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芒大陆,谁人不知赫赫有名的醉仙楼。而今日的醉仙楼,比往日更添了几分旺气。
“这莫不是醉仙楼新任花魁,穿的倒是风骚,这长相嘛……”
“瞎说什么,你没看见那狐媚子颈上可怖的青疤。”
“你是说,她是白家那个废柴七小姐?!”
“没错,就是明日要嫁入靖王府的白凤歌。老王爷最重名声,如今她白凤歌衣衫不整,想必是难进靖王府喽。”
众人皆是一脸幸灾乐祸,对着醉仙楼门口指指点点。
周身被无休无止的黑暗包裹着,巨大的坠落感让她浑身紧紧绷着,额上不觉间渗出了涔涔汗珠。
猛然惊醒,白薇支撑起身子,紧蹙着眉心环望着周围面色各异之人。
头痛欲裂,她用力地抵着额角,努力地回想着昏迷前的一切。
她本是二十一世界澜沧国特工,代号凤歌,昏迷之前她在执行刺杀邻国商业巨鳄苏子遇的任务,眼看任务即将完成,突如其来的地震让两人双双遇难。
那这里,又是何处?
白薇拧着眉,机警地打量着众人,这些人都穿着古代服饰,自己莫不是……
还未来得及细想,忽觉得一阵冷风袭来,白薇低头望去,这才发觉自己只着了一袭轻纱,隐隐露出吹弹可破的肌肤。
她扶着墙勉强站起身子,一阵不属于自己的礼物山崩海啸一般涌进脑海。
白凤歌,白府庶出七小姐,出生便被大祭司视为灾星,五岁会走路,四岁能言语,如今已是二八年华,竟还停留在炼气初级阶段。
更为可怖的是,颈上墨蓝色的疤痕一直蔓延到耳根,让人心生厌恶。
她虽臭名传遍京华城,可毕竟也是白府的堂堂七小姐,怎么也不至于流落到这烟花污浊之地。
白薇脸色兀的一沉,昨夜,白府大夫人柳云香唤自己去正殿试喜服,似是闻到一阵异香,接着便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原主白凤歌许不知这其中缘由,可白薇心里通透,她这是着了柳云香的道了。
“凤歌,你这是……”一声娇柔的声音响起。
白薇眯瞪着眼睛望了过去,只见那声音的主人穿一身红色牡丹长袍,身姿妖娆地走开,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迷药劲儿还未过去,白薇还未开口,便见柳云香脸色一转,恨铁不成钢地道:“老爷命我管理府中女眷,可我辜负了老爷厚望,竟出了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凤歌,你若是说出奸夫是谁,我就饶你一命。”
白薇贝齿抵着下唇,心里恨得痒痒,这柳云香手段实在是高,这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描绘成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荡妇,根本不给人辩驳的机会。
柳云香说着脸色又沉了几分,阴鸷说道:“如今,也只有按家规处置了。来福,来旺,将这不孝女绑起来,沉塘示众!”
“我看谁敢!”白薇的声音仍有些虚弱,但语气却是坚定而不容置疑。
她站定身子,一双明眸死死地盯着柳云香,“于内,我是白府七小姐,再不济也是父亲的亲生骨肉,于外,我是孟子靖未过门的妻子,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
瞬间鸦雀无声,几个白府下人面面相觑,竟真的没有一人敢上前绑她。
短短几句话,已然镇住了众人,可柳云香偏偏不是等闲之辈,她轻嗤一声,阴阳怪气道:“凤歌,老爷远去北国,一时半会回不来的,再说那靖王,你以为经过今日一事,他还愿娶你?”
柳云香说着阴森一笑,压低声音说道:“说到底,靖王与你从未谋面,他肯娶你不过是想要联合白家的势力,你若死了,我赔他个芷曦便是了。”
原来如此。柳云香费尽心机设计自己,不过是想要让她的亲生女儿,白府五小姐白芷曦代替自己嫁入靖王府。
“来人,若出了事本夫人一并承担。”
话音落下,几个彪形大汉便一齐冲了过来。
白薇眼睛一眯,冷声吐出两个字,“找死。”
顷刻间从发髻上摘下一根银簪,手起簪落,面前已然横七竖八地躺满了白府家丁。
这反转实在发生的太快,当场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谁也想不到,这个传说中的废柴小姐,杀死人来竟如此的利落。
柳云香也是满面震惊,声音微微颤抖,“你,到底是谁?”
白薇嗤笑,轻蔑瞥了一眼柳云香,手中银簪再次挥起。
柳云香死死咬着牙,脸上写满了恨意。十六年前,白凤歌降世,大祭司将她奉为天人,说她是金仙转世,可影响整个六芒大陆的命运。是她,亲手震碎了凤歌的丹田,将蚀骨虫埋进凤歌的肌肤,也是她买通了大祭司,让凤歌成为了所谓的白府灾星。
她费尽心机才让白凤歌成为人人口中的废柴,可是今日……
柳云香眼底布满了阴鸷,心里已动了必杀之心。若再让这丫头活下去,只怕日后自己就不是她的对手了。
想着柳云香催动十足真气,迎上了那根锋利的银簪。
白薇脸色微异,她虽是澜沧国的王牌特工,可会的都是拳脚功夫,如今面对的却是六芒大陆排名第十七的灵力王者。
浑身如同被千刀万剐一般撕裂,骨缝间也仿佛填满了毒液,侵蚀进骨髓深处。
她说不出到底哪里痛,因为浑身都经历着难以言喻的剧痛。
意识终究渐渐模糊,似乎有人将她五花大绑了起来,隐隐听见柳云香阴冷而得意的声音。
“和你母亲一样都是贱人,贱人就该死!”
下坠,又是巨大的失重感,耳边似乎是呼啸而过的寒风。
咚……
刺骨的江水让白薇恢复了几分神智,求生的本能让她拼了命想往水面游,可身下的巨石却无情地将她拖去深渊。
可笑……
白薇最后一刻竟咧出一丝苦笑,自己只怕是世上穿越时间最短之人吧,还没看见男主就香消玉殒了。
“公子,为何要救她?”
昏睡之间,似听见个柔弱女声,接着便是道清凉如水的男子声音。
“阿箬,她若能为我所用,必然是我最锋利的武器。”
“公子,阿箬不明白。”
男子轻笑,“阿箬,你不必明白,你只管瞧着便好。”说罢他俯下身子,在白薇的耳边轻吹着她的发梢,“从今往后,你是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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