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凄厉尖锐的惨叫声时不时从慎刑司的正门传出。
踩着夜色绕了皇宫一大圈的人带着疲累走进了大门。
痛苦的声音还在继续,并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云傲汐本能的单手捂住耳朵,脑袋里一抽一抽的,浑身也被震的发酸,眼睛一斜,口里突然冒出一句,“这里就是传说中的皇宫炼狱?”
“快走,废什么话。”嬷嬷催促着,握紧拳头就要往她的肩头砸去。
云傲汐脊背一阵发凉,余光瞟到一记飞拳正要砸过来,立即偏过身子,往旁边一闪,左脚顺势勾住嬷嬷后膝盖窝。
扑了空的人重心一个不稳,加上膝盖被强行打弯的缘故,竟身体往旁一偏直要扑向一边的公公。公公反应迟钝,一时间吓得面色煞白,魂飞魄散。来不及躲闪就被一团肥肉压倒在地,胯下正中一拳头,疼的差点蹦起来。
“啊…啊…啊…”
两个人痛苦的嚎叫声混在一起,疼的卧在地上呼天抢地,场面一度失控。
吵嚷声,怒骂声这才传出来,表示气的只想杀人。
“死…死丫头,谁给你的胆子来教训老娘。”
“你个挨千刀的,老娘马上就把你弄死。”嬷嬷气的张牙舞爪,呲牙咧嘴的。
这画面不禁让她联想到了被断了尾巴疼的直叫唤的疯狗。
“哈哈哈哈…”
她低笑着,双手忍不住的轻拍了几下,嘴角一勾又换上了十分同情的眼神。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一小下下打人的欲望都不能忍忍吗?”
公公捂着裆身体散了架一般的起不来,只好向后拖着病体边拖边粗重的喘着气吼着:“来人啊,杀人了,快抓人……”
“对……杀人了,快…快抓住那个死丫头。”嬷嬷意识到了什么,同着一起大喊。
顷刻间,四周跑出一大群拿着火把带着大刀的侍卫。
“谁?谁在慎刑司门口喧哗?”一管事模样的侍卫从中间走了出来,先是怒瞪了一眼守卫,后才看向地上趴着的狼狈不堪之人。
“干什么的?不知道这里是牢房重地,不允许他人随便探视的吗?”
“他们…他们是押送重要犯人的宫里老人。”守卫战战兢兢的说着,一度不敢看前面“行凶”过的云傲汐。
管事侍卫一听,捏巴捏巴胡子,眼珠子向上翻着,忽的掏出大刀指着不远处的云傲汐粗声道:“你就是那个胆大包天下毒害五皇子的?”
“就是她。”
嬷嬷不知何时已经挣扎着起身,捂着肚子一跛一跛的过来,抬手就指着她大骂着:“这个死丫头横的很,仗着是三皇子的贴身宫女竟然敢打骂我们这些宫里的老人。”
“一定要将她五马分尸,残体丢到山上喂野兽。”公公急忙补充。
管事侍卫一听,大刀毫不留情的架在了她脖子上,并转头示意着:“你们把她带进去吊起来,刑法通通上一遍。”
这时,云傲汐眼神骤冷,斜睨了其他人一眼,吐着热气淡定的说:“那算什么,有本事来点刺激的,别都给我整些普通人受的,根本不配。”
“带她进去。”
没人理会她的话,一个个掏出刀架在她脖子上押着她进了内房。
内房正中的十字木架上捆着一个被打的皮开肉绽,满身血腥,蓬头垢面的如同残破的玩偶般女子。
靠近她,时不时还会听到“咿咿呀呀”的低吼,只是那声音异于常人般沙哑又无力,脸上早已凝干的血痂可怕至极。
云傲汐看得胸口一阵颤动,内心感触着其刑法的残忍。
谁料还没抒发完就被几个人拉着绳子绕过她脖颈,一人一边,使劲往后拽着。
“可恶。”
她被拖的踉跄了几步,直滑到了墙板上,撞的她肩膀上的伤复发了,隐隐作痛。
“还玩阴的。”上下唇打碰,挤出一句话,她脑门轰的似要炸开。
“一起上。”
