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要是敢不去,我就掐死你!”
满身酒气的程寒双眼通红,死死地掐着许清清的脖颈。
而许清清几乎要喘不过气,一张脸被憋得得通红。
她努力地挣扎着,双腿在炕上乱踢乱蹬,想要发出呼救的声音,却是徒劳无功。
程寒是她的丈夫,可他如今掐着自己的脖子,为的只是逼迫她去出卖身体!
看着这个面目可憎的男人,许清清的心中满是悔恨。
她嫁给程寒后,那点家底几乎都被这个好吃懒做的男人送到了赌桌上!
这些年,家里的粮食就没够过。就算是将粮食都紧着孩子,孩子也总吃不饱,孱弱得像小猫一般。
母亲生了重病,就连去卫生所看病的钱也没有,早早就去了。父亲不忍心孩子挨饿,上山想捡些野菜野果却不幸遭了难,再也没有回来!
因为程寒,她变得家破人亡!
如今,他竟然还恬不知耻地想要将她卖到下三滥的地方去!
“臭婆娘,你到底去不去!”
“你要是再不乖乖滚去夜总会陪酒,我就先掐死你,再掐死你的宝贝儿子!正好,送你们俩到地底下做母子!”
“你都人老珠黄了,别人还愿意买你就是你的福气!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副模样,还当自己多金贵呢?”
“当年你爹不让我娶你,可现在,你这阿妈们不还是任我摆布?我看你这不听话的样子,就该让你亲眼看看我是怎么把你爹从山上推下去的!”
程寒恶毒的话犹如一记记重锤,落在许清清的身上。
原来阿爹并不是失足摔死的,而是被自己的好丈夫给害了!
恨到极点的许清清像是迸发出了此生最大的力量。她一把挣脱掉了程寒的手,伸手将床板下藏好的剪子拿在手中,狠狠地捅向了对方心口。
“你这个畜生!”
许清清声嘶力竭地怒喊着,锋利的刀口却是只扎在了程寒的肩膀上。
“啊!”
程寒被刺中后仿佛失去了理智,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剪刀,疯狂地向许清清扎去。
“你这个贱人,找死!”
许清清的眼前是一片模糊的血色,心痛到麻木的她似乎已经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了。
在她双手无力地垂下时,她深深地看着这个男人,眼里是浓郁的恨意。
程寒,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土胚房,灰败的墙面上蜿蜒着几道裂开的墙缝,红色的喜蜘在缝隙间穿梭着,乐此不疲地织网。
这间老屋位于清水村的最偏僻处,已经有些年头了。
许清清眼前的视野一片模糊,耳边却听到一阵阵的呼唤。
“清清,清清……”
熟悉的声音令她分外怀念。
她勉力起身,看清面前有一位身着朴素的妇人正坐在矮板凳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里满是对自己的担忧。
是她的母亲秦爱金!
看到母亲的那一刻,许清清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母亲不是早就已经过世了吗?
可眼前的这人分明就是自己的母亲,只是比她记忆中的要更加年轻,更加健康!
许清清揉了揉眼睛,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梳妆台上的镜子。
因为许久没用擦拭过的缘故,镜子的边缘早就锈迹斑斑,镜面上还沾了层灰。
尽管看得有些模糊,但镜中的许清清有着一张稚气未消的面容,根本就不是她嫁给程寒后愁苦不堪的中年模样!
许清清怔愣着摸了摸自己梳在身前的辫子。
这样的自己分明还是个小孩子。
难道……
许清清的心中浮现一个猜测。
她这是重生了?
为了印证猜测,许清清环顾四周,发现了墙壁上的几张手写奖状。
其中最新的一张写着:许清清同学...在1990年第一学期获得全班考试第一名,特发此状,以资鼓励...
