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三皇子如何?他有没有受伤?”宫女突然满怀关切的问道。
云傲汐看她那激动的神情,故意打趣道:“你好像很关心他嘛!”
“我…我怕良心不安。”宫女回答的别扭,眸子里泛着的明灭之光也暗淡了许多。
“你既然良心不安,就趁着还有机会做做良心能安的事。”
“我已经没机会了。”宫女垂头丧气的继续说着:“贤妃不会放过我,我哪怕逃到天涯海角她也会派人杀了我。”
“那不一定。”
云傲汐靠在墙上,双手环胸,眼睛盯了盯面前的朱红大门,气势磅礴之下是掩映不住的金碧辉煌。
“天下是皇上的,后宫是皇后的,你的生死一定意义上取决于他们,不是旁人。”
宫女听着,却是更加的不解,在偌大的皇城里,她就是个小蝼蚁,稍微有权势的都会将她踩的不能动弹。
“皇上和皇后娘娘哪里顾得上我这样的贱命。”宫女越说越悲凉。
“任何生命都值得尊重,你虽不起眼,但你做的事起眼,他们顾及不到你,贤妃总是会觉得你碍眼,她明里为难你,自然有人会注意到你。”
“我恐怕活不到那一天了。”说着宫女便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
“本来还想挣扎的,但是你也看到了,越挣扎死得越惨。”
说完最后一句话,宫女绝望的拿起匕首就要往胸口扎。
云傲汐见此,脚下压着力道,千钧一发之际,她一飞脚将匕首拦住踢到地上。
“你真想死,我也不想拦着你,只是你要明白生死就一瞬间,死是很容易的事,但是怀着绝望而死,是最没用的死。”
“你甘心吗?”
宫女被一番话说的有些怔愣,很久很久都没有回神。
宫道里渐渐热闹起来,吵嚷的声音让她头皮发麻,这才警惕的环顾一眼四周试探的问道:“你能救我吗?”
“你叫什么?”
云傲汐答非所问,脸上无任何表情。
“我…我叫蓝栗。”
“跟我走吧!继续呆下去没一会儿连我都要遭殃了。”她说着也不管蓝栗是否答应就兀自向另一处方向走去。
回到屋子里,云傲汐随性的往桌边一坐,倒了一杯茶,悠闲的抿了一口后,门被推开。
是青姻,她昨晚一直守在门口,天蒙蒙亮的时候她睡了过去,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她就赶紧回屋看云傲汐回来没。
云傲汐是从后门进来的,为避免多带个人惹眼,因此没瞧见门口守着的青姻。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奴婢都担心死了。”青姻小跑过来跟到她身后。
她放下茶杯,抬眼看看一旁的蓝栗,轻轻地开口道:“去让人上些膳食,要全荤的,越多越好,这姑娘需要补补。”
“姑娘?”
青姻犯着迷糊,余光偷瞄了一眼站的十分木纳的蓝栗,好奇的问:“小姐,那个姑娘是哪里的?”
“嗯。”
云傲汐迟疑了会,转头看着青姻,岔了话题问道:“今早可有收到礼物?”
说起礼物,青姻一脸茫然,直摇摇头。
“那应该不久了。”
她想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头晕晕的,困极了。
“好好照顾那个姑娘,我一晚没睡,困啊,去躺会。”
云傲汐一去,整个气氛更加别扭。
蓝栗站着手足无措,脚底下有些麻了,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响。
她尴尬的捂着肚子,一脸抱歉的看着青姻。
青姻干笑着将她拉着坐了下来,两手搭在她肩膀上,眼珠子圆溜溜的转着,十分高兴的说:“我这就去给你弄吃的,你先坐着休息会。”
蓝栗干咽着唾沫,半舔着干裂的唇瓣,没多想就连连点头。
自从墨祁尘将云傲汐从慎刑司带回来以后,是衣食不缺,供应不缺,各种不缺。
青姻已经默认她家小姐被当朝三皇子金屋藏娇了。
蓝栗狼吞虎咽解决掉一桌的膳食后,青姻又拿出干净的衣服给她穿,帮她洗头梳理发髻,十分的贴心。
晌午时,门外一尖细的嗓音似要穿透门,环环而入。
“安华公主赏赐到。”
随即门被推开,一上了年纪的公公走在中间,两旁整整齐齐排着十多人,个个捧着珍宝。
云傲汐被这声吵的猛起身,靠在床框上淡淡的看着其他人。
就听,“赐人参,鹿茸,冬虫夏草数两,金银千两。”
重点是金银千两,有了这个钱,一些事情就暂时有解决方法了。
“谢公主赏赐。”
云傲汐下床,遵着规矩附了附身子,眼神示意青姻和蓝栗收下。
送赏赐的人一走,蓝栗忽的跪在地上,额头毫不犹豫的就往地板上磕着,连着四五下,直磕的额头有些发青才仰起头,眼里充满坚定之色,肯定的说:“奴婢蓝栗从此刻开始誓死追随主子,望主子成全。”
“这?”
