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变脸

顾冰雁斜睨他一眼，不说话。

时敬在旁边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公主的行迹也是你敢打听的？”

司南哽住，冷冷地扫他一眼，两人仇视的眼光似乎能在空中擦出闪电。

“我和公主说话，有你这个奴仆什么事？”

顾冰雁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他是本宫钦赐的贴身侍从，司公子，请你放尊重些！”

“实在不好意思了，公主殿下。在下只是想和你聊聊天，不曾想这个小厮这么多嘴。”

“司公子平日很闲吗？”

司南楞住，“也就……还好？”

“不，本宫看你可是闲的发慌。如若这么没事，不如去民间体验疾苦，还能替他们分摊劳作，都比在这浪费空气得好！”

司南实在不解，之前公主从未见过他，后来初次见面虽说令她有些防备，但也不至于到了如此厌恶的程度吧。

他对自己的外貌魅力还是很有信心，于是他上前一步，刻意压弯了身子，漆黑的双眼含情脉脉地望着顾冰雁。

“公主，你是否对在下有些误解呢？不妨说来听听。在下见你如此冷漠，实在伤心得很。”

顾冰雁冷哼一声。

误解？

这误解可大了。上辈子可还是你亲自夺走了顾冰雁的命！

“那你就伤心你的，何必来跟我说？”

“公主……”

时敬忍不住了，看着司南那眼神就恶心得不行，一点也不想让他接近顾冰雁。

他一把推开司南，“公主不想搭理你，你看不出来吗？”

司南大怒，这死小鬼，三番四次地在他和顾冰雁跟前捣乱。

“有你什么事？”

司南高举起手就要往下挥，时敬却是一点也不怵，已经有些长高的身影决绝地挡在顾冰雁身前，耿直了脖子在那等着，只要司南敢打，时敬绝不会让他完好地走出皇宫！

顾冰雁见他居然还要打人，这下可真生气了，“司公子，你信不信你这一巴掌下去，吃亏的绝对是你？”

司南见她真动了火气，他哪里还敢继续发作？

高高举起的手轻轻落下，竟是颇为和善地替时敬整了整衣领，笑呵呵地说：

“虽然你屡次对我和公主不敬，但是你还是个小孩子，都可以理解，方才我看你衣领乱了，想着帮你整理下，你搞得好像我要打你一样，看看，明明我是好意，你可别污蔑好人。”

说着，还对顾冰雁讨好一笑，“公主，你可误会我了。”

时敬不屑地打掉他的手，“我不是小孩子。你这个伪君子。”

司南好不容易压住的火气又要上冒，却看见顾冰雁笑了，于是他也不便发作。

于是他也不忘趁顾冰雁心情还不错的时候煽风点火，“公主你看。这个小侍从你平日都是带在身边的，那就是你的脸面啊！他连衣冠都不好好整理，还时常对人口出狂言，你可要当心着点呐……”

顾冰雁看向时敬，见他一副有气不能撒的憋屈样，颇像被人挑衅的幼狼在呲牙，她居然还觉得很可爱，摸摸他的头，心情更好了。

“我当什么心？难道司公子还要管到本宫的头上吗？”

“在下不敢……我只是想……”

“好了别说了，本公主忙得很，才没有时间和你瞎扯，时敬，我们走。”

司南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

看来这位永乐公主，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容易被人诱惑啊。

黑衣人从身后的假山缓缓显出身影。

“您有何指示？”

司南想，看来这次他是真要多花些心思了。

“把公主的所有喜恶和过往出彩的事都打听清楚，一件一件，事无巨细地告诉我。”

“是，属下领命。”

“对了，”司南急不可待地加上，生怕黑衣人遗漏了没听着：“尽快！”

“是。”黑衣人缓缓退出空地，很快，原地只剩司南一人。

他凝望天空，嘴角勾出一抹笑。

“顾冰雁，我们走着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着跪在我面前，求我爱你！”

顾冰雁一路乱逛，七扭八拐地，竟是走到了锦绣宫附近，那是齐妃的宫殿。

她心下暗想：“不知这齐蓉儿是否还在呢？”

顾冰雁不怀好意地一笑，摸摸自己手中的硬物。

这齐蓉儿却不知好歹，几次三番地冲上来找茬，虽然都是送人头外加找虐，可是顾冰雁不还击几招过去，也显得太不礼貌了吧？

礼尚往来。

齐蓉儿最好祈祷自己走得快，要是还未出锦绣宫，那接下来几天，可有她好受了。

可惜齐蓉儿并没有多好的运气，正在顾冰雁打量锦绣宫的时候，她刚好走了出来。

看见顾冰雁，她很惊讶。

“公主殿下，你怎么在这里？莫非，是过来找我的？”

“齐小姐，人长得不行，就不要这么自恋了，整个皇宫都是我家，本宫爱往哪走往哪走，你有什么意见吗？或者说——你敢有什么意见吗？”

齐蓉儿气到发抖。

“你是来找事的？！”

“你也配？”

齐蓉儿：“你……！”

时敬突然上前：“等等，公主殿下，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好臭的味道，像是狗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