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妤忙活了一上午,沁了一身的汗,抬手一抹没留神额头上还沾了一块泥巴,洗干净手脚便往家中走去。
走到路上,远远看见书塾里下了学,学生们都一窝蜂地往外走。
她虽不怕杜怀君,可也懒得理会他,便躲在了一旁,听着声音由近及远,里面自然不少提到她的话。
众人纷纷拿着自己打趣杜怀君。
杜怀君声音厌恶又冷漠,“别提她了,我躲都来不及!若不是她非要贴上来,我才懒得理她!”
“那可说不好!杜兄,反正你们也是表亲,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到时候便作段佳话,也未尝不可啊!”众人嬉笑的愈发肆无忌惮。
杜怀君心中恼怒,回了两句嘴,便不肯再提,匆匆忙忙地走了。
苏清妤靠在树后,心中忍不住嘲讽自己,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是个这么人面兽心的王八犊子,还以为他品貌端正,着实是自己配不上他,才处处委曲求全!
若是父亲知道了,还不知道该怎么心疼!
一股委屈从心底涌上,她眼圈一热,胡乱擦了擦眼角,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家中走去。
只没走了几步,就瞧见前头院墙旁立着一个男子,她瞟了一眼,顿时有些尴尬起来,手足无措地捏了捏衣角。
见那男子一动不动,眼神仿佛注视着自己,想到他毕竟帮过自己,也不好视而不见。
苏清妤硬着头皮走上前去,略略地屈膝行了一礼,这才道:“陆、陆先生好。”
陆云安低头看着她的滑稽模样,眼圈红红的,倒衬得她肌肤似玉,模样在这偏院边郡和粗陋乡野中实算不错了,可额头上的那块泥巴……
他强忍住替她擦了的冲动,想起适才那群学生说的话,心中又多了几分不忍,低声道,“杜怀君才学尚可,你的眼光倒也不算……”一边说着,一边往袖口中探去。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一张脸豁地抬了起来,眼中明确的厌恶和恼怒,让他忍不住一愣。
苏清妤忍着心里的火,努力平静了语气道:“他才学好不好与我何干,陆先生想自夸自己的学生,也是说错了人,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回家做饭,告辞!”
最后两个字掷地有声,仿佛砸到地上都能起烟尘一般,随后便行了一个很是粗犷甚至带了点不敬的礼节,转头匆匆而去。
陆云安愕然不已,指尖触摸到的那块帕子和里面的骰子也忍不住放了回去。
他又没有别的意思,他是说她能及时回头很是不错,这种人实不必为他难过,怎么就惹得她这般生气了?
苏清妤满腹怒气地往家中走去,心中怨念不休,亏她还觉得陆云安和旁人不一样,竟还觉得他好!
是了,男人都是一般货色,除了自己的父亲,旁人不提也罢!
到了自家门前,便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嬉笑声,苏玉娟的娇声软语传了出来,“姨母,这次来不如多住两日,外甥女都想你了呢!”
听见这话,苏清妤心头一凛,脚步慢了下来,眼神微冷,适才的恼怒也被抛到脑后了,姨母?那便是杜朱氏了!
想到这个人,她就忍不住冷笑,就是这个她原先拿来当做亲娘一般的前婆母,表面和煦实则心怀鬼胎,刻薄阴险至极。
婚前对她百般承诺,婚后便将她当作牛马一般使唤,还动辄不顺心便以教训为名怒骂责打。
她脑海中蹦出了一句先前从来没有过的话,是她小时候在父亲曾雇的伙计口中不经意听到的,很是粗鄙不雅。
她原先是想都不敢想的,如今用在杜朱氏身上,觉得痛快又舒服!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坏心眼地笑了笑,随后才慢慢地进了门,堂屋里可不止杜朱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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