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菩萨顶。
山风尖利地呼啸着,席卷了一地的细沙尘土漫天飞扬,裸露的岩石泛着森森的苍白,等候着殷色血腥的洗礼。
两个凛然的身影正剑拔弩张地对峙。
一个身姿挺拔,白衣翩然,蓄势待发的折扇紧握在手,目光炯炯敏锐,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个闭目盘腿而坐,身着江湖人士常穿怪异阔袍,手倚刀鞘,纹丝不动,似在用心凝结杀气。
突然,那人“呀”的一声怪叫,蓦地圆睁双目,“铛”的一响利刃出鞘,闪电般猛扑过来,纵身当头狠劈。
秦子萧知他这招极狠,不敢正面接下,忙移形一闪,虚晃一招,从左侧面击他持刀的手臂。没想到这人臂力惊人,打上去如同打在石头上一般。
秦子萧暗自心惊,忙滑开一步,退转到他右侧面。果不其然,对方在刚才秦子萧所在的位置一个斜刺,如若慢了半步,恐怕已被刺个对穿。
秦子萧迂回接了那人十几招,渐渐看出了一点端倪:这人使刀,讲的是快、狠、劲,步法多为直进直退,虽招式诡异,变幻莫测,但窥其究竟,也不是没有应对之法。
当下拿定了主意,不再迂回躲闪,故意大喝一声朝他面门以扇击去,待对方偏头回避之时,却飞身攀向一边的巨岩石壁。
那人也跟着过来,直直欲刺向秦子萧丹田,却因顾忌撞上石壁而收了些许力度,秦子萧得了空子,飞脚往他胸腹一踢,借力又荡了开去。
那怪袍人气得嗷嗷嘶吼,不顾一切的又猛扑上来,秦子萧又飞身攀上了一棵大树。
这怪袍人似要与他决一死战,狠狠地一刀刺了过来,眼看得秦子萧无处可躲,却不想他身形一避,果然,刀入树身半尺有余。
怪袍人眼露凶光地撒了左手,去拔鞘中的另一把刀,说时迟那时快,秦子萧趁他长刀出鞘、臂力未齐的瞬间,用力击他左手腕,那人条件反射的腕劲一弹,尚未来得及转头的刀尖顺势便刺向自己,没入肩头。
怪袍人仰面跌落,背部重重着地,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秦子萧在空中滑了几个硬生生的飞云步,勉强稳了身形,才不至狼狈坠地,但胸口却隐隐作疼。
正想提气吐纳,忽觉得一阵锐痛袭来,耳中“嗡”的一声,眼中的荒山峻岭幻作了车水马龙,一时间,商贾之地的吆喝买卖声,烟花之地的莺莺燕燕声,车辇疾行的得得马蹄声,寺庙牌楼的洪钟铃铛声,齐齐向自己铺天盖地而来,满目光怪陆离景象扰得他六神不宁,却无法摆脱,心中顿时大骇,只得闭目盘腿坐地,不敢用气,仅作调息。
却说祁苏青卧床养伤数日,虽有流云疏云姐妹事事悉心料理,却无说话谈心之人,不禁感觉百无聊赖。心里计数着日复一日,待到第八日,秦子萧终于过来了。
正在屋里忙碌的流云疏云停了活计,朝主人福了福,默默出去了。祁苏青瞧他脸色不好,揣度道:“决斗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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