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染花了一两银子从厨房拿了些热菜,领了被子,拖着疲惫的身子上楼了。
“吃吧,新鲜的。有事叫我,我睡了。”姬染把饭菜放在桌子上,铺上被子,躺下了。
男子见姬染脸色不对,又看了眼外面还大亮的天,皱了皱眉,没说话,将饭菜吃个干净,把药换了,也躺下了,想着再休息一晚明早应该可以离开了。
过了许久,男子听到一阵压抑的哭泣声。
“小孩?”
在男子眼里我竟然还是个孩子,外面那些人可不会这样想,姬染自嘲的笑了一声,把眼泪擦掉,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道:“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吗?”
“被人欺负了?那天凶我不是挺能凶的?怎么还哭鼻子了?”男子用冷冽的声音说着这话,听不出一分关心,还有一丝嘲笑的意味。
“我两互换,把你扔进这吃人的醉生阁,你不见得做的比我好。”姬染气的从被子坐起来,冲男子吼道。
“哭泣只是弱者行为,我被扔进战场的时候还没你大呢,要像你似的哭鼻子,早就被敌人千刀万剐了。必要的时候,需要忍耐,伺机而动。”
听着男子像训兵似的,姬染更生气了。
“你意思是外面那些男人糟蹋我也得忍着?我和你不一样,我手无缚鸡之力,身体里还有控制我的毒药,在这醉生阁想逃出去难如登天,呵,我倒宁愿在战场上被乱刀砍死,比在这受侮辱的强。”
屋子里十分安静,谁都没再开口。
姬染醒的时候是在榻上的,男子已经离开了,桌上留了张字条和一枚玉佩。
想办法弄清所中之毒的名称,最迟今年冬月,助你离开,云姨已随我离开,勿念。容与留。
姬染拿起玉佩,上面刻着容与二字。
容与,姬染念了一遍,这么温柔的名字一点都不适合他。
有了盼头,日子便不会那么难熬了吧,姬染在心里这样想着。
哪儿料,天不随人愿。
……
“染姐,换身衣服,去前面给江公子弹琴,江公子可是醉生阁的贵客,接连找我要了你好几天了,不好得罪,你放心,江公子是很文雅的人,不会动手动脚。你以后也不用日日去后院练舞了,白日就好好休息吧。”
练了一天舞的姬染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红姨叫住了。当时真不该为了一时解恨去出这个风头,姬染苦笑。
“红姨,弹琴可以,再过分些,可就不行了,摇钱树是好,可别把摇钱树摇断了。”姬染懒得刻意讨好了,人的贪婪都是无止境的。
姬染随意换了件衣服就去了,站在二楼的雅间外,听见江公子正在调戏牡丹的声音。
“来,喂我一杯。”
“讨厌,等会儿可就不要人家了,她可没我这么识趣。”
姬染推门进去,牡丹正趴在江公子的腿上,嘴对着嘴喂酒,江公子看见姬染,眼睛一亮,一把推开牡丹,邀请姬染坐下,牡丹愤狠地看了姬染一眼。
“不知江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随意,这不重要,哈哈哈哈。”江公子色眯眯的盯着姬染。
姬染皱了皱眉,挑了一首最短的,加快节奏弹完了,起身向江公子微微伏了伏。
“江公子,我先退下了。”
“就这么会儿你打发叫花子了,怎么?五百两不够?”啪的一声,拍了一叠银票在桌子上。
“不就是要钱吗,装什么。”姬染面无表情,冷眼看着他,转身就想走。
江公子追上来抓住姬染的手,将姬染甩在桌子上,“喝完这杯酒,爷就不和你一般见识,美人嘛,总要有些脾气,我懂。”
姬染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恨意被压进心底不曾泄露半分,弱肉强食本是世间道理,今日所受之辱,她姬染,有朝一日一定让他们百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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