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灯长久不用,偶尔闪烁,男人的影子在灯光下被拖得老长。
他负手站在窗前,正在专注地看着墙柜上的那张照片,相框将照片保护得很好,像刚拍时的那样清晰明亮。
他应该有四十多岁,却完全没有寻常中年男人会有的油腻,身材笔直挺拔,五官出奇的俊美,时间没有赋予他皱纹,而是沉淀出了深不可测的气场。
时央第一次在东欧某国见到他时,甚至不由自主地想,这个男人年轻时该是怎样惊才绝艳的风云人物啊。
时央进来后,男人始终没出声,好像没看见她似的,她只好主动道:“季先生,好久不见。”
季南笙闻声才掀眸看了她一眼,随即目光又回到那张照片上,“你费心了,将这里保护得如此好,多谢。”
时央心中冷笑,你有什么立场说谢谢?
可惜碍于男人威势,她还得口是心非:“不必说谢谢,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场面话说完,时央便毫不犹豫地开门见山了:“季先生忽然回国,是有婳婳的线索了吗?”
“没有。”他答得干脆利落,转而就反问,“时小姐要做的事有进展了吗?”
时央咬咬牙,“没有。”
“那我们要各自加加油喽。”
“……”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透着股让人噤若寒蝉的危险感,但偶尔流露出的那股懒洋洋的样子又特别的让人想揍他。
这种感觉让时央很熟悉。
因为楚浔也是这类人。
想到楚浔,她昨天还当着楚浔的面硬着头皮接了他电话,于是时央说,“季先生有微信吗?我回到陵市后,有时可能不方便接您电话。”
“以后我会换个方式联系你。”
时央无意久留,“那季先生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季南笙用眼神示意她看看桌子,“桌子上那张卡是给你的,里面有一千万。”
时央眉头微皱:“季先生这是做什么?”
“这间房子我买了。”
时央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略带讥诮地一笑:“季先生出手真大方。不过,房子是苏婳的,卖不卖给您,得她说了算。”
苏婳……在法律意义上,她已经被认定“死亡”了。
这世上可能也就剩下她和他相信苏婳可能还活着,毕竟始终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啊,不是吗?
可是季南笙也比谁都清楚苏婳还活着的几率有多小,他让人找了两年都没有找到……
晦暗灯光下,半生纵横东欧的男人、脸上露出了非常罕见的涩然和落寞。
时央看在眼里,讥讽之意更甚:“何况,买不买的有什么意义呢,反正季先生你想来便来了。”
季南笙眉间浮出点不悦:“你这么说是不卖了?”
时央抿抿唇,嘲弄地笑笑:“我以为您通透的很,居然执着于死物。季先生,有些话可能不好听,但恕我直言,您即便买了这房子,您拥有的也不过是一纸房产权罢了,苏婳和她母亲生活的点点滴滴、过去所有的回忆仍然与您无关。遗憾不能填补,回忆也不能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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