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擒妖
莫忘尘有些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少女,甚至对于她所说的师出同门,都没有听到,直到那少女对于他的不理睬感到恼怒,推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
那少女看着他,恼道:“跟你说话呢?你听不到?”
莫忘尘有些窘迫,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刚才的痴呆,脸上不由现出了羞红的歉意。
少女似乎很好说话,她看到莫忘尘的歉意,笑道:“好了好了,原谅你了,谁让你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师弟呢?”
莫忘尘犹豫了一下,道:“可是我并不小,我已经年满十五,也许比你大呢!”那少女见他确实比自己大上一些,但却不肯轻易认输,争辩道:“比我大又怎么样?可是你什么都不懂,法术会的少,江湖经验浅薄,不是小师弟是什么?”
这些倒都是实话,他虽可降妖除魔,可是法术只会冰符咒和火符咒,至于江湖经验,他才出蒲家村几个月,就更是欠缺了,只好不和她争辩。
可是,他才默认了小师弟的身份,就突然想到如果她和自己师出同门,那她就是逍遥观的正宗弟子了,通过她是不是就知道逍遥观所在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那少女,道:“那你一定知道逍遥观在哪里了?”
少女被他吓了一跳,见他问这白痴问题,没好气道:“你这不是废话?难道你还不知道?”莫忘尘认真的摇头道:“我也是有些机缘,才学了这两招法术,还未正式拜入逍遥观门下。”少女诧异的看着他,道:“怪不得,你才会这么一点法术,我还以为是你蠢笨呢!”
她忽然又有些高兴道:“没事,有什么不懂的以后师姐教你,我叫苏锦绣,以后你就叫我苏师姐。”她嘴上说的痛快,可两人分属逍遥观不同的支脉,所学法术不尽相同,她能教的也不过是一些皮毛。
莫忘尘被她的情绪感染,心中也轻快起来,愉快的点头。
此时已是中午,到了郡王府用膳时间,苏锦绣看看太阳,道:“我得先走了,说不定晚上那狐妖就会来了,我晚上再来。”
莫忘尘脱口道:“那我怎么找你?”苏锦绣头也不回道:“我来找你就好了。”然后迅速消失在后花园曲折的小道中。
回到郡王府偏院的时候,朱高业正在遣人找他,见他回来才舒了口气,拉着他的手道:“少侠哪里去了?府上准备了午膳,四周找不到少侠。”
莫忘尘对他的亲热,有些不习惯,忙道:“朱公子不用如此客气....”他后面不知如何推脱,只好任由他拉着自己。
为了招待莫忘尘,朱祈业确实下了一番心思,肉素各做了两份,菜品更是丰富,莫忘尘长到十五岁,还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菜肴。
朱祈业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待莫忘尘坐下,道:“听说有的修道之人忌荤腥,方才寻不到少侠,只好让他们做了两份。”
莫忘尘道:“朱公子客气了,我不忌荤腥。”他对吃的不太讲究,但颇为能吃,这时因早晨未进粒米,肚子早咕咕叫,他本也不太拘泥于礼节,当下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不过片刻功夫,莫忘尘风卷残云一般已经将身边的饭菜一扫而空,朱祈业刚拿起筷子看到他的吃相,一时有些呆立当场,直到莫忘尘费劲的去夹距他有些远的饭菜时,他才反应过来,忙吩咐下人,把空盘子撤掉,将菜肴推到莫忘尘身边。
莫忘尘边吃边道:“你不用招呼我,你也吃啊!”朱祈业端着碗米饭,筷子不知落到何处,他心忧狐妖之事,刚好也没什么食欲,夹了几口菜,就不再吃了。
两人用过午膳,莫忘尘想起晚上狐妖可能就会来,便吩咐朱高业午后一定要呆在屋中,哪里都不可以去,而他在隔壁隔壁静坐,等候晚上的到来。
夜幕在他们的等待中,终于姗姗而来,朱高业本来倍感煎熬,在黑夜来临之后反倒舒了口气。隔壁的李墨平气凝神仔细的听着整个偏院的动静,一旦发现狐妖的踪迹就破窗而出。
等待总是最为难熬,在进入夜幕之后,许久都没有动静,让本已经可以平静面对的朱祈业,再次焦虑起来,在房中坐立不安。
即便是心性沉稳如莫忘尘,心境也出现了一丝骚乱,而长时间集中精力,更让他感觉到有些疲惫,好在三更之后,偏院想起了破空之声,这种声音即便是身手再好的江湖豪客也绝难发出,只有妖怪或者修道之人,才有如此速度。
野兽对气味的敏感程度远超凡人,狐妖更是精擅以气味辨人,昨晚她差点将朱高业心肝挖出,对他的气味自然非常熟悉,自进入了偏院,便不做停留,直奔朱高业而来。
莫忘尘待她靠近从窗口一跃而来,背上的桃木剑自鞘中弹出,待他落地时已经持剑在手。
狐妖先是惊愕,看到是莫忘尘后,眼中现出狠毒之色,恶狠狠道:“你这小道士怎么如此阴魂不散?真以为你吃定我了?”
她法力本来就和莫忘尘在伯仲之间,狠辣起来,莫忘尘甚至略有些不如,她这时见这小道士一再咄咄相逼,已经有了拼个鱼死网破的想法。
莫忘尘不善言辞,并不理会他,更没有退却,脚踏罡步,手拈法诀,随时准备出手。
狐妖不知他至生死于不顾的淡然,来源于何处,见他对于自己的狠辣无动于衷,细想了一下,已经不似刚才那般冲动了,她修炼数百年才得以幻化人形,没有必要一朝魂断此处,何况自己即便获胜,只怕也无力再去取朱高业心窍。
她一念及此,便想退却,他日再来,她不信眼前这小道士可以一直护着朱高业。
然而,她才刚刚退却一步,就察觉后来又来一人,这人法力之深,可能还在小道士之上,两人前后夹击,封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狐妖厉声道:“来者何人?”
那人清脆脆的声音在郡王府偏院响起:“逍遥观百草堂一脉弟子苏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