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今天就是关禁闭的最后一天了,只要能安然无恙地撑过去,她就得救了!
大概是心里有了希望,人也跟着精神不少,这一天变得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当日头东升西落,黑夜再次降临,熟悉的敲门声也再次响起。
宋潋撑起疲软地身体挪到门口,刚刚把门拉开一条缝,便有一束月光流泻进来,紧接着是一只掌心大小的馒头被塞了进来。
她赶忙接着。
“潋姐姐,只有这个了,你快吃吧,我不能久留就先走了。”秦妙音有些慌张地说完这句话,便踮着脚尖往回跑。
宋潋刚把馒头塞进嘴里,突然听到外面响起一声惊呼,赶紧趴到门上询问:“妙音,你怎么了?”
回答她的却是一阵参差不齐地脚步声和开锁的声音。
完蛋,不会在最后一天出事了吧?
宋潋迅速背过身把馒头全部塞进嘴里,很快身后的门就被踢开,她用力把干巴巴地馒头咽下去,紧接着余光里便瞥到一个娇小的人影被推着摔了进来。
“好一对姐妹情深啊!”肖奕那透着森森寒意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一个两个都敢来忤逆本侯爷,看来之前是我对你们太仁慈了。”
宋潋赶紧把地上的少女扶起来,借着月色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唯一敢关心她的姑娘,当真只有十四、五岁地年纪,带着婴儿肥的脸蛋上毫无血色,眼里噙着泪,像一只楚楚可怜的洋娃娃,“伤到哪里没有?”
秦妙音握住她的手,抿着嘴摇摇头。
这时先一步进来的云雀已经点上烛台,肖奕大步走到桌边坐下,看向她们的视线犹如阴冷地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云雀,侯府规矩,受罚期间再犯错者该当何罪?”
云雀面无表情地答道:“轻则杖责二十,重则杖毙!”
肖奕又问:“那明知故犯者又是何罪?”
云雀道:“轻则罚跪两日,重则杖毙!”
宋潋蹙眉,这什么破规矩,动不动就杖毙,封建社会的贵族还真是视人命如草芥,一点都不讲道理。
肖奕冷哼一声,“那你说,她们是从轻还是从重?”
秦妙音吓得猛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拽着宋潋的袖子,躲到她身后去。
云雀道:“依小人看,宋姑娘被罚禁闭,自然联系不到外面的人,她当是被动的,可从轻处置。而秦姑娘却是明知故犯,藐视侯府规矩和侯爷的威严,应当重罚。”
此话一出,秦妙音已经吓得瘫坐到地上。
“嗯,照你说的办。”肖奕满意点头。
云雀马上出去叫人。
宋潋听着秦妙音战战兢兢的抽泣声,似是吓懵了,也不知道为自己辩解求情。她的心就跟着拧了一下,满满都是内疚。
“侯爷,妙音心善才会如此,说到底她也是被我连累的。您大人有大量,可否饶这她一回,所有过错我……都愿意承担!”宋潋上前一步,躬身行礼,万分诚恳地请求道。
“好啊,你想逞英雄,那就直接杖毙了吧!”肖奕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下令。
宋潋顿觉浑身一寒,秦妙音却已经扑了过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哭求道:“侯爷,是妙音错了,求求您不要杖毙潋姐姐,我、我愿意……”
“那就一起杖毙!”肖奕冷声道。
“侯爷,您想惩治的人是我,何必再牵连无辜呢。只要您肯放过妙音,要杀要剐我都悉听尊便。”宋潋一咬牙豁出去了,刚才她就奇怪云雀怎么会帮她说话,现在倒是有点看明白了,归根结底还是冲她来的。
与其继续留在这里被这个混蛋侯爷折磨,还不如拼着一死,说不定能换一个回去的机会。
肖奕站起来,身高的优势让他轻而易举地俯视着宋潋,“宋姑娘可真是大义啊,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怎么还舍得拿命去护着一个陌生人呢?”
宋潋抱着必死的决心,也不想再和他讲究什么尊卑礼仪,直言回击:“我就算是失忆了也分得清谁对我好,她愿意帮我我就愿意护她,你这么拐弯抹角地搞事,不就是想报仇吗,那就直接冲我来。”
“宋姑娘好胆识,那本侯爷就成全你。”肖弈嗤笑一声,看向门外喝道:“云雀,把人带走!”
地上的秦妙音立刻止住哭声,又对着肖弈磕起头,正要求情时,男人突然扔下一句:“谁敢求情,一起杖毙!”
说罢,就大步离开了。
秦妙音瘫软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宋潋被云雀带走,却再也没有勇气上去阻止。
潋姐姐是为了救她才会如此,她不能辜负了潋姐姐的好意,这个时候她应该想别的办法救人才对。
现在已入深秋,寒夜冷风冰凉透骨,宋潋被丢在中庭的天井处跪着,对面的花厅里灯火通明,几扇屋门全部敞开。肖弈坐在上位,悠哉悠哉地品茶,时不时瞥一眼外面那个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女子。
三天没有好好进食喝水,刚才憋着一股气的时候,宋潋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泄了气再被风一吹,忽然觉得眼冒金星、耳晕目眩,单薄地身体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云雀站在花厅里看了片刻,回到肖弈身边低声说道:“侯爷,这宋姑娘好歹也是祁使君府里的人,咱们初来楹城,凡事还是收敛些为好。”
肖弈放下茶盏,轻声一笑,“怕什么,他祁偃再厉害也不过是区区太守,还能压本侯一头?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云雀躬身,凑近低声回道:“如初园里的其他四位姑娘都没有问题,东西也不在如初园。”
“三个商户女不足为惧,倒是那苏元夕也是清清白白?”肖奕眯起双眼,又瞥向门外的女子,只见她的身体重重往左一歪,趔趄着就要砸在地上。
“没有,沣州那位苏副使就是个见风使舵、喜欢阿谀奉承的草包,靠着溜须拍马才爬上这个位置。”云雀回道。
肖奕去端茶杯的手顿了一下,便看到宋潋一头栽倒在地,单薄的身体如同一片枯叶,了无生气。
“云雀,去看看她……”
地上的人突然动了一下,明明都奄奄一息了,却强撑着两条细胳膊,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
“怎么了?”云雀不解地顺着主子的视线看过去,斟酌一下,刚要说话就看到一个护卫快步了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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