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虽是坐着轿子回来的,可那轿子里还坐着他的新婚妻子,当朝尚书的千金赵依倩,书生能有今天的一切,全是因为他娶了赵依倩,他又怎么会放弃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在他回乡的消息还没有传到浓月的耳朵中时,便派了人去杀她,而那日恰巧婆婆身体不好,浓月一大早就进城去买药,却阴差阳错的得知了书生的消息,当场魂不守舍,伤心欲绝。”
“待她回到家中之时,书生已经派人将老母亲接走了,浓月不甘心,找到书生对峙,换来却是一顿羞辱,而她悉心照料了两年的婆婆,竟也是一丝情意都不讲,口口声声说着她配不上自己的儿子,终于浓月怀着对书生一家人的怨恨,一根白绫了结了残生。”
江优雅叹息一声,为佳人不值,也为书生母子二人的狼心狗肺、薄情寡义愤恨。
浓月死后,怨气聚集于尸身不散,在书生大设宴席之夜,化作厉鬼归来,亲手剜了那书生的心,生吃了下去,连同他那恶毒的老母亲及新婚妻子,全都没有放过。
“呸!”江优雅唾了一声,“果然渣男才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千古传承。”
简笙凉悠悠的看了她一眼,江优雅憷了一下,立马改口:“师父您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没有之一。”
“既然你发现了这些,那你明天就去看一下那个浓月,找个人陪你一起去。”
江优雅点点头,随即又道:“师父,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拿起桌子上的小刀,简笙继续雕刻着手里的木剑,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样子,见状,江优雅十分自觉离开了,还轻轻的带上了门。
又只剩下简笙一个人了,盯着手里的木头,他拿刀的手停了下来,另一只手从桌子下面拿了起来,若是江优雅还在这里,一定会吃惊的大叫出声。
那是一段木头雕成的小人儿,而那小人儿的模样,便是照着她的模样雕刻的,十分的生动形象。
定是有人及其用心的雕刻出来的。
女怨将幻境造的及其真实,江优雅在这里领了青楼老鸨这个职务,也做的及其称职,昨夜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清闲了下来,但因为心里还挂着关于浓月的事,她睡的并不安稳,一大早就醒了,还顺带将韵儿也折腾醒了。
这个秀姨本来就长得肥,又常常熬夜,脸上的妆一卸,更加的丑了,丑到江优雅自己都不忍直视。
“韵儿,你知道浓月现在住在哪儿吗?”江优雅眯着眼问着正在收拾东西的韵儿。
小丫头愣了一下,不明白秀姨为什么突然要问起浓月姐姐。
江优雅一看她这个表情,就知道她知道浓月在哪里,当下道:“你带我去找浓月。”
韵儿立马就紧张起来,嘴巴长了几下,最后还是没敢开腔,江优雅道:“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她回来看看我,那我去看看她总可以吧。”
虽然心里还是有疑虑,但韵儿根本就不敢反驳江优雅,带着人慢悠悠的出了城。
走在大街上,江优雅眼中满是新奇,卖水果的大婶、吆喝的小贩、还有来来往往的人群,江优雅看的目不暇接,有一种她真的穿越到了古代的感觉,只可惜简笙没有跟着来。
其实出来的时候是喊了简笙一起的,但他拒绝了,说还有其他的事要做,江优雅想了半天也想不通他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可以做。
现在最重要的事,不是解决了浓月,找到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捷径吗?
