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烟将姜姣姣抱起来,一直走上二楼的卧室,还是一言不发。
姜姣姣缩在他怀里,手肘和膝盖上的伤似乎疼得更严重了,但相比之下还是觉得此时的陆景烟更可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会特别害怕他那副阴着脸的样子,可眼下陆景烟都只是没什么表情又沉默着而已,和平时他生气的样子有一些不同。
“陆景烟。“被他放在床边坐下,她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却像没听到一样,开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暖黄色的光开着,显得有些冷清。姜姣姣抬起胳膊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流了血的地方青青紫紫,肿了起来。
就在她挣扎着想要去清洗伤口的时候,陆景烟再一次推门进来,手里面还提着医药箱。
他的目光落在姜姣姣想要从床上下来的动作上,立刻过来重新把她抱了回去,离地面远远的。
姜姣姣一边忍着痛一边又想到刚刚摔了一跤,现在身上肯定脏的要命,便急忙拍着陆景烟的肩膀:“别,会弄脏的。”
陆景烟看了她一眼,皱着眉似乎也没明白她在讲什么,只是将她按了回去,低声命令道:“别动。”
一下子姜姣姣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看着陆景烟的脸不敢说话了。
她欲哭无泪的想,自己就是一个纸老虎,上一世在陆景烟面前兴风作浪还被他护着宠着,到了这一世,竟然被他一句话吓得连动都不敢动。
看着她终于安静下来,陆景烟打开医药箱,从里面取出碘酒和药棉,撕开包装,在床边蹲下身子给姜姣姣上药。干净修长的手指拿着药棉在伤口上仔细的涂开,有一点生涩,但却很小心。
姜姣姣看着他沉默着给自己涂药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回到了上一世,眼前的陆景烟还是那个永远护着她,宠着她的那个温柔的人。
不知道是因为想的太出神,还是什么原因,药棉擦到皮肤破损的地方时,她疼的低呼了一声。
“疼吗?”陆景烟抬眼看着她,语气中有一些愧疚:“第一次给别人上药,我会轻一点的。”
“如果疼的话,就告诉我。”
他的声音像低沉的大提琴,传进她的耳朵里,却掀起一片波澜。泪水争先恐后的想要流出来,蓄在她的眼眶,鼻尖酸涩。这样温柔的声音,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以至于身体本能的想要抓住些什么。即使明知道眼前是一片荒芜,但还是好不甘心。
陆景烟低着头给她手肘上的皮肤上药,忽然手背一烫,一滴眼泪掉在了上面。
姜姣姣泪眼朦胧的望着他,眼中带着一些他不理解的情愫,那眼神就好像透过他看见了另外一个人。可与此同时,身体里那另外一个意识似乎苏醒过来,他感受到了很强烈的心痛的感觉,还有很深很深的思念。
他按耐下那种想要冲上去抱着她的想法,最终还是伸手替她擦去了眼泪:“哭什么,已经好了。”
他的指尖擦过她的脸颊和眼睛,不是很凉,却又算不上温暖,还带着一些药水刺鼻的味道。
可就算这样,姜姣姣还是像抓住了大海中唯一的一块浮木一样,泪水如开了闸一般,再也止不住。
或许是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的事,那藏在心底的思念一下子跑了出来,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原来那个陆景烟在自己的心里就像是一颗种子,过了很久以后,久到她再也找不到他,才发现那颗曾经毫不起眼的种子,已经长成一棵大树。
有风吹过来,便会发出沙沙的声响,就像他那样,不管她是否会回头看一眼,他总是在那里的。
陆景烟看着哭成泪人的姜姣姣,第一次觉得束手无策起来,生气也不是,安慰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最后他只好叹了一口气,捧起她哭花的脸,威胁道:“你再哭,我可就把你扔出去了。”
姜姣姣依旧哭的伤心。
他只好再一次威胁道:“再哭,弄脏的被子你洗。”
眼泪止不住的姜姣姣突然想起张妈明天请了假在家照看孙子,面对陆景烟的威胁极力的想要忍住泪水,却不知为何打起了哭嗝。
怎么可以这么丢人?
她着急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一面又想赶走在一旁站着的陆景烟。慌乱中,原本的那些悲伤的情绪消散了许多。
陆景烟看着她,唇角不自觉的挑起,忽然将她从床上抱起往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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