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二房的算计
沈景修跟裴云琛本是路过而已,是裴云琛想起之前同沐万借画这才入了沐府。
而现在沐子喻却说他们是提前下帖......现如今的周奇正是紧张时刻,皇帝更是不喜皇子同臣子走的太近,而裴云琛不过是裴家庶子自然无碍,可若是下帖拜访,要是入了皇帝耳中,这没有的事情谁又会相信?
沐子喻的一番话,就把二房的人立在了与皇子商议储君一事的高峰上,虽牵扯上了沐家,可沐兴身在关外又怎会有关系?但二房的人可就不一样了。
其中意思,沐娇沐月不知何意,但乔云婉却听得懂。
沐子喻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二房的人要把她的名声践踏在脚底,那她何不用沐万的脑袋来赌上赌一赌,她倒想看看沐老夫人舍不舍得。
沐老夫人学识不高,接触的人也不多,哪里懂得官场之事,刚想开口斥责沐子喻的不分尊卑,却被乔云婉抢先说道:“二姑娘说的极是,大抵应是误会,景王殿下身份尊贵,自然也不会同闺房女子的玩乐而动怒,只是可怜了二姑娘,这落水起热难受了好几日,受了委屈了。”
沐老夫人动了动唇,对于乔云婉的抢话虽有不满,但她好歹是个世家出身,府中也要她多些贴补,只好收下怒火。
“娇儿、月儿,日后切莫再说出这种话来了,不过只是巧合罢了。”乔云婉说着话温柔的看了沐子喻一眼:“二姑娘,老夫人也是关心你的名声,你可莫要生气。”
乔云婉看似温婉贤淑,可当年邻国和亲一事,本是要将沐月提为公主代为出嫁,可出嫁的却是她的女儿,这其中乔云婉可是出了不少力气。
而沐月堂而皇之的占了她女儿的宫殿,享受着原本瑜儿的一切,最后还占了她的位置,想来这一切怕是早就谋划好的。
想到这里,沐子喻对二房的行为恨之入骨,而乔云婉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
眼前的女子虽相貌没变,可给她的感觉却如此压迫,原本怯懦胆小丝毫不见,继而感受到的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端庄,让人不知明的有种距离感,竟有那么一瞬,乔云婉觉着此刻站在的女子并不是大房所生的草包女儿,而是一位手握大权的主子。
片刻后,沐子喻笑着看向乔云婉道:“二婶,现在还觉得子喻做错了什么吗?”
笑容中带着的凌厉让乔云婉身子一颤,尴尬的回道:“没做错,可东院的丫鬟却也是没尽到责任,让二姑娘落水,还是将那几个丫头给换了吧,二婶给你找几个贴心的可好?”
沐子喻微微低头:“二婶要换掉我身边的人?”待沐子喻再抬起头时全然换了一副肃容,“现如今的东院丫鬟我识得不多,全是生面孔,若是将爹爹留下的四位丫鬟再换了,子喻生怕哪日病死在屋中都无人知晓,二婶这是盼不得我好吗?”
乔云婉顿时一愣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可她终归是经过风浪的人,随即便换了一副笑容道:“二婶不过说说罢了,虽然那几个丫鬟不够细心,但二姑娘喜欢就是。”
“那若是无事,子喻觉着身体还是不爽,先行退下了,就不妨碍你们的母慈子孝了。”沐子喻淡漠的说了一句,没了还不忘嘲讽西院的人一番。
院中,沐子喻身着一袭红衣立于其中,她原先便喜欢红色,可因沈景修说她着红色太过俗气,为讨沈景修欢心,她已经许久未穿过了,如今她要为自己活着。
秋雨手捧茶盏走了过来,小声问道:“小姐,为何如此急匆匆的要去文学馆?你身子还未好透,还是多歇着的好。”
“不行!”沐子喻转身道:“立即令人备车。”
话虽不是很重,可秋雨仍旧觉着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文学馆是周奇的学堂。
是只有王宫贵胄子女方可入学,而文学馆里的学士多大的名声浩大的才子,京中人都希望将女子送入文学馆,以此能有多些接触皇子贵胄的机会。
沐子喻也是在文学馆求学的学子之一。
可惜的是沐兴跟沐夫人常年不在家,而沐大少爷也喜武不喜文,沐子喻的启蒙也是由乔云婉所教,只是乔云婉包藏祸心,教她的尽是一些难懂的东西,导致她对读书识字有了厌恶。
乔云婉见她不喜文,自然开心,至此之后便教她如何挥霍,全然一副草包小姐模子,后来去了文学馆更是听不懂了。
往日里沐娇沐月都同她共乘一辆马车,以前她总认为两位妹妹对她好,现在看来不过是以她的愚笨来衬托她们的才情。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沐月侧目看向沐娇道:“二姐姐的马车在后面,她怎么今日也要去了?”
沐娇冷哼一声道:“她要去便去,谁还能拦着她不成,反正要丢脸的又不是我。”
闻言沐月也不好说些什么,马车轱辘行了半个时辰便到了文学馆的门口。
她们去的尚早,先生还未来,一群公子哥小姐们各分两派在说话嬉笑,而沐娇是其中最有才情的,那些姑娘们都纷纷围在她的身边。
一位身着粉色衣衫的少女走近沐娇,环视一周后问道:“今日怎得不见沐子喻了?”这平日里那沐子喻像个丫鬟一样听从沐娇使唤,今日却稀奇的很,居然没跟在沐娇身后,
“那沐子喻偷窥景王殿下一事谁人不知,如今她哪还有脸面出现在人前。”说话的少女生怕旁人不知还将声音放大些,引得堂中众人哄笑不止。
“玉兰,此事并不是你们所想那样......”沐娇微微点头道。
柳玉兰拉过沐娇手臂娇声道:“你呀,就是太过护着你那位姐姐了,瞧她那样子,行为举止丝毫不像沐家的人,也就是你护着她,这要是不知道的人看见她还以为她是乡下来的野丫头呢,一点教养都没有。”
话虽然说的重了些,可沐娇听着却欢喜的很,“玉兰,二姐姐只是贪玩了些,你也不必如此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