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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困意全无,慌张穿衣跳窗出门。
“死人了!”
我大声嚷嚷,原本沉寂的村子不一会变得灯火通明。
“在哪里?”
村长带着一众村民赶来,我指向家门,一根绳子头尾相接绑在门梁上,套住了老张的脖子。
他就那样吊着,死相恐怖。
“老、老张!双喜,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村长的逼问下,我一五一十的复述了昨晚的一切,最后提及来借阴的白莲不是第一次。
“什么!不是第一次!老张一定是遭了报应啊。”
一旁年迈的老农们面露惶恐,而村长两个眼珠则在不停打转思索。
“村长,这借阴从祖辈就传,要是坏了里面的规矩,整个婆家人都要遭报应,不可不信啊。”
老农们情绪激动,颤颤巍巍的敲砸着手里的拐杖。
“行了,那你说该怎么破这报应。”
被扰烦的村长不悦的摊手,他和老张是同龄人,虽然在村里待了大半辈子,但对于这所谓的报应,明显也是不信。
可架不住这些根深蒂固的老辈人,只能被迫松口。
“找出要了白莲第一次的人,杀了他!报应才能破掉。”
有老农脸色阴冷,接着狠劲咬牙。
“一定是老张那不争气的崽子偷摸要了白莲,害了老张,他要去给他亲爹陪葬!”
听到这里的我皱起了眉头,感叹这个村子,太过腐朽。
现在因为一个破迷信,就准备联合弄死张海。
而更让我紧眉的是,村长竟然点了头,同意了老农的点子。
“去把张海喊来。”
村长使唤一个腿脚快的毛孩,毛孩刚动身,不远处就传来了张海的声音。
“李叔我来了,喊我有啥子事?”
漆黑的羊肠小道上,张海嘴角上扬,领着白莲大步走来,一脸的意犹未尽。
怪不得迟来,这幅模样,看来是刚完事。
“听说这儿死了人,是哪个?”
张海兴致冲冲的挤过众人,目光看向我家的门梁,原本红泽的脸色瞬间惨白。
“爹!”
一声嘶喊,张海被吓得瘫软在地,不知所错。
“张海,借阴前,你是不是已经要了白莲!”
老农的厉声质问,更让张海破了胆。
“要、要了。”
“是不是第一次!”
“出、出血了。”
见张海承认,老农们朝村长使了个阴霾的眼色。
村长会意,从地上拿起一块土砖,走向张海。
“李、李叔,你做什么?”
“啊!我错了李叔!”
“放过我,求求你,求求……”
土砖砸头的声音很沉闷,一声接着一声,直至血染红了泥地。
张海瞪着双眼,死不瞑目。
“挖坑埋了吧。”
村长扔了土砖,抹掉额头的汗,使唤两个汉子将老张跟张海的尸体装进麻袋,拉向村后的荒地。
报应解除,众人四散回家。
亲眼目睹全程的我,恍恍惚惚,第一次感受到迷信的可怕。
这诡异的围观杀人,离谱的像场闹剧。
根深蒂固的歪门邪道,已经让这些人放弃了思考。
在我看来,这分明是一起谋杀案。
老张的眼球突出在外,这种现象,是绳子勒住整个脖子后血液无法流通,导致颅腔充血挤出眼球。
而上吊的话,绳子只会卡主咽喉导致窒息,与充血无关。
也就是说,老张不是正常上吊死亡,而是有人先勒死了老张,再将其伪装成了上吊。
那凶手是谁?
月黑风高,除了我,这里仅剩一人。
我与白莲对视,她眯起了眼,神色癫狂。
“报应来了,嘻嘻嘻。”
“是你杀了老张,利用借阴伪装成报应,然后再借村里人的手杀了张海,对吗?”
我分析出整个作案手法,她没有回应,笑的惊悚,转身就跑。
她的样子像极了畏罪潜逃,这让我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断。
于是,我决定把真相告诉愚昧的村长。
然途径老张家门口时,我又看到了那群老农,他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
发生了什么?
我走上前,看到门梁上吊着的白莲后,瞳孔收缩。
她死了,眼球突出,眼眶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