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公主是皇帝的第二女,生母贤妃是元后的族妹,因着这层关系,太子对明华公主也另眼相看。其人心思玲珑,长袖善舞,在皇帝面前也颇有体面。是以她的驸马府就在内城,进宫只需半个时辰。
林珏和沈锦年沈蓉华同乘马车,林珏对沈蓉华一个眼神也欠奉,沈蓉华低着头,满脸紧张。
沈锦年无心安抚她,心中有些忐忑。她前世与秦姗不相熟,跟明华公主更是搭不上边。只知道前世明华公主本是太子一系,后来太子被废,明华公主跟驸马行事变得十分低调。秦牧娶了个辅国公府旁枝的女儿,算是投了七皇子一系。即便如此,秦姗还是被封了公主,送去和亲,死在了远嫁的路上。
驸马府不若长公主府恢弘大气,更讲究精巧雅致。沈锦年三人被引至正院,拜会明华公主。明华公主身姿富态,笑容亲切,眉眼只是寻常,胜在肌肤如雪,吹弹可破,算得中人之姿。
不过是寻常拜会,全了礼数。说了几句话,明华公主便着人送三人去秦姗那里。
秦姗县主之尊,自有封邑,宴客的地方陈设贵重,极尽奢华。沈锦年三人入了待客的花厅,已有不少人在座。上次赏花宴见过的庆国公府五小姐柳媛,和辅国公府安相思都在。还有几个面生的小姐,都衣饰鲜明,一看就出身不凡。
沈锦年三人都是寻常打扮,本想低调些,这下反而有些惹眼了。待依礼见过,奉了茶,秦姗满面春风地笑道:“前些日子太子妃殿下赏了我一架好琴,我想着各位都是难得的雅人儿,故请大家一聚,同来赏玩。”
有几名侍女,捧了明黄锦缎裹着的琴,小心翼翼的安置在琴台上。秦姗上前,伸手轻轻抚摸着琴弦,露出骄矜的笑容:“这是失传多年的大圣遗音,今日得见,我们也算是有眼福了。”
在座的都出身富贵,什么没见过?只是这琴乃太子妃赏赐,少不得围上去,赞上几句。秦姗心中得意,回头看着林珏:“赏花宴上林小姐一曲十面埋伏,让人耳目一新。不若请林小姐来试试这琴?”
林珏淡淡一笑:“多谢县主厚爱,小女才疏学浅,还是不要糟蹋这绝世名琴了吧!听闻柳五小姐琴艺超群,不如请柳五小姐为大家献上一曲?”
秦姗脸色微沉:“林小姐这是不给面子?”
林珏差点翻了个白眼,面子面子,动辄就是面子!搞得好像她秦姗的脸就比别人大些似的!她假假一笑,故作羞惭:“实不相瞒,上次赏花宴上献丑,因着学艺不精,老师说丢了他老人家的脸,回家就被打了板子。”她伸出手晃了晃,只见掌心一道道紫红淤痕,触目惊心:“实在是再不敢了。”
秦姗脸色更不好看,转脸对着柳媛道:“既如此,那就请柳小姐献艺吧!”
那柳媛是家中幺女,自幼娇生惯养,颇有才气,是个心形高傲的主儿。今日被秦姗当作替补,更被那施恩般的语气气了个仰倒。只是秦姗眼看着要发火,她深知其脾性跋扈,岂敢上赶着去讨她的没趣?只得含羞忍辱上前,胡乱弹了一曲了事。到底心中把秦姗和林珏一起恨上了。
林珏毫不在意,她性子疏阔,一向看不惯柳媛清高自傲,借机整整她实属正常。
秦姗坐在主位,看着众人,神色变幻不定,眼角扫过悠哉悠哉的林珏,和闷不吭声的沈家二女,心中越发不喜。待柳媛奏完,她盯着沈锦年道:“沈家二小姐尚有舞技示人,不知沈大小姐有何过人之处?”
沈锦年不慌不忙的道:“小女愚钝,文不成舞不就,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让县主见笑了。”
秦姗掩口一笑:“沈大小姐过谦了,若论武艺,沈大小姐射箭赢了平西侯世子,可不是惊煞众人么?”
沈锦年一脸茫然:“县主说的是赏花宴么?小女当时鲁莽行事,误打误撞,全靠运气才侥幸赢了世子。回家被父亲母亲一顿好骂。我父亲说了,我还只是小孩子,万不可听别人夸两句就忘乎所以。尤其是日后如有人再要求我比试射箭,叫我必要离他远远的,说这人定是心怀叵测,要害我呢!小女胆子小,日后再不敢碰弓箭的了,不然回家了,娘亲定要打我板子呢!”
她年纪还小,身量未足,一张脸还带着稚气,这般童言童语,并不让人反感,只觉得好笑。在座的小姐们,都善意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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