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雪停了。大雾弥漫,朔风飞扬。
风声凄厉,如泣如诉。刮在脸上生疼。
一行人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被风刮得晃晃悠悠。大雾中能见度极低,除了身前身后人影,什么
都瞧不见。
救援队队长说:“不行了,必须得往下撤,找个避风点,这样下去我们也会出事。”
范畦子三天来无休无眠,此时胡子拉碴,脸色一团青黑。
紧张加上疲累,他也快到极限了。
这种天气自保尚且不能,更别提寻人了。
范畦子心知队长说的有理。再一意孤行让人在这种天气找下去,就算给再多的钱,也会犯了众怒。大雾中
又能看见什么呢?
他点点头,同意了。
一行人在半山腰的小树林里,能稍微挡住风雪的地方,搭了帐篷,暂时驻扎下来。
范畦子身体疲累不堪,可精神太过紧张,脑袋因为缺乏睡眠和缺氧,里面好像有什么活物在怦怦跳着。
在帐篷里又窝了大半天,终于,大雾散了。
风声也渐渐小了下来。
范畦子坐着眯了一小会儿,这时说:“雾散了,能出去了吧。”
队长点点头,他们又去搜寻。
找着找着正午已过,眼看一天又要过去,仍是一无所获,他的希望如风中之烛,又渐渐熄灭。
范畦子失望之际,拼命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他瘫坐在雪地上,无力地看着已经转晴的蔚蓝刺目的天空
。
将近四天了。即使这时候找到了人,还活着吗?
救援队队长看他几天来明显消瘦下去狼狈邋遢的脸,过去坐他旁边,拍拍他肩,范畦子没有反应。
他正要说什么鼓励他,远处传来一阵嚣嚷,夹杂着欢呼声。
他一下蹦了起来。回头看范畦子,他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队长对着他大喊:“快过去看看,可能有消息了!”
范畦子茫然地抬起头来。
队长又说:“那边,听到了吗?说不定找到了,快,去看看!”
范畦子仓皇地蹦了起来,又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又坐回了地上。
队长忙伸手要拉他起来,范畦子早已自己从地上手脚并用地爬起,冲着人声扰嚷处冲了过去。像是所有力
气忽然又回到了身体。
他途中磕磕绊绊,有几次差点摔倒,还是一路冲到了围着人群,正在紧张施救的圈子里。
人群中心,躺着一个年轻女人,嘴唇青紫如同木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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