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走路那么不小心,差点撞上玻璃都不知道。”身旁站着是陈暮生,他眉头微蹙,言语间虽是责备但是却不难听出关切。
顾念努力打起精神,收回还被拽着的手。抬眸望着他,轻声道:“我在想工作上的事情,没能注意到。”
陈暮生嘴角微微翘起,打趣开口:"顾编剧,再忙也要注意生命安全啊。”
虽说是在尚娱里,不用顾及神出鬼没狗仔的偷拍,顾念还是不着痕迹地退开了两步。她可不想新剧没开机前,给陈暮生和自己带来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和麻烦。
顾念斟酌了一下语气,开口道:“哪里有那么夸张,要是没事了的话,我就先走一步了。”
似是注意到了她的刻意疏远,陈暮生乌黑的眸黯了黯。却仍是微笑着注视着她道:“那我送顾编剧出门吧,免得你再一不小心摔了。”
顾念嘴角抽了抽,心想陈暮生这个人有那么闲的吗,果然是应得上他和善乐于助人的人设。不过既然他都说出口了,她也不能扫了他的面子,毕竟接下来还是要一起合作的。
她冲着陈暮生点了点头,客套笑道:“那就麻烦陈先生了。”
“叫我慕生就行,剧组里的人都是这样喊我的,顾编剧不用那么见外。”
从沈思清办公室外到尚娱正门有一小段路程,陈暮生走在顾念前面,恰好保持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顾念望着眼前人修长的身影,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她依稀记得几年前,好像也有过这样相仿的一幕。那时的陈暮生脸上的轮廓还很青涩,可以放缓脚步领着她去片场。才时隔几年,竟也成为了能够独挡一面的流量小生,在众多鲜肉中脱颖而出,想来也是经历了不少。
跟陈暮生简单地告别后,顾念打了车回家。
身后,陈暮生伫立在尚娱门旁,目送着她离去。待那抹身影再也看不见时,他垂下眸,挑了下唇角。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是他的经纪人许沉:“看什么呢,那么入迷?刚才给你打电话也不接,那边的人都等急了。”
再抬眸时,陈暮生眼底的情绪尽数散去,神色冷漠:“没什么,走吧。”
十日后,《落华》剧组准备工作完成,顾念也跟着一起进组。因为是在本地,顾念到的比较早。
她将自己的行李放在分配好的酒店房间,稍稍整理了一下,已经是傍晚了。顾念感受到肚子在抗议,她拿起手机出了门。
走廊拐角处,出乎意料地碰见了徐妙森。她慵懒地倚在一边的墙上,似乎是在等人。剧组大部分的人房间都安排在酒店的同一层,能遇见到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顾念没想到,她也会来那么早。
在她犹豫要不要上去打招呼的时候,徐妙森先一步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顾念忙回笑。她并不擅交际,有些紧张。
"顾念是吧。"徐妙森淡淡出声。
顾念茫然地抬头应道,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在喊自己:“是,怎么了?”
徐妙森美眸凝着她,唇角一点点翘起,像是在打量着什么。过了片刻,她眸中的暗涌慢慢消退下去,垂下眼帘,笑道:“没什么。”
顾念点头,转身迈步离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刚才徐妙森的视线似是带了冷意。顾念甩了甩头,想要将脑海中不好的感觉清理掉。
待顾念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后,徐妙森拨了个电话,电话那边久久无人接通。她也不恼,一遍又一遍,那边的人终于有了回应。
她嘴角勾起,轻声道:“这次算是大少爷你求我办的事情,请我吃顿饭不是什么太过分的要求吧。”
那边的人似乎是答应了,徐妙森眸中都蓄满了笑意。电话挂断,她收起手机,叼了根烟,还没能点上火便被人从嘴中抽走。
陈暮生将烟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了擦手,淡淡道:“不是说戒了吗?”
徐妙森往后一考,懒洋洋地开口:“我很好奇,之前据说陈沥新出的电影要找你试戏,你怎么舍得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陈暮生笑了下:“能跟徐影后搭戏的机会,怎么能错过。不过我倒是想问问徐影后,凭你的眼光,是怎么能看上这部剧的呢?”
“没什么,兴致罢了。”
陈暮生打量着她的神色,幽幽开口:“最好是。”
.......
另一边,顾念吃完饭,被赵申叫到房间里商量事情,一同来的还有编审和制片。
赵申大概的意思是可能会在开拍前临时换掉剧中的女二号,原本定好的陈姗姗也算是二线,虽然容貌并不惊艳,但是演技在线。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开拍之际突然换人,而且换上来的竟然是圈内黑料满满的周之然。
说起周之然,圈里人大多人都是厌恶她的。
演技平平,以及明眼便能看出动过的网红脸。虽说这些不能成为厌恶她的主要理由,但是她黑料太多,并且身后有着金主。
别人试戏凭本事,她凭身子。
这是圈内人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对她有着极大的偏见。
在场没人开口,顾念心里清楚,自然是她又傍着金主作了妖,不然怎么会将已经定下的陈姗姗取而代之。她心里不满,但是却没有办法。毕竟她只是一个小编剧,陈申也不是来跟他们商量的,只是通知而已。
只是不知道这样一出狸猫换太子,又要闹出多少事情。且不说陈姗姗的粉丝怎么看,怕是周之然自己便将这个角色毁得面目全非。
讨论结束后,已经将近九点,一行人准备去酒店外步行街的烧烤摊吃点夜宵。顾念已经犯困,便打算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谁知道赵申一往的热情,直接将她涌至喉头的话堵了回去。顾念同剧组的人并不是多么熟悉,只好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
H市深夜十点的步行街仍然格外热闹,它不同于寻常的步行街。因为是在横店附近,大部分都是剧组或者拍摄公司聚集在此,所以店面装饰也都偏向高档,倒不会显得廉价。
剧组一行人开了个中包,因为是小型聚餐,而且都是组内人,没那么多讲究。赵申也将口袋里上好的烟盒拿了出来,开始散烟。顾念晚上本身吃的不多,但是她不喜油腻,烧烤更是象征性地只吃了几口。
包厢里吞云吐雾,顾念闻着有些难受,找了个机会偷偷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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