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不可置信地瞠大双眸盯着屏幕。
可不管怎么盯,也还是‘神仙级的演奏会,视觉听觉双盛宴,享受啊’,没有变成其他。
“这不可能!”
就那台稍微用力一点都可能会散架的破钢琴,别说苏小小,即便来个神仙也弹不出天籁之声。
一定是买的水军,刷的好评!
白素在心里认定了这样,但手指却一刻不停地在屏幕上划着,不断地刷新这页面,就是想要从中找到一个真正的、真实的评论来。
然而,即便她的手指快要将屏幕戳破,她希望的差评还是没有出现,反倒是越来越多的好评,就好像是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速度之快,让她快要窒息。
“抢票的时候,想的是这姑娘挺可怜的,花个千把块钱哪怕难听也没什么。结果,我被啪啪打脸了,神特么的难听,根本就是天籁之音啊!”
“啊啊啊,小姐姐有颜又有才,我宣布从今天开始苏小小就是我最崇拜的偶像,没有之一。”
“超美超飒的,我苏绝对担得起钢琴天才。”
“……”
饶是白素再不愿意,却也不得不相信,这些评论不是水军刷的,而是自来水。
可是,事情怎么会这样呢?
到底是那个环节出了差错,是姓刘的坑了她?
白素脸上的表情已经逐渐扭曲,按捺住想要立刻找姓刘的质问的冲动,切换了小号,试探着发了一条评论——“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堪堪学习一年就钢琴天才,那天才岂不是烂大街,各种培训班里一抓一大把啊!”
结果,这评论才刚发上去两分钟,她的小号经历了被嘲讽、群攻,然后举报!
“这人谁啊,突然冒出来酸言酸语,怕不是颗酸菜吧!”
白素:“……”去你妈的酸菜,你全家都是酸菜!
“没有说其他学了一年钢琴的不厉害的意思,但什么叫天才,天才总归是和普通人有区别的。偷偷说,其实我觉得叭,我苏不是天才是下凡的仙女!”
“说酸话的还真是无处不在,就问我苏的演奏会你听了吗?没听过就别瞎哔哔!还有啊,我苏资料上确实写了海外进修一年,但从来没说过学习的时间就一年!”
……
白素看的眼睛猩红,撸起袖子就想要继续切换小号继续黑。
可新出现的一条评论,却让她所有的冲动顿时偃旗息鼓。
“说酸话的该不会又是BS的粉丝吧?他们家正主最近确实挺惨的,不过这也没让他们学乖,还到处瞎蹦跶呢!”
哪怕用了缩写,又猜测是粉丝。
但白素还是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被吓出了一声的冷汗。
她之前录制的视频还在微博置顶,却没能如愿收获谅解,至今还有黑子在下面蹦跶,说什么‘粉丝行为,正主买单,不用卖惨,因为一点都不无辜’之类的。
倘若她的粉丝再偏激,做点什么的话……白素完全不敢去想后果。
“啪——”
她直接将平板倒扣在桌面上,仿佛这样刚刚的那一切就都没有发生过了一般。
深吸几口气,调整好情绪,才给姓刘的打电话。
“刘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明明是一脸狰狞和恼怒,却因为对方看不到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委屈和撒娇:“你不是都答应人家会把事情办妥的嘛,可是……”
“白素,你以后别联系我了。”
对方却是不耐烦地打断她,“看在你还叫我一声刘哥的份儿上,提醒你一句那女的背后有靠山,反正我是惹不起。”
而后,不等她开口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白素素傻眼。
短短几天时间,她受的委屈和冷遇已经超过过去二十多年的总和。
而这一切,全都是苏小小造成的。
“贱人!”
白素瞪着双眸,眼珠严重的凸起,整个样子看起来格外的狰狞可怖,“苏小小,我跟你势不两立。”
如果苏小小听到这话,一定会回怼一句:觉悟有点低!
从她开始针对苏小小的那天开始,她们之间就注定没办法相安无事。如果说之前网络上的反击是试水的话,那么首场演奏会绝对是开始。
……
傅景辞今晚没有回老宅,而是驱车去了别墅。
推开别墅冗重的大门,里面的一应物品摆设都格外熟悉。
一切仿佛和过去那三年一样。
不,还是不一样了!
那个无论多晚,都会在他进家门第一时间迎上来,替他拿拖鞋、挂衣服的女人不在这里了。
没了那个接外套的人,傅景辞将外套挂在胳膊上,进了门。
他也不着急上楼,而是目光在整个空间里打转。
餐桌上的桌布是她亲自选的,当初明亮的颜色如今变得灰扑扑。
茶几上的花瓶是她亲自摆的,但花瓶里再也没有娇艳欲滴的鲜花。
……
从前觉得苏小小不过是个靠着手段上位的下贱女人,于他而言更是可有可无的玩物罢了,现在才发现从前很多忽略的细节他竟都是有记忆的。
原来,他们之间也有那么多回忆。
傅景辞的视线最后落在了沙发上。
他走过去,坐上沙发,靠着沙发背,微闭着眼睛,眼前便浮现了那再熟悉不过的情景——
“过来!”
他像是命令阿猫阿狗一样,命令苏小小,“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
语气冰冷,态度更像是衿贵的国王对待他的臣民,而不是丈夫对妻子。
苏小小红着小脸,上前乖巧地坐在他的大腿上,藕白的胳膊圈着他的脖子,像是猫咪一样对她示好。
而他却视而不见,手下动作格外粗暴。
苏小小双眸氤氲着水汽看着他,贝齿咬住红唇,明明很难受却没有拒绝,而是纵容着他的粗暴……
这样的场景,在他们维持婚姻的三年里,隔三差五就会上演。过去,他从没觉得有任何不对。
如今回忆起来,才发现他从未尽过做丈夫的责任。
哪怕连一件再微小的事情也没有!
所以,那段婚姻根本就是苏小小一个人在苦苦支撑着。后来,她累了,不愿意支撑了,他们的婚姻便走到了尽头。
他,从来不是那个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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