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犹豫

扶歌与苏蝶云畅谈之时，悄然发现，其实苏蝶云在内心深处对扶歌仍然是存有恨意。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素离不禁感叹道。

扶歌将事情全部告诉了素离，包括自己的猜测。

“日后本宫会留意的，素离你也得小心点。”

扶歌抹着苏蝶云送来的胭脂，铜镜中只见细腻的面容。

“这脂粉还真是上等的，算是有点心意。”

说罢，扶歌将那一盒胭脂给了素离。道：“反正两车胭脂呢，你拿着，用完了再去拿便是。”

“这……”

素离将原本下意识伸出去了的手收了回来。

“好了，本宫命令你收着，快。”

扶歌将胭脂塞入素离的手中，放好。

“是……谢谢小姐！”将胭脂捧在怀里，满心欢喜。

当日下午，素离给扶歌端来了茶食，茶盘上摆着惯例，凤梨酥和一杯清茶。

“放那便是，本宫等会儿便吃。”

扶歌翻箱倒柜，无暇顾及身后。

“小姐，您在找什么呢？素离帮您吧。”

素离放下了茶盘，走到扶歌身边。

“不用了，本宫自己找，你退下。”

扶歌不敢告诉素离，怕日后被发现，连累于她。

“诺。”素离见主子这么说，便退了出去，把门带了上。

“素离还是机灵。”扶歌心里想着。

过了十多分钟，扶歌看着凌乱不堪的房间，怀中抱着那张东蛮地图。

怀着歉意笑着。

“又得……麻烦素离了。”

扶歌将眼前的地图缓缓在地上铺开，待她定睛一看，却发现了端倪。

“这与五年前白容鹤给我看的东蛮地图不一样啊，好像……皇朝的疆域……扩大了许多！”

扶歌细细审视着地图，原本东蛮侵占皇朝的地区已经收回，东蛮原先的疆域，却是少了不少。

“我当真以为这白容鹤是个只爱女人的昏君呢，没想到，他还是成就了一番大事业。”

扶歌倏地为白容鹤开心起来。

“不！我……是来复仇的！怎么会想到这些……”

扶歌开始了内心斗争，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爱着这个男人，但是如今自己竟会为白容鹤的成就而高兴，实在是让扶歌开始怀疑自己。

她开始犹豫了。

“我究竟……要不要实行我的计划呢……”扶歌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空无一物。

她停下来，思考了许久。最后扶歌决定，还是先看看白容鹤到底是怎么治理的好了。

她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慢慢地推开了房门，只留了一个门缝。

“素离！素离！快过来！”扶歌轻声的喊着正在不远处歇凉的素离。

素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听到主子正唤她，拍了拍粉红的小脸，往殿中跑去。

素离小心的打开了门，又迅速关上。

“小姐……您这般秘密，是有何事？”

素离说罢，又看了看混乱不堪的房间，摇了摇头。

“那个……房间等会儿就麻烦素离你收拾了，不过，你先给我去书阁那一点史书回来，就说我心疼皇上，得习习政史，提出拙见。快去。”

“好，小姐您还是先腾出个坐处吧。”

素离摆出了一副担忧的神情，随后跑了出去。

扶歌在等待之际，将台面收拾了出来。随后又端详起了眼前的地图。

一杯茶的时间过去之后，素离捧着基本厚厚的书走了进来，扶歌正潜心看着眼前的地图，并未听见那开门的声音。

“这是……小姐您要干什么?!”素离见扶歌看着这东蛮地图，不禁心中一惊，手中环抱着的书一时全部掉下。

扶歌回过了神来。

“嘘!小声点，先过来，本宫告诉你。”

素离应声答应，将书都捡了起来，放在了桌上。

“这件事……很复杂，总之，我现在在谋划着，毁掉这个盛世。”

素离惊了，瘫倒在地。

“别家娘娘只是在密谋着怎么除掉与自己争宠的其他妃子……可是小姐你居然……在密谋着要毁掉盛世吗……”

“正是，本宫在扶家的时候就饱经折磨，早就对着世界不抱任何活下去的希望了。不然，本宫也不会被人从绳子上拽下来。”

素离虽然还是面带惧色，可是极速跳动的心跳已经渐渐慢了下来。

“如何，本宫都如实告诉你了，素离你如若要揭穿本宫，出门便是了。”

其实扶歌说这句话完全是背水一战。

“奴忠心于小姐，不论您要做什么，素离一直都伴在您身边!”

素离跪下了，她的主子一直都是她的主子。

“那便好，你过来，同我一起看看这历代皇史，最好是能把当今圣上的履历找出来。”

“是!”

两人便翻开了一本本厚厚的史书，一行一列的查阅着。不久，扶歌就看到了一句给白容鹤的评价:

“稳定八荒，治宏廉洁，体恤爱民，重视人才。”

“原来，他真的是成就了一番事业。就如他当时许诺我那般。”

扶歌仍然记得，二人新婚那晚，两人曾互道理想。

扶歌曾说自己将来要成为一个琴棋书画都能稳居前列的才女。

而白容鹤说“若本皇以后成了皇帝，必定要天下太平！”

他做到了，如今的皇朝盛世空前，历代任何一代都不敌如今的盛况。

“小姐，小姐，奴找到一处。这里说是自白容鹤的妻子——许蔓清故后，白容鹤便性情大变，暴虐成性，终究是用那令人恐惧的暴行收复了边疆……”

“原来当今皇上还有这样的时候……”素离放下了书，缓缓道。

“皇上的面目多着呢，这算什么，只是打仗面对敌人时的恶狠罢了，你不曾知晓过他的无情。”

“难道小姐您……被皇上欺负过？”素离变了神情。

“那倒没有，本宫也……只是听闻罢了，就在之前皇后与我谈论之时，皇后告知于本宫的。”

“原来是这样，素离还担心小姐您被皇上欺负。”

素离走到了扶歌身边，给她锤着背。

“放心罢，皇上如今可是一直都宠着你小姐我呢，即便本宫真的是想毁掉整个王朝，可实现如今，也是于心不忍了。”

“是啊，我于心不忍……为何事到如今，自己又下不了决心呢……”

扶歌看着正对自己笑的素离，不禁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