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没见过这么急着找死的!
黑衣人收起匕首回头看了看,闪身进入房中。
还未迈出两步便感觉腿窝处被一记重击,男人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尹月见抓紧机会,握住手中的银钗,手起落下便准确的扎入了男人的尾闾穴上,男人刚要喊叫,连翘竟然直接将自己的手臂塞进了男人的口中。
尹月见担心有声响会惊动旁人,伸手摘下头上的另一只银钗,毫不犹豫的扎进了黑衣人的章门穴。
这下黑衣人彻底瘫软在地上,六曲壮着胆子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小姐,死了!”
连翘捂着被咬伤的手臂站在一旁瑟瑟发抖,她哪里见识过这样的情形,刚才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冲上去堵住了黑衣人的嘴,可是现下已经吓得面无血色。
“小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六曲还算镇定,可是她握着黑衣人匕首的手却已然禁不住的瑟瑟发抖。
尹月见想了想,今日之事绝不会如此简单,向着六曲和连翘招了招手让二人附耳过来,尹月见低声交代了几句,只见二人满脸绯红,羞赧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尹月见焦急的招了招手,六曲和连翘还在犹豫,可是看着尹月见的样子,最终咬了咬牙蹲下身开始脱去黑衣人的裤子。
尹月见走到后窗的位置将窗户轻轻支开,伸头向外看去,法清寺的厢房临近后山,这里看去,越过墙垣便是山路。
三名女子用尽全力将那名黑衣人从后窗抬了出去,幸得这厢房的墙垣不像前殿那样高,可是即便如此,三人也是费尽了力气。听到黑衣人越过墙垣摔在地上的声音,三人这才长舒一口气,又从后窗爬进了屋子。
六曲和连翘气喘吁吁的收拾着屋内方才被撞倒的摆设,“小姐,那人已死,我们为何不报告老夫人,这里有歹人欲要行凶!”
六曲瞪了连翘一眼,“你个傻妮子,别人没发现你倒是要自己送上门,若是此事传扬出去,那小姐的清誉岂不是毁于一旦。”
连翘点了点头,似乎是明白了些,现下六曲倒是有些想不通了,“小姐,奴婢有一事不明。”
“现下没时间解释了,我只能说,我不想害人,但也不能让人白白将我害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尹月见心里却是另有打算。
今夜这事不难推测,府内女眷,除了常年缠恋病榻的四姨娘与四小姐,再加之身怀有孕的五姨娘未一同随行,现下在这寺内的,就只有老夫人,二房、三房。
三姨娘不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只是经过浅云阁那日之事,三姨娘当时的神情,更多的是乐的坐山观虎斗,最好是盼着尹月见能与二姨娘斗个你死我活才随了她的心愿。
这个时候,她又怎么会亲自动手这般多此一举!
毋庸置疑,会做出这样龌龊之举的,也就只有二房那对母女!
可是,稍加思量……
此乃佛门清净地,就算那对母女巴不得她马上死掉也不敢在这里动手!那么,她们要的是什么……似乎已经呼之于口了!
这对母女费尽心思竟然收买了老夫人身边的婢女,难道只是找个歹人来毁了她的清白不成?
尹月见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只怕……好戏还在后头!
果然,不出片刻,屋外便传来叫嚷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只喊的人心发慌。这动静听着倒是有些耳生,尹月见心中一怔,难道是她想错了不成?
不会!
尹月见朝六曲招了招手让她附耳过去,六曲听得频频点头,说了声好转身便从后窗又跳了出去。
连翘也听到了屋外的喊叫声,急忙来到尹月见身边,“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奴婢出去看看。”
尹月见伸手将连翘拦下,“看什么看,上床睡觉!”
尹月见没有听错,屋外喊叫的不是尹箬兰,而是尹蔓菁。
睡至夜半,还是尹蔓菁房中的婢女先发现,有条蛇进了她们屋子,这下可不得了,尹蔓菁带和两个婢女在屋内一边跳一边喊。
这一闹不要紧,更深露重的,连带着相邻的院落也都被吵醒了。
所有人聚集在院内,几个家丁得了令撞开了尹蔓菁的房门才将她与两位婢女救了出来。
尹蔓菁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这刚才还在睡梦中,睁眼便看到一条蛇盘踞在房中的地面上,魂魄都要飞了哪里还顾得上仪容,三姨娘心疼的将尹蔓菁用自己的斗篷护在怀里。
经过这番折腾,众人都聚在院内,院门口也聚集了好多周围厢房的香客,大家都好奇,这侯府女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姨娘抬头瞧了瞧,满脸愁容的走到老夫人面前,“老祖宗,大丫头好像没出来,您说会不会……”
“王嬷嬷,去看看。”老夫人也在担心,天气潮湿还下着雨,蛇虫鼠蚁出没频繁,这要是真的伤了哪个可怎么好!
王嬷嬷得令,将雨伞交于别的下人为老夫人撑好,自己冒着雨紧跑两部来到尹月见房门口,轻声叩门却没有回应。王嬷嬷加重了叩门的力道,“大小姐,大小姐?”
随着王嬷嬷的叩门声,门由内应声而开,连翘揉着眼睛站在门口,看到是王嬷嬷,吓得一个激灵站好,“嬷嬷,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大小姐呢?”
尹月见这才缓缓起身下地,六曲拿上斗篷给尹月见披好,俩人一前一后走到门边,“王嬷嬷,是不是祖母有事吩咐?”尹月见一脸的关切。
“那倒不是,只是……大小姐今夜睡的可还安稳?”
“托祖母的福,那白檀片果然神效,月儿睡的甚好。”
尹月见向王嬷嬷身后望了一眼,状似惊讶的看着众人,“这……这是怎么了?”
“姐姐方才为何这么久才开门!”
看着尹箬兰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尹月见心中冷笑,看过急着追求名利的,没见过这么急着找死的!
“二妹这话何意?难不成这深更半夜的,却是应该端坐着?”这谦卑的态度倒是与尹箬兰形成了明显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