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陆夜诀坐在钟眠床边,为她削苹果,跟她讲人已经捉到了,叫她安心。
钟眠退了点烧,但看起来依旧虚弱,她的免疫力比普通人差太多。
钟眠接过苹果,有些委屈,“我平时是怎么得罪那位女佣了么,她竟然要这样对付我。”
陆夜诀倒水的手停顿了下,目光直视水杯,“她是受人指使。”
声音如常听不出喜怒,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钟眠放下苹果,清澈的圆眼中蕴满泪水,仿佛认命般悲叹,“那么,这次又是陆家哪位长辈呢?”
陆夜诀漆黑的瞳孔不受克制的猛颤了下。
“上个月从楼梯跌下来伤到腿,是陆家三姑妈做的,三个月前我和朋友放学被坏人劫持差点被毁清白,是陆家五舅舅做的;半年前我每天喝的牛奶里被人下了慢性毒药,是陆家四姨妈做的……”
钟眠絮絮叨叨的细数往事,语气却没有丝毫抱怨。
她只哭着恨自己,“夜诀哥,是不是我真的那么讨人厌,所以大家才总是针对我……”
陆夜诀,他们都厌烦我,恨不得我死,你会怎么样呢?
钟眠哭的梨花带雨,却悄悄抬起一边上挑的眼角用余光偷瞄他的神情。
陆夜诀黑眸幽深阴戾,有怒气翻涌,握着水杯的修长手指紧紧用力,指节都有些泛白了。
很好,这才对嘛。
钟眠扑倒他怀里继续伤心痛哭,“夜诀哥,你要答应我,不管这次的事是谁做的,你只要小惩大诫就好了,千万不要像以前一样和长辈们都闹得决裂。”
陆夜诀眸光深深的望着怀中的女孩,他很想拥抱她,但他不能。
“你放心,这种事以后不会再有了。”
“真的吗?”钟眠惊喜的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瞅着他。
随后她又道,“不过,夜诀哥,你可不要因为这些小事就和长辈们闹翻啊,说到底他们都是你的亲人,都是为了你好,假使当年舒姨没有收养我……”
钟眠本应该在十年前随着自己的父母一起葬身那场大火,但是她竟幸运的死里逃生。
当她在ICU睁开眼的那一刻,陆夜诀的母亲叶舒娴泪流满面的抱住她,说她以后就是他们陆家的人了。
十年前,钟眠还只有六岁。
她在几天之内就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因为出事的不止她的父母,还有其他更多的钟氏族人。
钟氏本就人丁稀少,代代单传,经历那次事故后,她身边一个可以依赖的亲人都没有了。
钟眠握住他的大手,微笑,“我现在对于命运已经很感激了,虽然十年前不知为何,我的亲人相继离世……但至少老天还是怜悯我的,让善良的舒姨和夜诀哥来拯救我,不是么?”
陆夜诀心底狠狠一痛,眸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不,不是他们拯救她,是她在拯救他们。
钟眠笑得有些腼腆,“说实话,我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足了,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比什么都重要,家和万事兴,这是以前我爸爸经常对我说的。”
陆夜诀眸光中的狠戾消融,逐渐生出几丝心疼,他禁不住用力揉她柔软的发,“傻瓜。”
她的易于满足让他心疼,仿佛被尖刀狠狠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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