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绝不会放过她
算了,免得她们不安,也免得人多嘴杂,打草惊蛇,她还是先默默把这事搁在心里吧,等她调查清楚了再说。
彼时,另一边。
正红朱漆的大门顶端,高高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三皇子府"几个龙飞凤舞的漆金大字,正在昏暗的夜色中熠熠生辉前厅,被狼狗狂追了八条大街的三位皇子,各自坐在相邻的梨花木椅上。
此刻,他们无一不是灰头土脸,衣衫破烂,简直比乞丐还要凄惨狼狈。
傅云川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小心翼翼地避开臀部的咬伤,虚虚坐在椅子上,直疼得他呲牙咧嘴。
不时倒抽了口凉气,傅云川忍不住狠狠磨了磨牙。
“该死的盛棠,居然敢放狗,本皇子一辈子都没像今天这么狼狈过,要是落在本皇子手里,本皇子一定要她好看!”
傅云栖也疼得眉稍微微蹙了起来。
“早就听说盛棠是出了名的彪悍,没想到居然彪悍到这种地步。”
“幸亏没人知道我们的身份,不然我们几个可就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傅云川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胸口止不住的剧烈起伏。
傅云炀强忍住身上的疼痛,冰冷阴鸷的瞳眸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杀意,极为冷冽。
“不过区区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女,竟敢如此戏耍本皇子,本皇子绝不会放过她的。”
傅云栖疼得脸色隐隐发白,“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进宫面见父皇么?”
“不行。”
傅云炀想都不想就否决,声线寒冽。
“堂堂皇子,却被人弄得这般狼狈,本就有失国体,就算进了宫,恐怕我们也是占不到理的,更何况,如今的盛府正如日中天,财力雄厚,几乎掌控了整个东玄国的经济命脉,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与盛府闹得太僵。”
傅云栖颔了颔首,“皇兄说的极是,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她了么?”
“放过她?”傅云炀冷哼一声,鹰眸掠过一抹阴鸷,“半个月后便是父皇的寿辰。”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傅云炀傅云栖双双一怔,片刻后,二人很快便心领神会。
对啊,半个月后便是父皇的寿辰,皇宫设宴,各文武百官的家眷都会来。
他们若是将她的名字也写入请帖中,到时候,她一介低贱的商贾之女,定然会成为众矢之,被推到风浪尖上。
看她出丑可比杀了她解气多了。
思及此,傅云川跟傅云栖当即相视而笑。
顿了顿,傅云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又垮下了脸。
“那太子皇弟呢?父皇可是叫我好生看着他的,万一寿辰的时候,父皇看不到他可怎么办啊?”
淡淡瞥了他一眼,傅云炀冷冷一笑,眸光隐晦莫名。
“放心,我会让她带太子皇弟过去的。”
“有皇兄这话,我就放心了。”闻言傅云川总算松了口气。
“时辰不早了,本皇子就先回去了。”
看了看外边暗沉的夜色,傅云炀站了起来,作势就要离开。
傅云栖见他欲走,自己也不便留久留在这,起身道:“那么,三弟,二皇兄也告辞了,改天二皇兄再登门拜访。”
傅云川点了点头,也不留他们,“两位皇兄慢走。”
待两人都走远了,傅云川这才端起案上早已凉透的碧螺春,浅浅地呷了一口,敛下面上的玩世不恭。
傅云川轻轻用手指抚了抚茶盏的杯沿,眸光晦暗,令人完全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翌日清晨,太阳缓缓地从地平线爬起撒下漫天金光。
一大早,君府的一众护卫便卷着一大叠厚厚的海报,风卷残云般将京城各处告示栏贴得满满的。
盛府的特制海报众人都认得,一时间市集上的人全都围聚了过来。
“看看,盛小姐又出新品牌了,盛小姐真是个商业奇才。”
“牙膏?这是什么?好奇怪的称呼。”
“似乎是洗漱用的哎。”
“管它的称呼,你看那广告的牙齿,白得像雪晶一样,闪闪发光。”
“你们看,上面写着存货有限,先到先得。”
“那还等什么?走走走,赶紧去,否则去晚了就没了。”
一瞬间,围观的群众都做了鸟兽散,纷纷丢下手头的活,争先恐后往盛府跑去,场面颇为壮观。
不远处的醉香楼上,一袭蓝色锦袍的男子慵懒地坐在二楼围栏边,轻轻扇动手上的鎏金扇,好不风流。
男子身后站着一面容清秀的随从,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随时等待着他的吩咐。
“殿下,您看那边,告示栏上贴了张奇奇怪怪的海报,似乎是关于盛家的。”
随从遥遥指了指下边的告示栏,惊奇道。
"哦?海报?”
傅云川挑了挑眉,旋即好奇地抬眸望了过去。
只一眼,他嘴边那时常挂着的笑意蓦地僵住了,一双狭长凤眸满是不可思议。
只见那张海报上画着一个黑如煤炭,分不清性别的不明生物,一脚抬起,大气恢宏地踩在一块石头上,对着阳光咧开一排莹白如雪的牙齿。
牙齿旁边还有一些闪亮的四角星,更衬得牙齿白得不可方物。
海报上那一串大大的广告语跃然入眼:盛家黑人牙膏,让你的牙齿闪亮动人,脱颖出众!
咯吱--
傅云川握着鎏金扇的手瞬间暴起了一排欢快的青筋。
是她,盛棠!
那个该死的女人!
看着海报上那黑得跟个蜂窝煤似的不明生物,傅云川忍不住狠狠磨了磨后槽牙,顿觉屁/股上那好不容易才结了痂的伤口再次隐隐作痛了起来。
昨天那被群狗追杀的画面不可遏制地涌上了脑海!
他至今还记得,昨天那该死的女人在他们骂她无耻的时候,也是以这副模样向
他们炫耀她的牙齿,当场气得他一口老血顶上了喉头!
“殿……公子?你怎么了?”看着他那要吃人的模样,子风瘆得慌。
“你家公子定是被那广告深深迷住了呗。”
傅云川正气得要死,忽然,一道轻快的声线突兀地自楼上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