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歌依旧不敢在宫中有什么大动作,现如今的扶歌,是活在四年前的许蔓清,她不知道这四年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可她也不敢向人询问,她担心别人怀疑自己的身世,在这乱世,随便找个人来顶替入宫也不是什么奇事。
白容鹤刚即位没多久时,即墨青禾进宫觐见白容鹤,他欲开未开的嘴巴仿佛即将要叙说一件及其重要的案件。两人密谋了一下午,也没未听到过动静。无人知晓究竟是为了何事。
一日午后,白容鹤站在看台上,眺望着自己的城池,晃动的眼珠之中,似乎印着某人的身影。“离现在,已经有四年了啊,许蔓清,你究竟在哪,我与你说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怎么可以留我一人在此,你是否……在寻我呢?”白容鹤将视线移回了天上。
即墨青禾在他身后站着,拿着折扇,似乎与他一样,在寻着某人。
冬日的午后,太阳不是很大,只照的人心里痒痒,并不毒辣,山林中充斥着风吹过枯树的哗哗声。
就在白容鹤怅然之时,扶歌从石板路那头徐徐走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了”扶歌给白容鹤行了礼,看着青黑色的城池。皇帝没有答应,按理来说,是得回一句平身的,他不说,扶歌也不继续曲着身子,与他站在一起。她记得五年前,她与白容鹤结婚不久,也是这样,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看着脚下的风景。
白容鹤看了看一旁的扶歌,眉宇间竟看到了许蔓清的影子。
“你,让朕想起了一个故人。”白容鹤终是开了口,等待着扶歌的应答。
扶歌知道,白容鹤说的就是自己,可她现在是扶歌,而非许蔓清。“不知陛下想起了何人?是同我一般美丽的妃子吗?”扶歌试探着,她想,白容鹤应该还是记得自己。
“哈哈哈哈,聪颖,正如你所说那般,是个美人,只是当时,朕还不是一国之君,还是皇子。”白容鹤虽然是笑着,笑的洒脱,可是他揪着的衣角告诉扶歌,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
扶歌望着脚下的皇城,发现四年不见,格局已经大变。
“皇上,这布局是什么时候更改的,怎么与上次臣妾所见的甚有不同?”扶歌歪着头,看着身着龙袍的白容鹤,心里有些触动。
这一问便引起了白容鹤的注意,皇宫是他即位之后为了满足新王的喜好重新设计的,扶家乃是国中大臣,按理来说扶家二小姐即使在不受宠如是来过,应当是知晓新布局的,可她……
“也许是爱妃近日操劳,未能记清这布局,这皇宫是随朕登基一起更改的,你莫非不知道?”。说罢,白容鹤看了看一旁的即墨青禾,即墨青禾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慢慢转到扶歌的背后,观察着。
扶歌看皇帝这般反应,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臣妾怎会不知道呢,应是如陛下所说那般,近日操劳,忘了吧”扶歌装着无事发生一样。
“朕问爱妃几个问题,不知爱妃答不答应?”白容鹤淡淡的看了一眼远处的山崖,若无其事一般。
“陛下问便是,臣妾当如实回答。”扶歌开始慌了,整整四年的记忆残缺,令她不知如何应对是好,可如今遇上了,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南山发大水那年,你扶府在何处?”
“回陛下,扶府一直都未曾动过,就在皇宫边上。”扶歌根本就不知道,近年来风调雨顺,哪里发过大水啊。
“嗯,那朕去年亲自出征抗击北方他国入侵,你又在做些什么?”白容鹤心中正在兴奋着,他好像即将要找到什么似的。
“回陛下,臣妾……正在习琴棋书画。”扶歌的心里砰砰打鼓,仿佛鼓面随时被一把长矛盯着,一不留神就会被刺破。
“胡说,朕明明是前年去的。”扶歌惊了一惊,纸包不住火……
扶歌脸色都吓得惨白了起来“嗯对对对,就是前年,陛下是前年前去抗击的。臣妾疏忽,记错了时间。”扶歌连忙改口。
“那是不是该给朕一点补偿呢?”白容鹤内心欢喜,转了话题。
“才不要呢,近日一直都是臣妾在服侍陛下,,陛下可倒好,先要起来了,臣妾不干。”扶歌摇了摇脑袋,宫中就从没有一个人敢对君王说不,可是扶歌好像并不在乎一国之君的威严。
“朕从没见过敢对朕说不的人,朕原以为会是朝中重臣第一个反对我,没想到,没想到啊,朕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妃子给拒绝了。”白容鹤说的一本正经,手里却拿着一个上品的橘子剥好了给扶歌递去。
“陛下认为这样说就能让臣妾同意吗?臣妾才不怕你呢,臣妾知道陛下不会为难我的。”扶歌笑着对白容鹤说着,接下了橘子,拿着一瓣放进了自己的小嘴里,嚼了两嚼,吐了出来。
“陛下,您吃的这是枳吧,又苦又涩。”扶歌摆出一副酸到心里的表情。
“怎么会,这可是朕亲自为你上山上采的蜜桔,怎么会酸呢,给朕一瓣儿。”说完,白容鹤朝扶歌靠去,扶歌放了一块在白容鹤嘴巴里。
随着一阵拒绝,白容鹤只感一股蜜流划过舌苔,流入心中。“明明就很甜,你这犯得可是欺君之罪。”
“怎么,皇上要斩了臣妾吗?”扶歌闪着银铃似的双眸,看着白容鹤。“朕才舍不得,好吃吗爱妃?”
“好吃。”扶歌哈哈哈大笑起来,将剩下的橘子一瓣一瓣的吃掉了。
白容鹤吩咐下人,将山上的蜜桔全部采下来,送到笙乐殿。
两人都似乎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一同看着被群山包围着的青黑色的城。
夜晚,扶歌还是被白容鹤翻了牌子,云雨之后,白容鹤环抱着自己怀里的扶歌,想着白日里自己真一句假一句的试探。心中有了答案,便带着笑颜浑然入睡。
这人终归还是让自己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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