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辆炫黑的迈巴赫安静地停在路边的榕树下,车主将车膜贴得很深,无端给这个春日增添了抹神秘色彩。
尚蕊提着个白色的小包包,在街口张望了下。发现这辆车,她弯唇一笑,在众人羡慕的眼光朝这辆车走过去。
“阿琛。”她摆出自认为最美的姿态,车窗内出现的英俊脸庞让她心里漏跳一拍。
“上车。”殷郁琛伸手过来开门。
修长的手臂,暗光浮动的西装布料无一不透露出尊贵优雅。
尚蕊看得失了会神。
然而车门打开,副座上一只LV包几乎第一时间吸引了她的目光。
“送给我的?”
尚蕊拎着包包,眼角眉梢尽是欢喜的笑意。
她虽然已经贵为尚家千金,但这种限量版的LV包依旧不是她能轻易搞到的。
没想到昨天只是顺口提了一句,这男人就给她搞来了。
看来他对她还不错。
“你喜欢就好。”殷郁琛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眉头微蹙。
不知道为何,反正心里面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接着,他发动车子。
迈巴赫在滨江路上缓缓驶去。
尚蕊一路上都在看那只包,忙着把口红粉盒等物捣腾到新包里。
她根本无暇说话,也没有看男人一眼。
好像身旁的男人不存在一样。
殷郁琛沉默地关注着她,那种怪异的感觉愈发浓郁。
总感觉白天跟他相处的和晚上的不是同一个人。
尚蕊终于忙完一切,开心地舒了口气。
却发现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
而身边的男人冷得像一块冰。
“呃,阿琛,我们这是要去哪?”尚蕊突然有点慌。
殷郁琛转了下方向盘,平静地开口:“我送你的镯子呢?怎么不戴?”
镯子?
尚蕊冥思苦想。
殷郁琛有送给他镯子吗?
他是不是那三天晚上送给了白素心?
而白素心居然没告诉她。
“你有送给我镯子吗?我不知道哦。你也知道的,奶奶说既然是冲喜,就要有仪式感,那几天晚上我都被迷晕了,回头我问问。”尚蕊娇滴滴扯出一句。
殷郁琛突然转头看向她,英俊严肃的脸在尚蕊眼前放大。
星眸铮亮铮亮的。
他伸手摸了一下尚蕊的脸蛋。
“你脸上的疤呢?”
疤?
尚蕊心脏狂跳。
她脸上有什么疤?
白素心脸上是有过一道。
被她的指甲划的。
尚蕊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眼角泌出两滴眼泪。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是女孩子,疤自然是被我的化妆术盖住了,难道你顶着丑陋的疤出门?”
回答完男人的灵魂拷问,不久尚蕊就寻了个借口逃之夭夭了。
这哪里是什么约会,简直是走钢丝!
枉她刚才还为这个男人惊艳了一把,想着要不是他病入膏亡,就冲这颜值和财富,她不介意和他做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现在发现这人根本就是个判官,谁爱伺候谁伺候去!
和尚蕊分开后,殷郁琛阴沉着脸,直接驾车回了别墅。
“先生,二太太送药过来了,此刻人还在屋里。”简羽等在别墅门口,神态焦急的模样。
殷郁琛立即就明白了,老家伙们这是看他还不死,忍不住亲自前来查看了。
他们殷家现在当家的人还是他的祖母阮老太太。
他父亲三兄弟,他是大房。
六年前一场意外,他父母故去。
他是殷家名义上的继承人,但从小身体不好,现在大权实际上落在二房手上。
所谓利高者疑。
他的药被人做手脚,二房的嫌疑很大。
简羽这是怕他露陷,所以事先给他通风报信。
殷郁琛把车钥匙扔给简羽。
他将一只拳头送到嘴边,咳了咳。
再抬脚的时候,他的脚步变得滞重,脊背变得佝偻,脸色变得灰败。
表现简直像一个影帝。
“阿琛,你可回来了。你说你这孩子,身体不好,怎么不在家休息还出去瞎逛啊?”一位身穿暗红色旗袍的中年贵妇笑眯眯迎上来,一双精明的眼睛却在殷郁琛身上上下打量。
此人便是殷郁琛的二婶柳氏。
“还死不了!”殷郁琛嘴上这么说着,一只手却扶着椅子背,缓了老半天才艰难地坐下去。
柳氏看得很满意,笑道:“不是说冲喜过后身体变好了吗?怎么我看还比以前病得更重了?”
殷郁琛道:“死前爽下,也不枉此生!”
这话说得也太直白了。
柳氏都惊呆了。
好半天都无法做出反应。
过了一会,她才干巴巴地笑道:“瞧你瞎说什么,我给你把药带过来了,快喝吧。”
说着她打开保温桶,一碗黑黝黝的药就送到殷郁琛面前。
殷郁琛瞄了眼已经枯萎的绿植。
“这药是二婶熬的吗?”
柳氏顿了一下,“我哪有那种福气,你的药都是老太太亲自打理的,我只是顺路带过来。”
也正是这一点,让殷郁琛无法断定给他下毒的人是谁。
他的药都是老太太亲自打理的。
大权在老太太手中,如果老太太不想让他继承家业,一句话即可。
犯不着给他下药,更犯不着造残害自家子孙的杀孽。
殷郁琛把药碗举到嘴边。
柳氏伸长了脖子,“快喝吧。”
殷郁琛抿了口药,突然玩命地咳起来。
“哎呀,小心点。”柳氏给殷郁琛拍背。
殷郁琛咯出一大团血。
“先生,你怎么又咯血了?这几天都好几次了……”简羽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
柳氏听得浑身一震。
已经咯了好几天血了啊……
“不喝了,反正也治不好!”殷郁琛趁机发火。
将药碗打翻。
作出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怎么这么严重?”柳氏看殷郁琛咳血是实实在在的,脸上笼罩着死气也是实实在在的。
她松了口气。
“这孩子,药还是要喝的,回头我再让人送过来。”
柳氏又说了一堆废话,终于走了。
殷郁琛擦了擦嘴,坐直身体,俊脸上变得一片严霜。
“先生,您没事吧?”简羽给殷郁琛倒了杯水过来。
“没事!”殷郁琛漱了漱口,嘴唇抿成一条坚韧的线。
简羽见气氛沉闷,瞄了眼枯萎的绿植,大胆问道:“先生,您认为这事是谁做的?”
殷郁琛眼神阴沉。
“不知道。二房虽然盼着我死,但要瞒着老太太给我下药,却不容易。”
“对。二房虽然歹毒,但却没有多深的心思。您这药已经被下了几年的毒,二房不像是这么有耐心的人。”简羽插话。
“去查药源,都有什么人经手。”
简羽领了命令,正要离开。
殷郁琛若有所思的目光又落到翻倒在地上的药碗上。
那天晚上的女孩,救了他一命。
她懂医。
按道理,今天应该询问他的身体,可尚蕊并没有,反而避他如同瘟疫,身上也没有那缕奇特的幽香。
殷郁琛又吩咐:“去查尚小姐的学业情况。另外,让尚家以后每天送一份药过来。”
简羽不知道殷郁琛又想到了什么,不过他只要服从命令就好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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