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时央可高兴了,两个发小在一起,多好啊。
她以后可以当他们婚礼上的伴娘,当他们孩子的干妈。
年少的憧憬那么美,谁知道,根本没有以后。
从梦里醒来,天刚亮,时央睡不着,起床去厨房喝水。
厨房的灯亮着,安筠正仰头吃药。
时央一怔,担心道,“头又疼了?”
那场意外要了苏婳的命,也让很多人受了伤,安筠当时严重脑震荡,后来就落下了头疼的毛病。
“还好,可能是因为刚回来不久,还没适应,晚上睡得不太好。”
安筠把药咽下去,顺手给时央倒了杯温水,递给她时本想问她怎么起的早,话到嘴边又深觉这话明知故问。
这两年,被噩梦缠身的不止她一个,她也曾撞见过时央半夜起来吃安眠药。
没有谁过得好。
安筠垂了眸,索性淘米煮粥做早餐。
时央喝了水,给她打下手,沉默持续了一会儿,末了,时央开口说:“我昨晚看见蓝萧了。”
安筠手一顿,过了两秒,语气寻常地说:“我前两天也看到他了,他在A大教书,我去旁听了他的课,他教的很好。”
话至此,又是沉默。
从世界各地转了一圈回来,大家都各自看了家人朋友,只是有些人只敢偷偷去看一眼,看了也不敢随便提及。
有些人、有些名字是烙进身体里的伤口,谁忍心揭开瞧一瞧呢。
粥在锅里很快咕噜咕噜响了起来,打破了清晨的压抑。
时央榨着果汁,榨完安筠喝了一口,她摩挲着杯子,又说:“我和学校那边联系了下,这学期先把落下的功课补补,下学期就正式回学校读书了。”
她读高中时,因为喜欢唱歌,参加选秀节目,因为出众的唱功和声线,成功女团出道。
后来女团解散,她单飞期间,高考考上大学,再后来她成了歌坛小天后,工作繁忙,办了休学。
她这么年轻,就已经收获了无数荣耀和喜爱,却也遭受了这一生都不能释怀的痛。
她没有办法继续在闪光灯下对着形形色色的人笑了。
安筠深深地低下头去,愧疚又痛苦:“对不起啊,央央,我一直想给你道歉,我太软弱了,说好要陪着你,可到最后还是只剩下你一个人。”
时央鼻尖一酸,唇角却扯出几分笑意:“你胡说什么呢,你不一直陪着我吗?咱俩都住一起呢。”
她越是这样说,安筠越是忍不住,双手捂着脸哭出了声。
时央想,哭一哭也挺好的,闷在心里多难受啊。
她安静听着她哭,拿了纸巾,帮她擦脸,见她哭得差不多了,才边擦边逗她笑,“看吧,就说你是最爱哭鼻子的,你还不承认,哭一哭就差不多了啊。不要把眼睛哭肿了,别忘了你明天还有最后一场新闻发布会和饯别会。”
这算是告别娱乐圈的最后仪式吧。
对此,时央本来向公司提出了异议,结果安筠自己倒是愿意,因为她也觉得微博上退圈未免太伤粉丝的心,饯别会当做是对她的粉丝、照顾过她的同僚们最后的感谢。
安筠这时候才不管什么饯别会呢,她哭得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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