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且快速,胸膛也一起一伏:“先前我说的应该很清楚了,东西我没动过,我的碗里也没有油星,除了一个舅舅跟厨房有点关系,我甚至不会接近厨房,你……”
苏婉柔示意鸢儿将阿七和哑巴的的碗拿过来至于火光之下:“我从一开始就将证据摆在这里,就是希望你自己能够承认错误,可是你如此执迷不悟,那就让我们看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众人看着苏婉柔和阿七议论纷纷,在苏婉柔一开始说阿七是小偷的时候,其实众人就已经相信了,因为阿七这个人,平日就仗着主厨舅舅偏爱自己干活的时候不努力,还会调戏小媳妇,稍有人不如他的意,他就会威胁他人今晚的菜换成清水。
这威胁对于苏婉柔这样的来说只是一个笑话,可是对于长工却是致命的,他们怕的不是没吃的,而是怕阿七在饭菜里做手脚,如果身体出了生命问题,第二日定然没有力气干活,一个仆人若是长期不能干活,那就等着被辞退吧。
在庄子里干活,可比自己一个人出去找事情做简单的多。
以阿七的人品,知道庄子里有一只鸡,而且又一周没有见什么肉了,会去偷真是太正常不过了,这些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直接说出来,只是他们的表情已经表达了他们的意思。
看到众人那怀疑且鄙视的表情,阿七十分恼怒,就要继续威胁,抬头一看苏婉柔想起这个小女孩的身份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不由得一阵绝望,只好抓着苏婉柔没有证据这一件事情不放。
苏婉柔淡淡一笑:“你的碗里是没有油星,可是干净的未免也太过分了一些,若是真的洗了手,污渍应当会飘起来,就像是哑巴这边的水一样,可是你这碗呢,仅仅有几粒灰尘落在碗底。”
慢慢的走进阿七,苏婉柔沉声道:“恐怕你是做贼心虚,不敢直接碰这些水吧,但是你心思也很灵活,害怕别人看出破绽来,应当是在跪拜的时候直接从地上取了一些泥土扔到水里去,在洗手的时候用袖子遮住众人的视线……”
苏婉柔直接抓住阿七的手举起来:“碗只是一个引导,真正的证据是在这里——手上的油渍以及专属于厨房的草木灰!”
阿七一甩手,苏婉柔直接摔了出去,但预想到的疼痛没有袭来,苏婉柔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转头一看,鸢儿捂着额头冲着苏婉柔轻轻一笑:“小姐倒是偏瘦许多。”
“鸢儿?”苏婉柔前世并没有靠的过的丫鬟,在丞相府的时候,所有的丫鬟都是宁氏安排的,没有背叛一说,可是结婚以后,周煜急匆匆的给她配了许多新的丫鬟,美曰其名保护,自以为丈夫喜欢的自然是可以信任的。
可是后来苏婉柔才知道,那些丫鬟都已经被苏秀婷收买了,避孕的汤药是丫鬟骗自己那是安神的药让自己服下的,最后自己被关在宫殿里折磨的时候,那些丫鬟也是指着自己冷笑,而没有一个帮自己。
所以早在重活一世的时候,苏婉柔就已经对丫鬟没有什么好的观感了,只是想着母亲给自己选的还算值得信任,以后若是有合适的机会,再进行敲打加以收服。
可是现在苏婉柔被推摔倒这件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鸢儿的第一反应就是保护自己,可见即使自己没有去敲打,鸢儿的忠诚也不需要怀疑了,在马车上的时候,苏婉柔就觉得自己无人可用,而今到算是意外之喜。
鸢儿小心的将苏婉柔扶了起来,对着阿七冷冷的说道:“偷窃厨房食材还对小姐不敬,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关到柴房里去,饿两日后扔出庄园!”
这个处理可谓是直接明了,阿七还没说话就被先前抓着哑巴的壮汉抓住,主厨似乎有心为自己的侄子求情,可是手刚刚伸出来,就因为语塞而不知所措。
其余众人也是表情各异,但阿七平日里的作为让人十分的讨厌,因此这个处理也算是大快人心,其中心情最复杂的当属先前被冤枉的哑巴了,本来已经注定了要被赶走,却因为苏婉柔的信任以及机智洗刷了身上的冤屈。
苏婉柔用袖子遮住嘴巴,轻轻的打了个哈欠:“鸢儿,我们去休息吧。”
“是。”鸢儿给柳嬷嬷使了个眼色,后者这才从惊楞着回过神来了,屁颠屁颠的跑道前面去带路。
苏婉柔才来了不过两个时辰,却成功的在庄子的仆人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鸢儿本来就是宁氏的人,一直维护着苏婉柔无可厚非,只是今日见到了苏婉柔的机智,又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面对着各个皇子,苏婉柔不卑不亢的态度,在心底生出了一丝对苏婉柔的信服。
庄子里十分的宁静,当太阳刚刚从东边的山头升起来,金黄色的光芒洒满人间的时候,报时的公鸡和看家护院的狗都急促的叫了起来。
在庄子的东北角,早早就传来了哎哟哎哟的声音,寻声而去,越过棕色的窗户,苏婉柔只穿一件单衣捂着腰部半坐着不停的叫唤。
鸢儿好笑的揉着苏婉柔的腰部:“庄子的床自然比府里的硬很多,小姐一时没有适应也很正常。”
早早就起来想出去看日出结果因为用力太猛扭到腰的苏婉柔嘟起嘴:“鸢儿,怎么你也嘲笑我?”
鸢儿扶着苏婉柔站起来,嘴角是压制不住的笑意:“小姐言重了,鸢儿哪里敢笑。”
“先把你扬起来的唇角压下去再说话!”苏婉柔这充满着孩子气的声音让鸢儿终于没有压制住自己的笑意,漏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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