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地第二天清晨,我这一天起得很早,倒不是我变得贤淑了,只是昨天的怪事太多了,让我整晚都没能睡得安稳。睡得不好的我,心情也不好,头发也不好,对着镜子对看到我乱蓬蓬的头发,有点像是我家那破仓库里的沾满灰尘的蜘蛛丝,杂乱而无序地错落在我头上的空间。
事情要是只到这里也就好了,但更加糟糕的是,我并没有平息这种混乱才能,这个事实是在梳子止在头发里怎么弄也解不开的事实面前,我才意识到的。
于是,现在,我说的就是现在,元朗进房来看到我这副尊容时大声笑开来了的现在,我都能听到我过去几年建立的威信,掉落摔碎的声音。
我笃信他一定看到我羞怒的脸了,要不怎么会笑得这么开?该说不愧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这种恶劣的举动像极了我会做的,嗯,我就是这么在心底,这么恶意的揣测着元朗的想法,并默默地数着时间想着对应的报复手段。
嗯,好在,元朗也没笑多久,不如说他以往并没有像今天这像笑过,收了声,到外面叫来了俾女并要来了热水,也许是读到了我眼里的威胁,他居然要帮我洗头?
喵,喵,喵,今天还真是怪啊,我和他有两三年没有过这么贴近的相处,毕竟我也不是那个假小子了。虽然有些怪异,但我也没拒绝,毕竟过往里他都是被我指来指去地,很少主动为我做点什么,呵,颇为高冷呢。
不过,还是很怪异,那种不属于你自己的手触碰到头发时,痒痒地,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想躲却没有那种抗拒的想法;头发全部浸入到温水中,他的手顺着头发,擦过头皮,撩动着发根,有点麻麻的感觉,却也说不出的舒服。明明阿爸给我洗头时没有这种感觉呢,太奇怪了。
刚开始,我还时不时地用手挡一下,打断下持续的怪异感觉。后来就习惯了,习惯得让人难以理解,像是被那种舒适感给征服了,不再抗拒,心安理得又或是没心没肺地享受了起来。
啊~,有种要上瘾的感觉。
嗯嗯,装着咳嗽,转过了头,那开齐景非那更加怪异的眼神,没能读懂也没想去读懂,因为我被处在被“捉奸在床”的状态下。站门口的是齐景非,看着像是穿上了正装,不过现在却是一副像是被玩坏了的表情
,违和感满到要爆了。
不对,我并没有错啊,错的是没敲门就进来的齐景非,就算我门没关也不代表你就可以不敲门,元朗是例外,我们两个熟得像是同穿一条裤子,虽然最近他的有些举动也是搞得我摸不着头脑。
于是我们三个人,慢慢地,不失尴尬地,想要轻手轻脚地,却还是弄出了不小声响地调整了姿态。喔,最后的那个是说我,因为我打翻了铜制的水盆,“哐,哐,哐~”的声音响起,那是水盆掉落地上并不断翻滚的声音,好在我及时地踩住了铜盆。
机智如我!虽然脚踏看起来不会太淑女,虽然为了停下渐渐减小的响声而弄出了更大的声音,不过,这些都是不影响我成功阻止了事情走向劣化的事实!
像你们两个一副“我还真拿你没办法”的眼神是怎么回事,看得我都要怀疑人生了。更加难堪的是,元朗你他喵的说出来是要闹哪样,觉得我不敢打你是不是!看,齐景非都看不下去了,过来位住我的手往外扯,成功打断了我和元朗那怪异的小剧场。
也许是为了整理情绪,又或是避免我的难堪,齐景非轻轻地闭了下眼,不久就再次睁开了。长长的睫手扇动,再睁开时就又是过去那个波澜不惊的,闲云野鹤般的三王爷了。
“这次我是来告知你一些事的,首先,皇兄召你正午入宫吃饭,可能是要谈赐婚的事,但你别管,一切由我来,我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说这话的齐景非,姿态颇为自信,却也有种逼迫(错觉),也许是想最后强势拒婚,再压一下我黎家的脸面(自我意识过剩)。
不过,那些都是小事,什么,入宫和赐婚是大事?不,那些都是小事,因为还有更大的事---昨天吃饭时我可是没少给那齐公止挖坑,最后还让他买单,这是红果果的羞辱(对我来说),如果有人能忍得了,那他多半是个忍者,我异想天开的神游的思绪这么想道。
乱了,乱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忍者。理一下,我是想说那天那样的事,放我头上我肯定要报复,推心比心,那齐公止肯定也不会放过我。啊~人家可是皇上呢,虽然怎么看怎么不像,我不过是个温宛可人的小姐,虽然怎么看都不像,他要是欺负我,那我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不,我急起来多半会咬人)
巧合的是我昨天好像想过“那按这个势头下去,明天我是不是就要当王妃了?”要不要这么准啊,怕什么来什么。老天爷哟,你是不是很喜欢打我脸啊?还是你老人家就喜欢看我被命运捏戳得不成人形的样子?
