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回礼
雪梅没有想过这么快就被大小姐找来,原来心中还有些忐忑不安,但没多久那心里便渐渐生出佼悻的心态,想著也许大小姐只是要她来帮忙办事吧,大小姐一向柔弱随和,定不会这么心细的发现异样。
不怪雪梅这样想,因为此刻的云苏正悠哉的在案几上练字,那一笔一画缓慢而优雅,而明艳的脸庞一片宁和,看不出丝毫情绪,看起来就不像是要审问犯人的样子。
同时一旁的默心像门神一样杵在门边,紫翠正伺候著云苏磨砚,而默绯在刚开始倒了杯茶给她,示意她坐著后就再也没动作。
就在雪梅等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云苏放下了手中的笔,那是大哥送她的那组笔砚,靠著练写字除了打发时间,还能平和情绪,更重要的是她想利用这漫长等待的艰熬一步步击溃雪梅的心防,一个心中有鬼之人,最害怕的便是这种无声的压力,那种令人容易胡思乱想的压迫感。
终于,云苏轻启红唇:”茶水可好喝?”
这一句话来的突然,无预警的,雪梅呆愣的答到:”好…好喝,谢谢大小姐赐茶水,不知大小姐找奴婢来有何事吩咐?”
“就是想来夸奖你一下,自从房内点了那香炉后,终日香味弥漫,闻后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呢!后来问了才知道是你提议放上的,这不就想问问你这香炉可放的是些什么如此好闻?”云苏笑著对雪梅说到,但如果仔细的人定能发现此刻那笑意不达眼里的人儿散发著令人感到寒颤的压迫感。
“回大小姐,这香炉味儿的香料是奴婢一个亲戚介绍的,说是能养生还能养颜美容呢!”
云苏笑的更欢快了:”哦?那你那位亲戚有否跟你说这香料还可以有另一种用法?只要将这味香料加上金丝草和丁香熬煮成茶水喝下,不仅那女子此生再不能生育,还会因此夜夜燥热难安,如不寻男子交欢解热,则不出一时辰便会爆体而亡?”
雪梅颤抖的看向刚刚下肚的那杯茶,小脸瞬间惨白无色,如果先前她还不懂云苏问话的意思,那么现在她应该是明白了!
云苏清脆的嗓音此时听著却如地狱使者:”别紧张,你刚刚喝的不是这个茶水,不过如果你不老实招来,我可不敢保证你喝的下一杯会是什么茶了。”
雪梅吓的立刻跪倒在地,嘴里不停呢喃著:”大小姐奴婢错了,求您饶过奴婢,奴婢什么都说!”
云苏不语,只是盯著她,,似乎是要等她说一般。
雪梅觉得好像一股滚烫的热流卡在喉间,让她难以发声,最终咽了咽口水,她艰难的开口说道:”是…是柳姨娘前两天吩咐奴婢在每日清晨将此香料放在大小姐房内的香炉,但柳姨娘并未跟奴婢说这香味究竟有何用途,只道如果我不照著安排,就…就要将奴婢卖到勾拦院让万人骑百人踏…”
“看来这柳姨娘还真喜欢这种让人破身的计俩阿!那我这回礼想必一定很合她口味才是。”
雪柳她心中后悔不已,如今事迹败露,不知小姐会将她怎么收拾掉,想到刚刚大小姐那阴测的笑颜,雪柳打了个冷颤,头低的不能再低,只等著那死刑镰刀落下。
“给你一个带罪立功的机会,这剩下的香料你就照我早前说的,加上金丝草和丁香熬煮成茶,想办法让苏云碧喝下。”
雪柳双眼瞪的极大,似是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听到云苏说:”我知道你和那膳房的小莲关系挺好,相信这等偷梁换柱之举应该不是难事才对?”
“奴…奴婢明白,明儿奴婢马上去办!”唯恐再被惊吓,雪柳点头如捣蒜,结巴著回应。
“记得,我明天要得到结果,如果没有成功的话,刚刚你杯里的那毒我就不给你解了。”
双腿一软,雪梅险些站不住,不敢再说什么,喃喃说了几句奴婢一定办好,便跌跌撞撞离去。
至始至终看著的默心和默绯完全对于云苏的作法不以为异,身处贫困区出身的两人,早就明白人命如草菅,更何况对方招惹在先,这点威胁和作法也只是平等回应罢了,而紫翠却是有些吓到,毕竟从小看著大小姐长大,从前大小姐都不会有这样的手段,如今失忆后彷佛换了个人
一样,还是让她有些适应不过来。不过紫翠终究是站在自家小姐这边的,夫人临终前有吩咐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大小姐,所以无论大小姐变成什么样,她都不能弃小姐不顾!
“默心,帮我稍微盯著,咱们要做的滴水不漏才是。”不须多说什么,默心点点头便下去安排了。云苏转过身,迈步往那沐浴间而去。
窗外又是一片月色环绕,云苏懒懒的倚在浴桶里,摸了摸长出了些许头发而变得有些刺的头顶,叹了口气,她现在顶替大小姐的身份无法告诉任何人,那么这是要如何追查那失踪的大小姐呢?这一天没找到大小姐,她一天无法离开这里,难道真要她就这么做为替身过下去?
虽说这大小姐生活也不是挺差,但总一直有种感觉告诉她必须要找到对方,恍忽间看像自个儿腕间的一个星型小胎记,前世她也有这么一个胎记在腕上,所以这一世她看到同样的胎记也著实讶异了一阵子,彷佛记忆中曾有个女子握著她的手说著话,天上繁星万千,只此一颗藏人间,她记得她好似说的是这句。
不想再多想,云苏觉得此刻她还是苏家大小姐,那么便好好扮演好这个角色,待自己在这异地有了足够能力的时候,再来寻也许也不晚。想通后也不再揪结,换上一席水蓝色睡衣便要上榻歇息去。
隔日,经默心的回报,那”茶”似乎已经被苏云碧不知不觉给喝下,如今还差个临门一脚,这豪华大礼就够他们受的。
云苏知道每个月的今天苏云碧都要出门一趟,只因那多宝斋的首饰每月的今日都会有新品上架,所以便唤了默心让她去街上安排一下,那么待那天时地利人合之时,便是一场精彩好戏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