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漫步在初夏的夜里,月色清冷,星辰寥落。
“我们有半个月没有联系了吧?”邢尧宇双手插在裤兜里,面带微笑地问。
楚凌非低着头,侧脸看似在笑,她点了下头。
“怎么,他对你不好吗?”邢尧宇眼底担忧地问。
“没有!”楚凌非抬脸面带微笑,摇头说:“他对我很好,只是不去上班这段时间闲的有些无聊,所以有空就来看看你。”
说着,她眼底嵌了一丝忧伤和犹豫,“邢尧。”
他们在大学相识,邢尧宇作为资助平困生的慈善家和他成为了朋友,那时邢尧宇做自我介绍时,告诉楚凌非他叫邢尧,所以楚凌非一直这样称呼他。
“嗯?怎么了?”邢尧宇眼底有隐隐的担忧。
“我……”
刚开口要说,手中的手机铃声响起,楚凌非一看是谢云环打来的电话,赶紧走到一边接通。
“喂,妈。”楚凌非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这都几点了,还不回来,怎么打算在外边过夜吗?”电话那边的声音刻薄冷厉。
“我马上就回来。”
挂了电话,楚凌非对邢尧宇说了声对不起后,急急走去路边赶车。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邢尧宇眼底涌动着复杂的神色。
简氏别墅,在月色的浸泡下显得神秘贵气,站在大门前,楚凌非却迟迟不想走进去。
她想起早晨醒来那一幕,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他的臂弯里,他迷蒙幽深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她,从他的眼中她看到了他的温柔,于是她对着他会心地笑了。
她本以为早晨醒来那一段美好会是她和简昱笙幸福的开始,然而直到那个女人出现,她才知道早上的那一幕仅仅是自己感知出了错误。
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一点。
迈进大门,二楼的房间还亮着,她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径直朝房里走去。
偌大敞亮的客厅里,谢云环威严地坐在沙发正中,翘着二郎腿,冷厉地打量一眼走近的楚凌非,放下手中的杂志,冷艳开口。
“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不是楚家大小姐,”最后两字音特别的重,似乎在暗示楚凌非她不是楚家嫡出子女,她仅仅是她父亲风流时留下的一个野种。
“你是我简家的媳妇,既然做了我简家的媳妇,自然要守简家的规矩,去哪必须在吴妈那里报备一声,知道了吗?”
“是,妈,以后凌非会记住的。”她垂着头低声回应。
谢云环扫视了一眼房间,冷声道:“你生不了孩子,难道打扫这屋里的卫生还不行吗?”手指在身前的茶几上摸了下,“都一层灰了,难不成你还要等着我去叫几个仆人回来帮你收拾?!”
说着起身,“我这人有洁癖,若是屋子不干净就无法入睡,你脑子没有毛病,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楚凌非低声下气地说:“凌非这就打扫。”
冷冷地扫了一眼楚凌非,眼中满是嫌弃,谢云环叹息一声气回了自己房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简昱笙一觉醒来,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他侧脸看身旁,楚凌非并没有回来睡觉。
他起身打开门见楼下的灯还亮着,于是轻步下了楼。
楼下楚凌非正在拖地板。
“你在干什么?”偌大寂静的屋里突然传来冷冷的声音,有些突兀,吓的楚凌非惊觉地叫了声。
她转身看着简昱笙,眼中的惊恐之色还没有散去,问:“你怎么下楼了?”
简昱笙看着她,眼眸淡然无情,声音冰冷蚀骨:“这是我家我不可以下楼吗?倒是你,深更半夜的不睡觉,看见我这样惊慌失措,难不成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将手中的拖布抬了抬,“你在说什么啊,没看见我在打扫卫生吗?”
简昱笙根本就不去看她手中的东西,只是在扫过她缠了纱布的右手上停留了片刻,便移开了眸光。
径直冷声道:“你知道你脚下踩的地板有多昂贵吗?你居然用拖布打理?”看着她,眼底带着愤怒,“你也在我家呆了一年多,难道就没有见过之前的仆人是怎么打理的吗?”
说来说去,她在他们简家人的眼里和仆人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简家的仆人,这样被约束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留下来只会被欺负。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将今天下的决定说给简昱笙。
双手紧紧握住拖布把,抬眼看着面前轮廓硬朗,神情冰冷的男人,“昱笙,我有一件事要和你……”
“太晚了,我没有时间听你说。”他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转身上楼,走了两步他停下脚步道:“以后别在晚上打扫卫生,会打扰别人休息。”
说完径直上了楼。
楚凌非黯然地垂下了眼睫。
他从来就不会耐心地听她说一句话,似乎在他的眼里是一粒沙,刺痛了他的眼,让他心生厌烦。
楚凌非曾经一直活在失去母亲的痛苦中,不懂什么是情爱,在读大学期间遇到邢尧宇,是他给了她兄长般的关爱,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孤独无亲。
一年前她被父亲嫁给简氏的大公子简昱笙,本以为自己有了丈夫便有了家,可是一切都是她想的太简单,缺少爱的家,根本就不是家,而是两个人的炼狱。
她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包括她自己,所以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只是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听到白天那个女的话,心会痛的难以自制,泪水无法抑制的流,她想或许是自己已经把这个家当成了家,所以才那么的难过。
她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伤痛压制,换了毛巾跪在地面仔细的擦地板。
打扫完简宅的别墅已经是凌晨4点过,刚躺下不久就被人唤醒。
睁开眼是做饭的吴妈。
“大少奶奶,夫人让我叫您起床了。”
拿过表一看,八点,早餐时间,顿时眼底多了焦急。
快速收拾完自己,下楼只见简昱笙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安静地吃着,以往她吃早餐时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似乎他从来都不在家里吃早餐般。
楚凌非看见他清冷的背影,心不受自己控制的缩紧,好像被一直无形的手攫住,痛的有些无法呼吸。
放慢脚步,坐在了自己的早餐前,坐在了他的对面,他未抬眼看他,径直吃着自己的早餐,似乎她就是一个隐形人,是空气。
这一刻,楚凌非不知道能和他说什么,似乎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话题,他从来都不会听她说话的,所以她也无话对他说。
“昨晚你去哪里了?”简昱笙一边用餐巾擦嘴,一边淡淡地问,目光始终没有去看面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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