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度作妖

黎筱筱自然不会拂了观众们的意，这些人可都是财神爷，只要他们高兴了，银子大把大把的来啊。

中间只休息一场，黎筱筱就从后面出来，擦肩而过的瞬间看见绿苑抱在手上的盘子，眼中笑意明艳。

“多谢大家伙儿，我继续了啊。”

招呼一声，黎筱筱伸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根木棒，手上比比划划，看起来很是神秘。

“大家看好了，千万不要眨眼……”

结束时已是日落，观众簇拥这黎筱筱，不肯让她离去。

“再表演一会儿吧，小姑娘，咱们还没看过这么有意思的杂耍呢，你这走了我们看什么呀？”

“是啊，小姑娘，你……”

一句接着一句，绕是黎筱筱也开始吃不消了。

“大家让一让，让一让，我们要回去了，过了时辰是要受罚的，到时候可就更不好出来了。”绿苑收拾好黎筱筱的家当，出来就看见她被人围着，开口解围。

周围的人一听这话也思索起来，不多时将黎筱筱面前的路让开。

“小姑娘！”

黎筱筱正欲迈步，一道声音将她叫住，“姑娘，我手上有一个杂耍班子，正缺个顶梁柱，你有没有兴趣？”

班主清楚，对这种有本事的人不能动小心思，一开始就得摊开来讲。

黎筱筱一愣，惊讶于自己还能遇见这样的事，却还是轻轻摇头，“多谢班主的美意，只是我自由惯了，恐怕不是最合适的人选，还是算了吧。”

“你不愿意？”班主哑然，旋即追问道：“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我一定会尽可能满足你的。”

“不是这个原因，我真的不适合你的杂耍班子，你另找别人吧，我要回家了。”

黎筱筱说罢就走，绿苑紧随其后。

班主看着黎筱筱的背影半晌，一咬牙跟了上去，即将靠近时缓下脚步。

“原来她是黎府的人，怪不得……”

喃喃说着，班主心中却并非打起退堂鼓，这么适合杂耍的人太难找了，再要遇到一个还不知道说什么时候，他绝对不会放弃！

攥了攥拳头，班主深吸一口气往黎府大门口走去。

班主看来，黎筱筱应当只是府上的丫头，卖身契应当是在主人手上，还是要找府上的主子才好。

“这位小哥，我找你家主子有些事，可否通传一声？”

“你是？”

“我没什么名姓，你传个话就是了，成不成都无妨。”班主从袖中取出些碎银递过去，近乎恳求地看着门子。

他那戏班子，不能等了。

“罢了，等着。”

书房里，黎仲天提笔练字，正一笔落成，房门被人敲响。

“老爷，外面来了个人，说是找您有事。”

“可报了姓名？”

“并未。”

黎仲天思量片刻，搁了手中笔，“带进来吧，我见见。”

“……事情就是这样了，希望您可以把府上丫头的卖身契转给我，我将她买下来。”

面对黎仲天，班主心中忐忑，若非那姑娘是难见的好苗子，他的戏班子......他也不至于这么低声下气。

“杂耍的丫头？”

黎仲天问道，实则心中已然知道对方说的是谁，语气中压抑着怒火。

偏班主没看出来，还点了点头。

“夫人，夫人，出事了！”

身边丫头气喘吁吁跑进来，俯身在王氏耳边说了两句。

“可属实？”王氏眼睛瞬间亮了，“你仔细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奴婢方才去……”

将丫头的话琢磨一遍，王氏心中有了主意，招手示意丫头附耳过来。

“砰！”

书房里，黎仲天重重摔了一方上好的石砚，“还要将人找去你的戏班子么？”

“不……不敢了……”

班主哆哆嗦嗦的应声，生怕今天就掉了脑袋，可没人跟他说那姑娘是黎府的嫡小姐啊，要是早知道，他哪里敢进黎府的门。

“你什么时候开始打她的主意，都从实招来！”

实在气不过，黎仲天一口饮了大半杯茶水，才说出下一句话。

班主还未开口，门外脚步声便近了。

“老爷……”

“滚！”

正在气头上，黎仲天想也不想便骂了一声。

“好大的脾气，这是怎么了？”门外的人不仅没滚，还出了声，正是祖母。

黎仲天怔住，很快起身，亲自去开门将祖母迎了进来。

“刚才是被气糊涂了，不是有意不敬，您别往心上去，这时候过来是？”

“哼，还不是那丫头做的混账事！”

若说一开始还存着试探祖母来意的心思，此时黎仲天便明白了，朝班主一个示意，“就是这人来找她，您有什么要问的？”

“问？我一个字也不想听，直接去她院里。”祖母怒气高涨，落座也不肯，立刻就要去见黎筱筱。

黎仲天无法，只能跟去。转眼瞧见书房里的班主，冷哼一声，叫小厮把人赶出府去。

班主心中那个叫苦，忙不迭出了黎府。

“十六，十七，十……”

黎筱筱和绿苑数着桌上的钱，竟还有碎银子，实在可观。

忽然，一片杂乱的脚步声闯了进来，黎筱筱不悦地皱眉，往门外看去。

“祖母，父亲，你们怎么来了？”

还是这幅气冲冲的样子？

黎筱筱想了想，觉得自己没犯什么错，心里有些疑惑。

“你还有脸问！”黎仲天一甩袖子，“好端端的嫡女，去做什么戏子？！”

闻言，黎筱筱明白了——必然是那班主找上门来了！

心下无奈，黎筱筱开口解释，“今儿是有个人让我进他的杂耍班子，可我——”

“狡辩什么，丢人现眼的东西，早说让你不要在去招摇，今天做什么又去？府上亏待你了？”

气头上的黎仲天听不进解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王氏也忧愁道：“娘，这败坏门风的事情筱筱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可不能再由着她，以后不一定生出什么乱子呢。”

“是这个理。”

祖母应声，“黎筱筱，你还要做多少丢人现眼的事情才算完？”

“我……”

“以后不许再去了，否则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我非要抬出家法收拾你一顿不可！”

黎筱筱刚张嘴，话没出口又被骂了回去。

祖母说完，黎仲天附和道：“你祖母说的是，以后再让我们知道你出去胡来，一定请家法。”

从头到尾黎筱筱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他们却已经说完了。

黎筱筱也知现在不好直接反抗，只能沉默着不说话，祖母当她是知错了，又道：“我把徐嬷嬷留在你院子里几日，需要些什么，问她说便是。”

言罢，留下一个老嬷嬷，便同黎仲天一起出了黎筱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