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二爷教训的是。”贺老板恭恭敬敬的应答着,小心把这包货提在手里,却没有显出十分的欢喜。
乌二爷嘿嘿笑着捶了他一拳:“小子,有我二爷为你跑腿,怎么还不高兴?”
贺老板没有因乌二爷的调侃变得轻松,反而情绪更低落了:“我做了这样的事,万一有一天被人发现了……”
乌二爷满是不屑地打断了他的话:“这蜃息香除了能让人心窍渐迷,还能让人记忆尽失,到时候他就是个寻常的白痴,还怕他发现杀你灭口么?!”
虽然听乌二爷说得好像毋庸置疑,但贺老板心里始终不安,怏怏的不想多说话。那乌二爷终于不耐烦起来:“行了行了,你自个儿不痛快去吧,我要走了!”
说完,伸手按了按腰间鼓鼓硬硬的银子,得意洋洋地出了地下藏酒室。
贺老板呆呆地在地下室站了许久,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如今可真体会到了什么是进退维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拿出一小蜃息香粉倒入一个赭色酒坛中,又将剩余的藏在了酒桶后面的墙壁的暗格里,这才满怀心事地离开了。
出了地下室,往前厅走去,要路过秦子萧休息的房间。贺老板放缓了脚步,目光久久地在纱窗门廊上流连,耳中细细地聆听着房内的动静,一种窥探的紧张和兴奋感觉充斥了他的大脑,他多么希望能捕捉到这个人的一丝软弱和无助,好慰藉自己深藏心底多年的嫉妒之情。
是的,这是一个秘密,他藏了十多年,不可说,不能说,也不敢说。这十多年来,他陪他一起流浪,一起受苦,一起来到淮南王的地界,分享他在权力争斗中的痛苦、无奈和酸楚,放任他的得意、失落和愤怒,扮着一个虔诚听众的角色。
在秦子萧看来,他是他最好的朋友和兄弟,可在自己心里,却无时不刻被一种狂热的嫉妒而煎熬。
那时候贺老板还年幼,秦子萧称他小贺。秦子萧是个很重情义的人,虽然被收入了王府,但却从来没有忘记曾经共患难的朋友。
一有机会,他就会带着各种小吃跑出来来看望小贺,看着他贪婪地狼吞虎咽,秦子萧总是满意地嘴角含笑,拍着他的后背:“不着急,慢点吃,下次我还会带给你吃的。”
初进王府的秦子萧并没有什么地位,只不过是一个管家的养子,经常被许多人欺负。有一次小贺饿的狠了,偷偷从杂院翻进上官府找他。
正碰见一个肥硕的妇人拿着一根粗大的木棍狠狠往他身上抽打,一边还凶神恶煞地骂骂咧咧:“死小子野种穷酸相!居然有胆偷到自家厨房里来了!老娘就是没人送终也不要你这种货色!打死你不解恨!”
小贺惊呆了,他不知道秦子萧每次带给他的食物竟然是偷来的,更不知道他在王府里过的是这种屈辱的生活。
泪水模糊了小贺的双眼,他嚎哭着冲出来,朝那肥硕妇人撞过去,可是自己是那么单薄无力,非但没有撞倒那妇人,反而遭来更恶劣的打骂:“好你个白眼狼!居然找帮手来对付老娘了啊!翅膀硬了是不是!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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