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咱别说她了,您今天觉得好些了没有?我给您瞧瞧吧。”
戚小夏拉着陈氏进了屋。
“早晨起来好多了,你看这不也能下床了,没啥事,让你和你娘操心了。”
陈氏笑笑,甚至还有些愧疚。
其实戚小夏能理解她,有些人病的久了,会自然而然的把这种病态当成常态,就没那么在乎和害怕了,让她更担心的反而是成为别人的拖油瓶。
可她却没想过,这些从来都不是她的过错。
“二伯母不用骗我,”她说着话手扶到沈氏额上,“烧都没退,哪里是好了,就这样您还用凉水洗脸呢!大丫呢,怎么不烧点热水?”
“她和二丫去田里了,本来说是我去的,这俩闺女死活不同意,让我在家待着,唉,我这个做娘的没用,照顾不了她们,还反过来让她们伺候我!”陈氏的眼眶又红起来。
“做子女的伺候爹娘那还不是应该的吗?二伯母您要是真怜惜她们,就应该早点把身体养好了,健健康康的不让她们担心,您这病多一天大丫二丫就多辛苦一天,您说是不是?”
“我哪能不知道!”陈氏落了泪,“可我这病并非是一日两日了,你爹在的时候也说了,能治却不好治,就算把你二叔每月那点工钱花净了,也不一定够!总不能因着我一个人,让他父女仨过不下去吧?小夏你也不是外人,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若不是舍不下大丫二丫,早就投了井,也好让你二叔再续一个为戚家传宗接代!”
戚小夏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来,“二伯母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二叔是善良耿直之人,你以为你投了井,他就会再娶了?我看你就是被那疯婆子洗脑了,以后她要是再来家里,你就把门关严了!人活一辈子不容易,凭什么苦了自己,那让那些恶人得意!”
陈氏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不为奇,在愧疚自责和孙婆子的施压下生活十几年,多数人都会变得偏激。
戚小夏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她知道,人一旦有了这样的念头,加上外部不断的刺激,会越来越钻牛角尖,越来越崩溃,甚至做出极端行为。
她正犹豫该怎么劝说。
陈氏似乎意识到自己把戚小夏吓到了,连忙擦了眼角的泪,泛白的嘴唇微微上翘,“你看我真是烧糊涂了,净说这些没用的!小夏啊,二伯母憋的久了发发牢骚,这些话就别让大丫知道了,别看她平时不说话,自个儿爱乱想。”
“您要是真怕大丫她们担心,就别总是不把身体当回事,以后您就听我的,我保证让您的身体越来越好。”
戚小夏转身提过背篓来,开始往外拿草药,“不过咱们得先把眼前的病症给治好了,您得的是伤寒,这个病时间挺长的,虽然您昨天才发作,实则它在您身体里已经潜伏好多天了,而且现在还不是最严重的,至少要半个月才能逐渐好起来。”
“半个月?”陈氏难以置信,“咋这么长时间,我觉得今天就好了不少啊。”
“那只是您自己觉得,我是医……郎中您得听我的。昨天的草药还有吧?继续喝,如果发现病情加重了,”她指着桌上的草药,道:“就换成这些,这是三天的量,早晚一次,您这烧一时半会退不了,千万千万不能再着凉了!”
戚小夏严肃而又认真的叮嘱她。
陈氏觉得戚小夏变了,最大的变化就是会说大话了,她说她保证能让自己身体越来越好,这可是老三在的时候都不敢说的。
之前也知道她在看老三的医书,短短几年都把老三给比下去了?桌上这半篓子草药真的能有用?
看她的眼神戚小夏就知道她没完全相信自己,不过没关系,时间到了她自然会相信的。
“二伯母,中午了,我还得回去给我娘做饭,就先走了。”
戚小夏背起空了大半的竹篓,急忙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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