很多,很不对头,金玲好不容易才溜进去,却发现府内的守备要放松很多,除了太子的书房。
金玲觉得解药应该就是书房,九皇子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床榻上的月惜筠突生异变,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像是经受了很大的痛苦一样,整个人蜷缩起来,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脖颈上的青筋暴起,接着用头开始撞床板,撞墙。
九皇子立马上前,想要打晕月惜筠,谁知道月惜筠一个甩手,就将九皇子摔到一边,九皇子背部碰到桌子,暗暗吃痛。
月惜筠蹲在床上,就像是猫要发起攻击一样,背部高高的弓起,扑射而出,死死的将九皇子压在地上,金玲看准时机,一个手刀,将月惜筠劈晕。
九皇子这才坐起来,摸着自己的脖子,咳嗽着。
看来得早日从太子那里拿到解药,月惜筠这个样子,只有公子能够解决了。
月惜筠被重新安置在床榻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了丝丝血迹,想是伤口又崩开了。
九皇子退出门外,让金玲帮月惜筠重新处理一下伤口,金玲在看到月惜筠腹部的伤疤是明显楞了一下。
这边太子和墨衣男子在书房。
太子脸上都是阴桀的笑,手里把玩着一个小瓷瓶,墨衣男子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月惜筠又做梦了,那漫天的火光迷了月惜筠的眼,只是这一次,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看着这一切。
整个月氏国,都在一片火海中,月惜筠站在原地,有急急忙忙的身影穿过自己四散逃开。
场景突然变换,月惜筠站在一个房间里面,这是一个女子的闺房,只看见一个女子跪在地上,一把刀插在腹部,月惜筠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女子被人袭击了。
但是接下来这个女子的行为让她傻了眼,只见那个女子用刀在自己腹部横切出一条口,然后把一个很小的,用不知道什么东西包裹住的物件,塞进了自己的腹部。
一针一针的缝好,这其中那个女子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女子抬起头来,月惜筠才看见,那正是她自己。
画面再次变换。
周遭都是凄厉的惨叫,眼前的月惜筠靠在桌子上,身体只微微的颤抖,却不见移动。
紧锁的大门,被一脚踹开,一个挺拔冷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把偃月弯刀,沾满了血迹,划过地上的石子,留下一串血迹。
所有的一切如电影重放一样再一次发生,月惜筠就站在那里却不能阻止。
那张脸,月惜筠这辈子都不会忘,那是李承宇的脸,不差分毫。
面前的李承宇手起刀落,月惜筠的血溅乐乐李承宇一身,李承宇却仿佛得到了莫大的喜悦,一脸的享受。
月惜筠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月惜筠,这个人好像不是自己,但是好像又是自己。
突然李承宇目光一转,直盯盯的看着月惜筠,月惜筠从梦中醒来。
月惜筠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刚刚李承宇仿佛跨越了时空和自己对视,那阴鹜的眼神,似乎,直击灵魂。
李承宇,月惜筠确定,那张脸就是李承宇,但是李承宇为什么要杀自己。
月惜筠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除了金玲留下的那个疤,没有其他的疤痕,但是梦里的月惜筠确实被李承宇斩断了脖颈。
一串串的疑惑,让月惜筠喘不过气来。
“砰”的一声,水盆落地的声音,春荷看见坐在床上的月惜筠,顾不得掉在地上的水盆,飞快的就跑到床上抱住月惜筠。
“惜筠姐姐,你总算是醒了,大夫说你再不醒,就要给你准备后事了。”春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月惜筠轻轻地点了点春荷的额头:“你可别想把鼻涕蹭在我的身上啊。”
春荷这才坐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鼻涕,噔噔噔的跑到门口,大声喊道:“惜筠姐姐醒了。”
不多时,房间里面就挤满了人,小柳,春荷,香冬六个丫头,金玲,九皇子,连李承宇也亲自来了,只是九皇子在外间,不曾进来。
六个丫头围着月惜筠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月惜筠只觉得有些头大,笑着揉了揉太阳穴。
李承宇示意金玲让其他人出去,自己有话和月惜筠单独说,金玲会意带走了所有人,只留下了月惜筠和李承宇两人。
李承宇的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你又救了我...”
“四皇子严重了,奴婢能为四皇子尽力是奴婢的福分。”月惜筠低着头,没看李承宇的脸,她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梦里那张与李承宇并无差别的脸,同样挺拔冷峻,同样的脸。
月惜筠真怕自己忍不住和这个人拼命,为什么要屠了自己满族,又为什么要把自己从太子手下就回来,又为什么要让自己活到现在!
李承宇是什么样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出月惜筠语气里的疏远,在原地站了许久,李承宇开门而走,寒风吹进来,让月惜筠感觉刺骨的寒冷。
一张木椅,放在屋檐下,一盆炉火烧得正旺,李承宇的眸色冰冷,一袭翠绿袄子,披着貂皮大氅,手里捧着手捂子,面前跪了一地的人。
“那日何人当值。”李承宇的语气比落进脖子的雪花还要凉。
三个护院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斩了,喂狼。”李承宇的眼睛看着手里的手捂子,这手捂子的袋子好像是月惜筠做的。
那三个人立马跪下来磕头,一声一声清响,很快就在雪地里留下了朵朵红梅。
没人敢出声,就连磕头的三个人也不敢出声,只敢不停地磕头,雪地被染成了红色,但是那三人还是不敢停下来。
李承宇抬头看了一眼:“真脏,剁了吧。”说完进到屋里,不再管还跪在雪地里的众人。
随即就有人把那三个护院拖下去,院子里一片寂静。
金玲打发了跪在雪地里的众人,让香冬和自己把火炉椅子都搬到屋里去。
雪地里的血痕被漫天的鹅毛,再次淹没,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目录
加书架
打赏
送月票
设置
详情页
1
张月票
2
张月票
3
张月票
4
张月票
10
张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