现在基本确定,她真的重生了,而且是重生到了10岁的90年。
这个年代,正是改革开放的发展期,全国上下都在奔小康,为了发家致富,许多偏远农村的农民涌向大城市打工,掀起了一股农名工浪潮,他们也实实在在的赚到了钱,但更多留守农村的家庭,依旧贫苦,只能住着砖瓦土坯房,家里连台黑白电视都买不起。
很明显,许清清的家,就是属于还挣扎在贫困线的家庭。
但让她感到幸运的是,这一年,母亲还活着,只是身体有些差。
只要人还在,一切都有希望,她暗暗发誓,一定会努力治好母亲的病,让家里过上好日子!
这一刻,许清清心里惊涛骇浪,踌躇满志。
而呆楞着的许清清,却是把守在一旁的妇人吓坏了。
“清清,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昨天晚上你就一直在梦里又哭又喊的,是被梦魇着了吗?”
“没事的,阿妈,我……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许清清红着眼眶扑到母亲怀里,将头埋在她的颈间。
真好,母亲还活着!
原本是母女间的温情时刻,却是被一声叫骂给生生破坏掉了。
“两个人躲着偷懒呢?赶紧给我干活去!”
许清清看向从门口黑着脸走过来的老太婆,皱了皱眉。
这是她的奶奶,张老太。
张老太生育了两子一女。
大女儿在远嫁之后,便没有再和家中联系。
张老太原本是和她偏爱的大儿子一起住的。只不过,她那个大儿子是个心黑的,将张老太的财产骗光后就将她赶出了家门。
秦爱金嫁给了张老太的二儿子许平安,夫妻二人的小日子本过得十分踏实,在生下了一双儿女之后更是恩爱有加。
但许平安不忍心让张老太无家可归,便将她接到了家里来住。
秦爱金和许清清的苦日子自打张老太进门的那天起,就开始了。
张老太时常作威作福,闹得家里鸡犬不宁。还特别重男轻女,处处看许清清不顺眼,明里暗里地贬损秦爱金是个会下蛋的母鸡。
上一世,许清清没少因为她吃苦头,却也因有母亲护着,最后还是平平安安地长大了。
和那些一出生就被卖掉扔掉的女孩比起来,许清清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
只是……
许清清想起上一世,程寒来到家里强行将自己带走的时候,当时的张老太不仅不护着的她,还像条哈巴狗一样巴结程家人。
想到这里,许清清看向张老太的目光愈发冷漠。
张老太却是完全没注意她这个小丫头片子,不遗余力地数落着秦爱金。
“你还和这个赔钱货腻在一块儿干什么?还不过来烧火做饭!是想饿死我吗?”
秦爱金碍于孝道,不好反驳,只得说道:“阿妈,我这就来了。”
“清清,你既然身体不舒服,那就缓一会儿再看书。”
秦爱金的叮嘱落在张老太耳里,又给她添了个骂人的由头。
“小丫头片子,看什么书!一个女孩子,还非要读什么破书,成天浪费钱。真是嫌钱多了!”
骂完许清清,她又将矛头指向秦爱金。
“你拿着我儿子辛辛苦苦挣的钱,就花到这个赔钱货身上!”
“要是不会当家,就换我来当。这么不中用,钱在你手上只见出不见进,娶到你这么个媳妇,真是我们老许家倒大霉了!”
眼见张老太说的越来越过分,许清清就气不打一处来。
在张老太眼里,她和母亲就这么好欺负吗?
上辈子她就和母亲吃够了苦,这辈子还要像之前那样,当个忍气吞声的受气包吗?
不,她才不要!
许清清腾地站了起来。
“奶奶,你成天骂我赔钱货,难道你觉得你也是赔钱货?”
这突如其来的顶嘴弄得张老太一懵,她看着像个小大人似的许清清,气得脸都皱了起来。
“你这小兔崽子说的什么话!”
许清清笔直地站着,丝毫不惧。
“本来就是,难道奶奶你不是女人吗?”
见自己连个小女孩都威慑不到,张老太开始胡搅蛮缠:“好啊,你个臭丫头,白面都没吃过几斤就敢顶撞长辈!”
许清清闻言只想冷笑。
上一世,让她明白了人善被人欺。
这一世,她定不会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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