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对望一眼,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云傲汐身上。
她哪里容得他们这般对待,就算是处罚也得证据确凿,判的她无从辩驳才好用刑。
瞬间爆炸的群力迎面而来,绳索的勒力紧着她的脖子,白嫩嫩的肌肤转眼多了一条血痕。
她直双手攥紧脖颈周围的绳子猛地往中间一拉,使出了浑身力道,众人便如提线木偶般被牵扯的相撞到一起,有人被碰的头破血流,有人中途吓得松开手倒在地上摔断了手掌。
“啊…啊…啊…”
又是凄厉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期间还突然混杂起犯人们鸣冤的无奈吼叫。
“冤枉啊…快当我出去,我冤枉啊…”
“……”
云傲汐听的耳朵都快起了老茧,牢房戾气这样重,她再多呆几天,吵都被吵疯了。
见识到她身法的一行人又惊又怕,再也没有敢上前的。
“还来吗?奉陪到底。”
云傲汐语气带着狂妄,心头却捏着一把汗。
管事侍卫一看其他人不中用,面子上挂不住,愤怒的踢了踢地上的人,大刀颤抖着指着她说:“弓箭手快预备,射死她。”
“千万别。”
嬷嬷想起什么似的,眼神晃着,没好气的说道,“上头交代过可以弄死,但不能给痛快。”
“这样啊。”
云傲汐撇撇嘴,意味深长的望着众人,“还是先给本小姐找个坐北朝南的宽敞牢房休息,休息够了,爱怎么怎么地。”
管事侍卫愁眉紧锁,一再思考,半晌后一记飞眼,其他在旁的人立刻会意了,匆步赶了出去。
云傲汐哼着歌,眼皮半阖着等了又等,分神时被罗网密织从头顶覆下,网了个彻底。
“这次学聪明了,懂得布天罗地网了,不容易啊。”她还有心情开着玩笑。
最后被抬着从暗牢旁的一个深口吊着放下去,直放到一定距离才停下。
云傲汐转过头环顾周围的环境,几乎全都被水包绕,偶尔从墙壁垂下来的几根藤条伸入水里,引得圈内冒着层层气泡。
几股阴风袭来,加深了洞内的恐怖性。
“你个死丫头,给我在下面冷静冷静,好好和水里的那些鳄鱼玩玩,看谁玩得过谁。”
被吊着晃来晃去的她在听到一阵阵回声后,眼里夹杂着不屑。
洞口封上,洞内光线暗了一半。
和水面距离仅一指宽,水里散发的寒气慢慢涌上来,激的云傲汐打了一个冷颤。
靠在网子里,她思考着,手指按压着网线往外拨,惊讶的发现此网是用天蚕丝制成的,细看还会发现里面掺杂了一些不明动物的毛发。
“呵,小样。”
她手指继续捻着不禁又说:“以为用这样的就配的上?”
在现代,云傲汐热带丛林执行任务时通常会携带这样的网,专门用来捕杀野味充饥,一捕一个准,谈起牢固,大象都未必挣脱的开,何况魂魄附在一具十三岁小女娃娃身上的她。
不过再周密强大的东西都会有弱点,譬如这网,虽尖刀划不开,火烧不化,棍子撬不开。
但能织网,自然也能解网。
平常的网编织都是一股绳押着一股绳绕过另一股绳再穿回来,窟窿通常呈菱形。
天罗地网也是这个原理,只不过奇妙在取材以及开始和最后结绳那里,若是死扣,整张网遇水会越缩越紧,若是活扣,整张网遇水会无限放大却仍不容易被挣脱开。
她仰着头,定定的查看着束口处绳结,密密麻麻的线交织着,一圈围着一圈,找了好久好久,才在不太显眼的地方看到了黄豆大小的结状。
靠。
是死结。
他们想活活勒死她喂水里的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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