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老者便散做一阵光,连带着红光尽数没入玉佩中。
玉佩还在手中,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红光消失,陆君临才看清身前景象。
陆承霄握着匕首,而江稚鱼正捏着刀刃。
他一掌将陆承霄拍开,连忙将江稚鱼扯到身边,一脸焦急的拿起她的手。
“没事吧!有没有割伤。”
江稚鱼的手白皙莹润柔弱无骨,刀刃明明很锋利,却没有将她割伤,只是在手心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
再看自己的食指,刚才江稚鱼割破滴血的地方,竟毫无伤痕,也只是留下一条浅浅的印记。
陆承霄被陆君临一推,竟踉跄的跌坐在地。那老者说的明白,是以血饲玉的二位开启了秘宝空间,这其中并没有他。
他魂不守舍的看着二人紧握的手和手中的玉佩。极力想告诉自己刚才所听所见都是幻觉。
可他天生就是冷情且清醒的人,从不做欺骗自己的事。
此刻心中只有一种感觉,他被耍了!
江稚鱼用调笑的神情和语气让自己觉得她又像往常一样在引起他的注意,然后给他一个难堪。
每一次都是!
她恬不知耻的缠着自己,致使许多对他有助力的世家贵女觉得他也是个浪荡公子。
她还当众逃婚,捅破他与别人有私情,让他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导致他的感情被百姓拿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胸口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他恨不得冲上前去撕了江稚鱼!
“江稚鱼!你竟然敢耍我!”
似是气的狠了,陆承霄双眼圆睁,血丝充斥着眼白额头青筋暴起。
江稚鱼看着陆承霄气成这样,才觉胸中气闷纾解一些。
她的手还被陆君临握在手里,如前世一样,他的手掌宽厚,给她带来无限勇气。
习惯性的反手握住陆君临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动作是那么的流畅与自然。
“成王殿下,这怎么能算耍你呢?我刚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问你要不要这玉中宝藏,愿不愿意取血饲玉,是你自己拒绝的!给你的你推开,不珍惜。没道理我给别人你又不高兴!”
江稚鱼声音激动,仿佛说的不是玉,而是她自己。
曾经的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他,得到的却是无情的拒绝与抛弃。现在自己帮着陆君临,他又有何立场跑出来指责自己?
“江稚鱼,你明知这玉佩有宝藏,却还不上报于皇室。竟私自给了陆君临,我要去告发你二人结党营私,暗通款曲。”
看来陆承霄是被气疯了,说出来的话竟毫无逻辑道理,江稚鱼不由得笑了出声。
“呵呵!去吧!你去告诉皇上太子殿下开启了秘宝空间,拥有了无尽宝藏。你看他会不会以为你患了失心疯,将你关起来!”
陆承霄眼看斗嘴斗不过江稚鱼,转向矛头对准陆君临。
“太子,你竟也认可她的做法,不准备将这祥瑞之兆告诉父皇么?身为太子,理应事事先想着国家,想着皇族的荣耀,你怎可起了独吞的心思!”
江稚鱼真是佩服陆承霄这随机应变的能力。
他明知道陆君临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偏要将他绑架于道德之上。
可陆君临能在刘贵妃与陆承霄的强压下稳坐太子之位又岂会是单纯良善之辈呢?
陆君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二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江稚鱼觉得,自己如果正在喝茶,那一定会当场喷出来。
陆君临这装傻充楞的本事真的是无人能及,顶着一张风轻云淡的脸,说出的话能将人噎的背过气去。
陆承霄用家国大义将他高高抬起,他一句听不懂,就轻轻放下。
“你们真是不可理喻!”
陆承霄被气的词穷,江稚鱼却想彻底撕破脸皮。
“怎么了?得不到宝藏气急败坏,也不想装兄友弟恭了?陆承霄,你如果敢再对我动那下作肮脏的心思,就别怪我对你们母子不客气!”
陆承霄眼见讨不到便宜,双手握拳咬牙切齿道:“既然太子殿下和江姑娘有事要办,我就不叨扰了!”
说罢他转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竟似不服气般,再次转过身来瞪着江稚鱼。
江稚鱼被那阴狠的眼神激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像被猛兽盯上的危险感瞬间将她裹挟。
但是她不怕,她这辈子活着的意义就是跟陆承霄不死不休!
无所畏惧的瞪了回去,向前一步冲门口站定的陆承霄喊道:“别看了,咱们的路且长呢!”
陆承霄愤然而去,将门摔的山响。
他一走,江稚鱼那条紧绷的神经就断了,仿佛脱了力般,身子一软就朝后倒了下去。
并没有想象中与冰冷地面接触的痛感,而是落到一个宽阔的怀抱中。
江稚鱼脑子一片混沌,竟不知自己是在前世还是今生。
她用力睁开眼睛,就看到陆君临的脸,那样年轻生机勃勃。
熟练的将一只手勾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抚上他温柔的脸。
“阿临,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一说出,江稚鱼心理防线瞬间崩溃,眼泪汩汩的从眼眶中流出。此刻她什么也不想思考,只想埋在陆君临的怀里大哭一场。
她好想诉说自己的种种委屈,还想告诉他,因为自己糊涂,让一双孩儿惨死。
想告诉他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陆承霄,一定要小心他,远离他。可话到嘴边都化成一声声痛苦的呜咽。
陆君临拥着在怀里哭成泪人的江稚鱼鬼使神差的没有放手。
他听过许多江稚鱼与陆承霄的传闻,没想到江稚鱼竟痴情至此。
与爱人决裂,真的会如此伤心?
陆君临将江稚鱼抱坐到旁边的贵妃榻上,任由她埋在自己怀里尽情的哭泣。他不懂男女的情爱,但却想以自己的方式给江稚鱼一些安慰。
脑中还在回想刚才同心玉中出现的老者影像。
他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摸了摸食指上那细小的痕迹,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江稚鱼本来挂在陆君临的身上哭的好好的,谁承想陆君临却身子一软,倒在了榻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晃了晃陆君临的身体,他没有任何反应。
仔细看了下,他的手保持着抚摸食指的样子。
江稚伸手摸了他的食指,两只手竟像粘在一起般牢固。
她学着陆君临的姿势,也摸了一下自己掌心的红痕,便也无知觉的倒了下去。
守门的太监见屋里迟迟没有声音,便擅自将门推开一个缝隙观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的脸都白了。
那个如清风朗月般的太子,竟和刚与成王退了婚的江家二小姐相拥同塌而眠。
这……这……
他颤抖着将门关上,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继续守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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