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尘少请脱衣
顾绾宁拿着这些布匹回尘宅后,给自己裁了几套两套复古睡衣,又结合其他潮流点的布料给自己做了几套休闲长衫。
她又顺便给尘雍恬裁了一套淡青色旗袍,还有一套棉麻睡衣。
正当她想给尘老也做一套时,“咝咝”的声音引起她的注意,她抬头一看,小鸢慢腾腾地挪过来,那双极具灵性的眼睛盈满疲惫,就连吐舌头都没那么有力,整只小蛇都变得慵懒十足。
“看来这一趟让你耗费许多灵力了”她笑着给小鸢摸头,小鸢摇头晃脑,缠在她的葱指上,蛇信子不断舔着,摆明就是要吃的。
“好好吃,吃饱点,可不能饿坏我家小鸢了!”她拿刀划破一道小口,漓出几滴澄澈鲜红的血液,滴入小鸢的口中。
四五滴血液下去后,顾绾宁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小脸迅速苍白了几分。
旁边的小鸢见到这一幕,吓得血液都不要了,滑着身子来到顾绾宁脑袋边,将自己也为数不多的灵气从鼻间输送进去,如久逢甘露一般,顾绾宁只觉得自己灵台清明,头也没那么疼了,缓缓挺直了腰背。
她眼前的景象逐渐归位后,小鸢已经从新化作手镯,戴在她的手腕上。
她郁闷的爬回到床上,神情懊恼。
看来这几天她又制符,又开天眼,导致自己身上的灵气消耗过多,这才觉得头晕目眩,双腿软绵绵跟踩棉花似的。
到了如今这个时代,天地间灵气稀薄,想要靠自主吐纳吸收灵气已经不太现实。
顾绾宁细长的睫毛眨呀眨的,想起某个人高马大的厌世冰块脸。
尘亦鹤身上不仅缠绕着煞气,还有紫金龙气,这对于她这种小天师而言,是稀世珍贵的大补之物,必须想办法拿点过来。
小鸢既然回来,就说明那道平安符应该被烧成灰烬,也护住了尘亦鹤一次。
就是不知道那个厌世冰块脸肯不肯履行约定......
顾绾宁迷迷糊糊想着,耸拉着眼皮,只觉得眼睛越来越重,最终趴在床上沉沉睡着了。
傍晚时分,舟车劳顿的尘亦鹤回到尘宅,他在车上闭眼歇息,却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不一会额头就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头疼欲裂。
他咬牙硬撑着,又是那该死的怪病在作祟。
将近一个小时后,他才逐渐好转。
到家后,他又布置了许多任务,去追查是那家公司的货船。
他不相信那两者之间会完全没任何联系。
他刚刚坐在沙发上歇息,尘雍恬就端来一盘水果沙拉,递给他。
“姐,你今天去哪了?”他端过盘子,却是看见尘雍恬脸上一身淡青色的旗袍,不止是好看,衣摆和衣领的云纹鸾鸟刺绣,恰到好处彰显这富贵和高雅。
“什么,你也说我这身旗袍好看?”尘雍恬笑得合不拢嘴,她边摸衣料,边感叹这等的质地和针脚,比国际大牌的都还要精致。
尘亦鹤:......
好吧,你开心就好。
“她做的嘛?”瞧见尘雍恬傻乐呵的样子,他挑眉问道。
“肯定呀,你看看这手艺,比某些自诩大师的人还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尘雍恬一边欣赏,随即想起什么,在尘亦鹤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别老‘她她她’的,阿宁这姑娘多好呀,又聪慧又懂事,还懂得做衣服。到你嘴里,怎么像成了个庸俗的女人似的。”
尘亦鹤:她本来不就是......
尘雍恬瞪了他一眼,“你还敢跟我顶嘴了?去,去叫阿宁下来吃饭!”
说着,尘雍恬一把夺过尘亦鹤手里的水果沙拉,眉毛一拧,颇有几分飒气。
尘亦鹤咽下口里的水果,撇撇嘴,乖巧又优雅地从沙发上起来,去往二楼。
不就比我早几分钟出来嘛,瞧把你嘚瑟的......
尘·被姐姐欺负有苦说不出·亦鹤独自嘀咕着。
他来到顾绾宁房间,连敲了几次门,见都没反应后,轻轻拧开门把手,推开门。
他先是推开房门,并没有进去。
直到他在床上看见那小小的一只背影,正侧脸趴着睡,乌黑的长瀑洒下来,遮了她大半个背部。
他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面前这娇小的身影。
她睡得毫无防备,明明是只刚认识一两天的陌生人家,却敢不做任何防护措施。
精致如瓷器,好想让人捧起来呵护,又好想关在玻璃橱柜里,永远囚禁欣赏着。
他慢慢摘下眼镜,瞳底攀升起阴暗,眉梢浸着轻慢与沉躁,一股缠绕在心间的戾气驱使着他,慢慢的伸出手。
“愚蠢的小绵羊”他冷哼着,手掌本想摸向她肩膀,将她晃醒。
但尘亦鹤的手掌却最终停在那圆圆的脑壳,鬼使神差地摸了下。
温暖,细腻,别样的酥麻触感通过他的指尖神经传入大脑,脑内像是突然盛开一场盛大的音乐会,嘈杂闹腾,让他倍感陌生。
尘亦鹤察觉到了异样,眼里的阴暗越来越重,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在摸一只小猫,拿手在床头桌上用力敲了敲,“顾绾宁女士,该吃饭了!”
沉闷“咚”响果然很奏效,尘亦鹤敲了几下,顾绾宁悠悠转转醒过来,揉着惺忪的双眼,声音好像是娇软的猫儿在撒娇,哼哼唧唧,“冰块脸,怎么是你,你回来了?”
尘亦鹤一听,唇角勾勒起嘲弄的笑,好哇,这小神棍还敢给他取昵称,冰块脸,呵,倒也符合...
迷糊的顾绾宁很快就清醒过来,她像是一下子恢复精神,连连歉笑,连拖鞋都穿反了就急匆匆下楼,整得他尘亦鹤想图谋什么似的......
尘亦鹤无语,也跟着下楼。
晚饭过后,顾绾宁还想主动去洗碗,但尘雍恬摆摆手,指向餐厅外矗着的高大身影,用眼神示意着。
她走过去,歪着头看向尘亦鹤。
尘亦鹤舔了舔嘴唇,别头的同时推了推眼镜,“你给我的符没了,烧成了一团灰烬。”
“哦”顾绾宁一听就知道尘亦鹤想干嘛,唇角是胜利的笑容,“尘先生,终于相信我了,肯愿意让我为你改命格了?”
尘亦鹤冷冷地扫视了她一眼,却低下了头,没有直接回答,“我劝你别靠那么近,我有病,我怕你招架不住。”
“而且,我是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才勉强相信你一次而已。”
“尘先生试试就知道”顾绾宁粲然一笑,“接下来,你可要乖乖听我的,知道没?”
“啧”
尘亦鹤冷嗤一声,眼眸越发深沉,越来越烫,却是站定没动。
“真听话呀”她想,他就像个高傲叛逆的小孩。
“那行,就请尘先生脱衣吧。”她脆生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