出了城,沿着那条大路大概又走了四十多分钟,几座农家小院映入了江优雅的眼底,韵儿指着前方道:“浓月姐姐的家,就是最里面的那栋房子。”
横在江优雅眼前的事一条河,而河的对面坐落着几户农家小院,到真是应景了古诗里说的,小桥流水人家,只可惜在这美景背后,是一个不美好的故事。
而浓月一定是爱惨了那个书生,所以才会舍弃自己众星捧月的日子,心甘情愿的将自己变成一个黄脸婆,看着眼前这个简陋的小院,江优雅再次为她感到不值。
“浓月姐姐!”韵儿在篱笆外喊了一声。
院子里,正在洗衣服的农妇闻声抬头,一眼就看见了韵儿以及她旁边的江优雅。
“秀姨?”浓月吃惊的低呼了一声。
江优雅跨进院子里,院内的东西一眼就可以看尽,最后她将眼神落在了浓月身上。
她离开怡春楼不过才半年的光景,竟已憔悴成这般模样,而昔日她那双精细保养白嫩柔夷也变得又粗又黄。
注意到江优雅的眼神,浓月将手从盆里拿了出来,在衣服上随意擦了两下,藏了起来,有些难堪的道:“秀姨,你怎么突然来了。”
“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搞成这幅模样,真的值得吗?”江优雅觉得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气愤,“你把所有的钱财都给了他,难道就没有为自己想过?如果有一天他变心了,不要你了你该怎么办?”
“不会的。”浓月站了起来,用手拢了拢鬓角散落的头发,眼底是一片幸福憧憬,“我相信相公会永远爱我的,相公说了,待他考取功名,便会让我过上好日子,一辈子都只宠我一个人。”
“呸!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要男人的嘴,你可知你那相公不仅变心,还会……”江优雅的声音突然就卡住了,她试了好几下,发现自己想说的话根本就说不出来,像是某种力量,阻止了她将未来的事情说出来。
这时,一个老太婆从外面走了进来,江优雅打量了她两眼,长的一脸刻薄相,应该是那个书生的妈了。
老太婆看着出现在自家的陌生人,问道:“你们是谁?”
一旁韵儿正要开口说话,对面的浓月抢答道:“他们是来问路的。”
“哦!”老太婆点点头,“问完了就赶紧让她们走,我饿了,快点做饭。”说完,就进了屋子。
“是,婆婆!”浓月乖顺的点了下头。
这个老太婆,哪里是对待而儿媳,这明明是在使唤一个丫头,因为没法话说话,江优雅只能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浓月将洗好的衣服晾起来后,便到灶台前去生火。
“浓月姐姐,我帮你吧。”韵儿想要帮忙,但被拒绝了。
浓月道:“时候不早了,你们该回去了。”
江优雅只能无功而返,不过走的时候,将身上带的钱都留下了,反正不是她的钱,一点也不心疼。
“秀姨!”浓月追了出来,“谢谢你!但我已经离开了,就绝不会再回去了,你也看见了,我现在过得很好,还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说完,也不管这两人再是什么态度,便进了院子,江优雅在原地站了会儿,很快就从里面传来老太婆的骂骂咧咧,语言污秽粗鄙,也不知道是浓月怎么忍住听进去的。
“走吧!”江优雅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她拍拍韵儿的脑袋,“以后有机会,多来看看浓月吧!”
韵儿的小脸全是惊喜,不过江优雅已经转身离去了。
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书生从小就死了爹,所以人品全是他娘教的,不过在见了他那个刻薄的娘后,江优雅瞬间明了,这书生的渣,没准儿就是从他娘那里遗传的。
江优雅将这些跟简笙说了后,有些奔溃的道:“师父,你说我们得在这鬼地方呆到什么时候啊,我可不想顶着这么丑的壳子过完余生。”
简笙道:“其实你出去的时候,我就跟在你后面。”
江优雅眨眨眼,“我怎么一点儿也没发现。”
“你这大大咧咧的性子,没有发现不是很正常吗?”
闻言,江优雅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就听见简笙继续道:“但是我在跟着你们走出城门后,突然就被某种力量禁锢了,没办法儿再继续往前走一步。”
江优雅惊奇的看着他,“师父,我今天也是这样,像是被掐着了脖子一样,说不出话来。”
“很显然,是女怨做的,它不希望我们改变原本该发生的事件。”简笙淡淡的道。
“这个女怨到底想做什么,把我们困在这里,像猴子一样演戏给它看,难不成它还在很想把我们永远都困在它的幻境中吗?”
简笙摇摇头,他也猜不到这个女怨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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