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花镜展开双手,发梢水珠滴垂,灰白色拼接的满是斑驳,她气得胸口起伏,野马在她面前停下来,摇下车窗,“镜镜,怎么是你啊?”
开车的是个青春靓丽的女人,长发如波浪,眉眼飞扬,衣着前卫,浑身珠光宝气。
“江思雨?!”
岳花镜怒火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欣喜,“这么巧?不是说你大学毕业后出国深造了吗?”
江思雨可是她大学时代的姐妹花,在学校,她和江思雨还有其他三人并称顺城千金阵营,都是出身不凡,家庭背景殷实的存在。
“呃……放假,回来玩玩。”江思雨说着,上下打量她的行头,轻蔑一闪即逝,“你去哪?要不要捎你一段路?”
“恩人呐!”岳花镜屁颠屁颠上车,犹如大雪之中遇炭火,救命之时薅稻草。
等到了家,到了她的地盘,绝对把南枭搓扁揉圆,让他知道盐是打哪咸的,醋是打哪酸的!
“半年没见,你在做什么?”江思雨扫了眼她水淋淋的样,露出一丝鄙夷。
“也没干什么,学习不好,毕业了也考不了研,自己开了个店……”处于久别重逢氛围中的岳花镜完全没注意到江思雨的细微表情,工作的事再细致的话她说不出口。
想来,这个圈子里,也就她混得最凄凉了。
江思雨也没多问,看了眼手机,“我哥找我,先去一趟没关系吧?”
岳花镜摇了摇头,有些心虚地将平板反扣在膝盖。
此时,御湖城。
三室一厅的公寓格局宽敞,四面通透。岳家是破产了没错,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生活条件不比从前,但比起平头老百姓来说还是好上一些。
大理石的茶几上摆满了水果,坚果,点心,上好的龙井正冒着热气。
“南枭啊,别客气,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招待,见谅。”岳正国站在沙发旁,不安地搓着手心,谄媚笑起来两眼的褶皱能夹死蚊子。
“嗯。”南枭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一如既往的冷淡如水,抬起手腕看着表,剑眉轻拧。
他知道岳花镜那丫头短腿,再怎么五短身材,半个小时连两公里都走不了?
“这小镜也真是,磨磨蹭蹭的。”岳正国倒是眼光毒辣,看出了他的担忧。
“……”南枭抿紧了唇角,也不看时间了,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地品茗。
***
咖啡厅,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刚下车,岳花镜就有一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可见一张圆桌,衣着光鲜的女人中,两个男人如同置身万花丛中,并且都很眼熟。
她面色煞白心生抗拒,“思雨,我还得回家,还是先走了。”
“走什么,我送你。”江思雨亲密地拉着她手,硬生生拖进咖啡厅里,门前的风铃清脆作响,引得那桌人投来目光。
“哥!”江思雨笑着冲温润绅士的男人挥手。
“思雨,咦……这不是内衣店的设计师么?你们认识?”江敬一语道出她想隐瞒的秘密,当下,岳花镜面如猪肝,她怎么也没想到,江敬居然是江思雨的哥哥。
“内衣设计?噗……”
有人忍不住发笑,这些都是她大学同学,号称“公主帮”,其中江思雨最为投缘,一起泡过吧,一起出过海。
现在她们脸上都是讥讽,江思雨则是一脸讶异,“镜镜,你怎么会……虽然我听说你家破产了,但不至于沦落成这步田地吧?”
岳花镜一时面红耳赤,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余光偷偷往另一个阳光帅气的男人瞥去,更是无地自容。
“镜镜,要是你缺钱的话,可以告诉我啊!要多少我都借给你!”江思雨紧握着她的手,焦灼又担心。
可岳花镜分明捕捉到她眼角爬上得逞,江敬下单,江思雨偶遇,这世界真的就这么小么?
她稳住了心神,明白了一个道理,所谓破窗效应,现在的她已经被踢出局。当下她抽出了手,挤出一丝艰难笑容,“那还真得感谢你,不过,我自食其力,没什么好丢人的,不如我给你们人手设计一套,熟人价八折,也就千八百万。”
“千八百万,你怎么不去抢!岳大小姐,人变穷了,脸皮也越来越厚!”刚才讥笑的人又开口了。
“彼此彼此。”岳花镜直觉被算计,没个好脸色,“业务繁忙,告辞!”
她转身离去,长发扬起,虽然形象上狼狈,气势却依旧不弱。
内衣设计怎么了?吃他们家大米了?劳动人民最光荣,总比这群啃老族强!
愤愤不平,她大步跨出咖啡厅,却被一只宽厚的手擒住了手腕。
“小镜,我想你。”
温柔的声音,像定身咒,岳花镜蓦然脚下生根身板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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