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段默打中乔裕,擂台下的若依眼神中也渐渐焕发出光彩。她在段默第一次被击倒的时候,本来已经认定段默无法战胜乔裕,可没想到他居然靠着自己的坚持和计策,与乔裕周旋了如此之久。
她忽然有点惭愧——其实当段默输给屈不折的时候,她对段默产生过怀疑,但现在段默已经用实力证明了自己,他的表现比屈不折强一百倍。
段默和乔裕还在擂台上撕扯,已经有不少观众站起来为段默加油鼓劲了,所有人的心都被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牵扯着。
乔裕现在觉得段默简直就是一块烦人的牛皮糖,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乔裕只要能够站起来,绝对能在三十秒内将段默KO,可偏偏段默就是不让他站起来——每当乔裕好不容易要起身时,又会被段默牢牢的按回地上,然后完整的吃下段默的一套王八拳。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这话用在段默身上真是分毫不差,段默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技巧,如同街头小混混般全靠蛮力与乔裕互殴着,而且他还下意识的在自己的攻击中夹杂了少许太极的技巧,这更让乔裕难以起身。
转眼间乔裕已经被打了十几拳,这让他渐渐动了火气。自从他习武以来,向来是他打别人,哪里挨过别人的这么多拳头?于是乔裕索性放弃了站立,痛痛快快的投入到和段默的撕扯当中去了。
这次就连王老爷子都惊呆了,他身为格斗界的泰斗,何曾见过这么粗暴的战斗?两个天赋极佳的格斗运动员,用着最野蛮的方式,企图将对方击倒,这简直就是蛮荒之地的两个野人。
不,就算是野人来到这里,也要惊叹一声“这实在是太野蛮了”。
乔裕古井无波的心境在遇到段默之后,不断被冲击着,他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和人家打着滚撕咬,这根本不是他脑海里武学大家的形象。可段默满不在乎,他已经上了头,满脑子想的都是干掉乔裕,根本不介意用什么样的方法——假如跳艳舞能够打败乔裕,段默会立刻当众来一段色气满满的艳舞。
但即便局势朝着段默预想的方向发展着,可他还是难以支撑下去——他用上了自己身体的每一个关节,想要锁住乔裕的脖子或胳膊,但每次都能被乔裕挣脱,两人的体力在飞速下降,动作也都变得越来越迟缓,居然显现出势均力敌的态势来——这样的情况下,防守方,也就是乔裕,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
他必须时刻小心牛皮糖一样烦人的段默,一旦段默成功抓到他,他之前积累的所有优势都会荡然无存。而段默作为进攻方,只需要挥舞拳头砸向乔裕的脸就好。
可就算是单纯的消耗体力,段默似乎也不是乔裕的对手。
随着纠缠的时间越来越久,段默感觉自己的呼吸愈发困难,浑身的肌肉都无比酸痛,再加上之前受过的伤,这副躯体已经逼近极限了。
反观乔裕,虽然处境有些难堪,可依然能够随心所欲的指挥自己身体,如此一比较,高下立判。
果然,又挣扎片刻之后,乔裕重新占了上风,段默迟钝的攻势无法对他造成有效伤害,而他的每一拳,都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段默的软肋上。
看着段默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挨揍,若依似乎比段默还要难受和焦急,她不安的挪动着脚,两只手无意识的掐着自己的腿。
叶星看着若依的小动作,感觉有些好笑,但看到台上段默奋力拼搏的模样,又有些心疼。她作为一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段默没有胜算,就算再怎么挣扎,也只是拖延一些时间而已。
段默的身上已经多处受伤,血迹被溅的到处都是,叶星忽然觉得此情此景和之前与毕方大战时如出一辙,于是一种想要帮助段默的心情抑制不住的涌了上来。
这个男人好像从来不在乎自己会受多重的伤,当初是这样,现在依然是这样。就算被拧断手脚,他也要冲上去狠狠咬对手一口,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认输。
“何必这么拼呢……”叶星轻轻叹了口气,缓缓伸出手来,在虚空中划了一个半圆。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修炼,叶星对于“风”的掌控能力已经逐渐稳定,随着她的手缓慢挥舞,空气中荡起了一阵阵涟漪——只是叶星的动作太过微小,而旁边的观众们都在聚精会神的观看比赛,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叶星的小动作。
一道高度集中的气流随着叶星的心意,缓缓向擂台上推进,距离叶星最近的几个观众感觉到身边凉风阵阵,不自觉的将衣服裹紧了一些,但没有人去细想——体育馆里哪儿来的风?
