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仗丽阳公主暗中相助,舍妹枉死的真相才浮出水面。公主对臣的恩情,臣就此记下。他日公主若有差遣,在下定万死不辞!”
这时,沈凌风稳健厚实的声音,从帘外传来。
沈凌风近在咫尺,沈凌月情难自控,激动的撩开帘子。
“我不过凑巧摸到了那道符咒,令妹沉冤得雪或是冥冥之中上天的安排,沈大人不必为此挂怀。”
“她是否沉冤得雪,在一切尘埃落定前,言之尚早。”
男人目色幽暗,声音低沉。
听闻这句,沈凌月心里波涛澎湃。
沈凌风果然心思敏锐,心里早有自已的盘算。
“沈大人此言,似乎意有所指。”
沈凌月出言试探道。
“月儿的性情在下最清楚不过,她平时说话都不曾大声,又岂会责骂下人?”
沈凌风双目变得清亮,抬眼看着沈凌月说了一句。
听闻这句,沈凌月的泪终是忍不住,噙满了眼眶。
他对自己真是了如指掌,知道自己的秉性。
“公主……你这是……”
看到公主落泪,沈凌风目中划过一抹异样。
“没……什么,是风太大,吹得眼睛有点痛。”
沈凌月一边说着,一边放下帘子。
抵达太傅府,沈凌月满目辛酸。
这个生机盎然的府第,如今已是一片凄凉。
据下人报称,老太傅病得很重,再经不起情绪的波动。
沈凌月心里虽然极度盼望见到父亲,却不忍让他再受惊扰加重他的病情,她提议只让沈凌风入内侍疾。
她则立在屋外,凝神听着屋内的声响。
可就在这时,谢锦风却冷不丁冒了出来。
“公主仁德,先是替亡妻费心求来符咒,后又关心臣的身体,对臣嘘寒问暖。臣无以为报,唯有每日抄经拜佛,为公主祈福。”
他身体弯到最大的弧度,一脸虔诚的说道。
看着男人虚伪的嘴脸,沈凌月拼尽全力不让自己呕出来。
“谢大人言重,本宫不过举手之劳。”
沈凌月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淡淡说道,“至于替本宫祈福大可不必。因为空空大师早有断言,本公主一生福泽深厚,神灵自会庇佑。谢大人有这闲暇,倒不如替你那薄命的亡妻多颂颂经,让她走得安稳些。”
“公主说的极是,是在下疏忽了。”
谢锦风闻言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沈凌月没有再理会他,只转身迈步。
谁知这时候,男人再度凑了上来。
“公主,臣妻子亡故,岳丈大人因此重病不起。臣既是他的半子,自当效仿他的德行,为天下人作出表率。虽然臣官职低微,不过是‘东华阁’的展书官,但臣也会尽力而为。”
他模样恭敬,侃侃说道。
“展书官?”
听闻这一句,沈凌月不由皱起了眉头,“这职位无异于一件摆设,谢大人才华横溢,做展书官岂非大材小用?”
既然这人如此急不可奈的往上凑,那何不趁此机会引他入瓮?
听沈凌月这一句,谢锦风目中立即划过一抹窍喜之色:“臣实无过人之处,‘大材小用’这四字臣实实当不起。”
“谢大人不必谦虚!”
沈凌月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有担当有抱负,且重情义。正是父皇求而不得的贤臣。此番回宫,我便将今日所见如实禀报父皇。”
谢锦风听了这话立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臣何德何能,能得公主另眼相待。公主今日对臣所作一切,臣定当铭记于心,终身不忘!”
沈凌月没有多言,只轻轻点了点头,便上了马车。
这趟行程眼看就要结束,沈凌月心里虽然极度不舍,却不敢流露出半分。
就在车驾将要启动之际,沈凌风突然疾步走到沈凌月车驾旁。
“公主,刚才你和谢锦风在屋外的对话,臣已全然听见。你可知他最后那句话,曾分毫不差对月儿说过!”
他声音很轻,却清晰无遗的说了一句。
“沈大人似乎意有所指?”
沈凌月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轻描淡写问了一句。
“臣不过是想出言提醒公主,免得公主象月儿一样被有心之人蒙蔽利用。”
沈凌风目中流露出几分不安之色,定定回了一句。
“沈大人这句话似乎是有意针对谢大人。本宫着实不太明白,谢大人既是沈大人的妹夫,关上门便来是一家人。为何沈大人与他格格不入,处处为难他?”
沈凌月斜目看着沈凌风,不紧不慢的问。
“臣并非有意针对他,而是……”
沈凌风拱手一揖,沉声说道,”总之,臣今日所言绝无半点私心,句句出自肺腑。公主要不要采信,臣自是无法干涉。“
“沈大人欲言又止的样子,着实吊足了本宫胃口。”沈凌月唇边浮起精美的弧度,意味深长的说道,“本宫真心希望有一天,能亲耳听到沈大人的后半句。至于本宫要不要采信你的话……”说到这里,她突然压低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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