好吧,天马行空的脑回路差点让我搞混了我黎君寂的人设形象和立场,索性不想了,对方主场优势,只能被动挨打了。
额,自我放弃中的黎君寂,也就是我,草草吃完早饭后就望着窗口发呆,先是数树上的叶子,数不过着后就开始用眼光描着窗子边缘的轮廓,倒是元朗陪了我一会,之后说是要处理公务。
喔,你们知道吗,平时元朗的工作并没有什么练兵,军演之类的,平时就只有在家里处理书折什么的,这齐国是要把武状元当文状元用啊!那你们倒是把一文状元,一武状元改成两文状元啊!之前问过元朗为原因,他也只是摇着头说什么居安思危,天下虽平,武不能止之类的,不过他也说得很不自信,大概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被坑了吧。
多亏元朗那点怪事,我从自我放弃从回复过来,不过时间也就到了正午,于是我第一次坐在高大的马车里,同齐景非被运向了皇宫。路上,两人无话,我是找不到话题,而齐景非只是自顾自地摇了一会扇子,大概是觉得这么做很帅,自我沉醉中吧。
之所以说摇了一会,那是因为扇子被我抢了过来,没错,我眼红了,因为摇着扇子的齐景非的确是帅气,还有种闲逸自然的气息,好像在表露着“我耍帅是自然而然的,合情合理的”。
嫉妒是罪过啊,虽然明白这样的道理,但我还是心安理得地翘起腿,摇起扇子,想来会比齐景非还帅气几分。
今天身上的装束是齐景非给的,听他说是他自己身上的旧衣服改的。啧啧,我该称赞三王爷节俭呢,还是该生气这货觉得我就是只能穿旧衣服的认知呢?
平心而论,这衣服不错,原本是素白的长衫,现在,衣领织上了青色的花纹,稍微有些立起,而衣服胸口,穿嵌了不规则的青色的碎布,只在左胸的位置有一朵栩栩如生的不知名的紫色的花。有了点题的紫花,不规则的碎布看起来反而像是破碎的绿叶,环绕的中央的花朵。
只不过,衣服右衽靠腰的位置用行书写了个寂字,风华与锋芒尽露,整个风格和偏向了阳刚。所以呢,齐景非,我在你印象中就是这种模样吗?还有把名字写衣服上傻不傻,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老子我看着好羞耻啊!
仿佛看穿了我的情绪,齐景非朝我看了过来:“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当然有了,你这衣服是什么意思,这么张扬和男气的衣服,我怎么可能满意?”怨言并没有说完,因为我的注意力被齐景非手上的糕点吸引了,那是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一定很好吃,而齐景非也只是拿它在我眼前晃一圈就痛快地给我了,唔,因为思绪被糕点打断,之前有不快被我抛诸脑后
没过多久就下了马车,见到了所谓的皇宫。今天的太阳不算大,放眼望去,整片建筑却有种灰色暗淡的气息,这是因为皇室偏爱这种不出彩的灰色,又或都被之为玄,是五种正色之一,也是代表尊贵的颜色。
嗯,之所以知道这些其实还是元朗和我说的,不止这些,这各个国家的大小事其实元朗大都和我说过,所以我也算是一个有见识的女子了,就是元朗啊,你特喵的不是弃文从武了吗?天天给我做文化政治教育是要闹哪样哟?
说实话,我开始喜欢这件衣服了,有着男子特有的宽大衣襟,走起路来有一种大气磅礴的气场,而旁边的宫女见了我大都尊敬地退避开来,极个别还脸红了,你对一个女孩子脸红什么啊少女!
除此外,衣装是真的会影响个人举动的,当穿着这件衣服时,我也不由得豪迈和不拘起来,今天的宴会也不再操心了,总有一种走一步看一步就可以的错觉。
之所以说是错觉是因为我走路上前脚拌反脚,差点摔倒了。走路飘飘然的,不摔我反而会觉得奇怪。最后还是齐景非扶住了我,不过也因此接下来的一路我都在他想笑都不笑的怪异表情里度过了。
“我说齐景非,今天有几个副本”
“什么几个副本”齐景非也让我跳脱的话语搞得无语。
“就是今天要见几个人?”
终于碰到正常的词汇,齐景非才舒展了眉头“一个,只要见皇兄一个人就可以了”
“卧了个大槽,一般来说不是还要过皇后和皇太后那一关吗?你们这不按常理出牌啊”
齐景非脸色又无奈了起来“首先,圣旨要你见皇上,就说明只有皇上想见你;其次,皇兄还未娶妻,自然也没有皇后,而我们的母后早年得病,没多久就过世了,也就没有皇太后这一说;最后,皇兄虽然为人柔和,但等会你在他面前也不能如此无礼”
说这话时,齐景非还特别认真地站我正前面。看得出来,齐景非对他皇兄应该很尊敬的,像我觉得他有想点多了,以昨天那顿饭看来,他哥妥妥是个逗逼。只是,这种明明没做错却不敢反驳的感觉真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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