恰好在这时,乔裕一顿
乔裕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摆脱段默,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正要将段默一脚踹翻时,心里忽然没来由的一凉。
紧接着,他的手臂上像是被刀片划过一般,凭空出现了道道血痕。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乔裕愣住了神,而段默本来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却见乔裕呆在原地,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他上前一步,狠狠给了乔裕一个下勾拳。
这一拳打的结结实实,乔裕根本没有防备,直接被打了个人仰马翻,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然后一脸疑惑的看着段默。
“发什么呆!拿出你全部的实力来啊!”段默不知道乔裕的所思所想,但很快,他也发现了不对劲。
乔裕手臂上的伤痕实在太过扎眼,就算段默不想注意到也不可能。何况密密麻麻的伤痕排列在一起,鲜血自然也汇聚到了一处,顺着乔裕手臂上肌肉的纹路不断的淌到擂台上。
段默心中不解,他刚才可没打到乔裕的胳膊——就算打到了,拳头也不可能将皮肤划破啊?
乔裕察觉到段默在盯着自己,忽然向后退了几步。
“你——是?”
“我是?”段默指指自己,“我怎么了?”
乔裕不再言语,不住的打量着段默,看了片刻之后,目光又转向了场外。
“喂,还打不打?”段默吆喝着。
乔裕没有理他,依旧自顾自的端详着台下的每一个观众。
场外的观众们可等不及了,眼看这场比赛就要来到最精彩的环节,怎么两个人忽然站着聊起了天?
一阵阵议论声响起,甚至已经有人怀疑段默和乔裕在串通打假赛了。
可乔裕对于这些议论充耳不闻,仍然我行我素,像抓小偷似的查看着观众们。
但段默可没有乔裕那样气定神闲的勇气,更何况他完全不知道乔裕在干什么,于是他决定率先出手。
我打你,你总不能不躲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段默跨步上前,一拳直捣乔裕的胸口。这一拳段默只用了三分力度,他怕乔裕真的不躲不闪——段默可不愿意和一个不反抗的对手过招。
好在乔裕没傻到站着任段默打,段默的拳头还没到达,他就已经飘然后撤,闪出了段默的攻击范围。
只是——乔裕在躲避的时候,目光仍然看着台下,仍然在寻找着什么。
这可惹恼了段默,乔裕的举动显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于是段默连连挥拳,每一拳都用尽全力,决心要让乔裕吃些苦头。
面对段默充满愤怒的攻势,乔裕只好收回目光认真战斗,可打了没几个回合,他的脚腕一凉,紧接着鲜血又淌了出来。
乔伊连忙后退,低头查看自己的伤势,这次他脚腕的伤痕比刚才深了不少,疼痛也越发难忍。
但乔裕的脚腕被裤腿遮挡,段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然保持着进攻的态势。乔裕脚下受伤,再加上心中惊惧,一个不留神就被段默打了几拳,大脑渐渐有些发懵。
比起段默的拳头,乔裕心中更惧怕的是那一道道无形的刀——他现在已经断定有人在暗中帮助段默,可是他怎么也想不通,敌人究竟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在他身上留下这么多伤口的?
刚才脚腕处伤显然是个警告,乔裕心想,若是再继续打,下一次攻击可能就要直接挑断自己脚筋了。
这种局面下,乔裕所能做到最好选择就是终止比赛,可应该怎么和裁判说呢?有一个隐形的人,想用小刀挑断自己的脚筋?
正这样想着,段默又一记摆拳挥了过来,重重打在了乔裕的脸上,乔裕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这一击的角度和时机堪称完美,若不是段默战斗了太久,体力消耗严重,完全有可能将乔裕ko。乔裕身子晃荡了几下,勉强站直了身体,又继续向后退去。
乔裕每后退一步,观众们的呐喊声就大了一分,当他退到擂台角落的时候,观众们的声音简直要把体育馆的房顶都掀下来。
他们如此亢奋的原因也十分简单——这场比赛进行到现在,段默第一次拿到了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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