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暖洋洋的阳光洒进酒店套房的落地窗,杯子里的热气腾起氤氲,一切都是完美下午茶时光的标配。
但桌上的小饼干一块也没动。
秦白栀抱着手机,一直盯着屏幕上那个缓缓移动着的红点。
眉头紧锁。
这一整天,按照手机上的定位系统显示——
时景延先是去了一趟旧城区某廉价公寓,然后才去了Vese酒吧。
而现在,红点又在往旧城区那边移动。
“他总是去旧城区干什么?”
秦白栀心生疑窦。
还好,除了手表定位器之外,她还留了后手。
她切换到微信,点开列表里一个纯黑色头像。
——“他现在在做什么?”
对方几乎是秒回。
——“目标和一个女人进了久诚公寓。”
女人?
秦白栀回想了一下,司野的资料里根本没有什么女人的痕迹。
黑色头像紧接着又给秦白栀发来一张照片。
——时景延和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一前一后走进公寓楼。两个人手里都拎着许多东西,但看不清是些什么。
秦白栀把图片放大看了看,这个女人有点眼熟。
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但身段很辣。
“朋友?女朋友?”她猜测着。
时景延没跟她说过他有女朋友的事。
不过,长着那样一张脸,要是没女朋友才是稀奇事。
秦白栀对助理的感情生活没什么兴趣。
她唯一关心的是——
这个女人,会不会也跟“蓝眼泪”有关……
——
抢眼的红色宾利停在公寓附近。
秦白栀有些后悔。
她不该弄一辆这么招摇的车。
为了不被发现,秦白栀自己下车,让司机先回酒店。
她就这么孤零零地站在这有些荒凉的旧城郊。
身上的名牌风衣和高跟鞋,跟这个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秦白栀犯难。
来是来了,但怎么才能知道楼上的情况?
正想着,旁边的铁门“嘎吱”一响,吓得她条件反射般躲到了墙后面。
出来的是一对年轻情侣。
两人牵着手从秦白栀旁边经过。
看到她墨镜风衣的奇怪装束,那男生很警觉地把女朋友往里捞了捞。
仿佛怕她下一秒就会掏出刀来大喊一声“打劫”。
秦白栀对那种异样的眼神视若无睹。
趁着他们出来的空档,她快步冲过去一把拦住了那扇正要自动关回去的铁门。
“啪”地一声。
那对情侣看她的眼神更加警惕了。
……
顺利进了公寓楼。
但,又有新的问题来了。
时景延在哪一层?
看着手边“1-17”的数字,这猜测的范围未免太大了。
秦白栀还在犹豫,电梯已经开始上行。
这老旧的公寓楼隔音堪忧。
秦白栀站在电梯里,就能听到电梯外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电梯越往上,说话声越清晰——
“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别这么说,我才应该好好跟你道谢呢。要不是多亏了你,刚才在酒吧我肯定要被王总拉走了。”
“这次是碰巧遇到我,下次你还是小心点好。不过,下午的时候酒吧还没开门,那个人怎么会在那时候去找你?”
“这……”
说话的声音正好是秦白栀要找的人。
除了时景延之外,另一个是声音甜美的女人。
听这几句的意思,时景延先前好像在酒吧帮了对方什么忙。
两人客套了几句,女人本想请时景延吃饭,但却被时景延婉转回绝了。
“我刚搬过来,还要收拾一下。抱歉,下次吧。”
他这话说得官方。
成年人的世界里,“下次”就是“没下次”的意思。
秦白栀心下揣摩。
她听得出来,时景延跟这个女人说话的时候语气明显有生硬的距离感。
也就是说,他们之间并不熟悉。
可以排除同伙的可能性……
“吱——”
还没等人收起思绪。
老旧的电梯忽然慢悠悠地打开门。
下一秒,秦白栀就和楼道里正等电梯的人四目相对上了。
不,应该是六目相对。
气氛异常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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