青姻想过去扶又畏于蓝栗眼里的坚定,只好看向云傲汐,等着她开口。
蓝栗这个举动是云傲汐意料之中的,只是没料到那丫头会这么快又这么坚决,想必大部分是赏赐的缘故。
“哦。”
云傲汐冷冷的答着,不说收,也不说不收。
蓝栗意识到自己转变太快会引起疑心,便自告奋勇的继续说:“奴婢进宫五年,宫里许多门路私下都有接触,如若主子肯收下奴婢,奴婢愿意替主子先办成一件事。”
“既然你强烈要求,我就答应你。”
云傲汐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信封,啪的一声将它拍在桌上。
“午后你将这封信托人送出宫到……”
她故意顿了下,转身从托盘上取出两腚金子放在信封上才缓缓张口,“送到城外的庙宇里焚烧。”
“这两腚金子一腚是你的酬劳,一腚是你的打点费。”
“奴婢不用酬劳。”蓝栗急急摆手,心里莫名慌乱。
“拿不拿是你的事,就放在这里。”
云傲汐顾不得看青姻一脸的诧异,起身甩甩衣袖便出了门。
还是昨夜的地点。
书房里,琴音阵阵,墨祁尘坐在案前,一袭白衣拢身,偶尔细碎的阳光打在他身上,斑斑驳驳。
寒眉微微上挑,冷眸里泛着一抹淡淡的不容察觉的暗光。
看到来人,他并未停下手中动作,只是琴音渐低,尾调被拉长,泛泛余音缭绕,竟有动情之效。
云傲汐听的心跳的节奏乱了几个拍,压抑着的不明情感也将要倾泻而出。
突然,她一跃两个空手翻,疾步上前,双手摁住了墨祁尘的手。
周围一下子静了。
云傲汐手心传过的温热感一时间厚实的让她身体升腾起一股电击流,麻麻酥酥,又闷又爽。
不好。
她暗自压抑着,猛地将手拿开,扶着额头靠在案上。
墨祁尘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五弟多久能醒过来?”
“呃…说不准。”
云傲汐回答的敷衍,还停在刚才的感觉上出不来。
“云傲汐,你有闲心捉弄贤妃,就没有半点怜心救人?”
墨祁尘喜怒不言于表,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不紧不慢,让人不得不注意。
“贤妃是自作自受。”
云傲汐回了神,嘴角扬着笑,问:“贤妃是不是现在还在满宫里闹腾着?”
“她被猫抓了脸,缠着父皇抓遍宫中的猫处杀。”
墨祁尘说到这里才面色一沉,站起身走到云傲汐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抽动着问:“云傲汐,猫的事怎么解释?”
“哈哈。”
她一听到猫就不自觉眼前浮现贤妃学猫叫的场景。
“那当然是以毒攻毒,以猫制猫了,她既然害怕猫,干脆多弄点过去缓和下,说不定处一段时间就成了一家人。”
云傲汐说得欢快,还特意凑近墨祁尘,红唇差点贴着他胸膛,食指惯性的在上面点了点,十分暧昧的说:“所以,王爷是不喜欢我这个擅自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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