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伊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隔天下午的三点多了。
她睁开眼睛,脑子胀得疼痛,正想起身,身下,却像是钻心般的疼痛。
像是被拆开了一样,疼,融入骨血!
“你别动!”莫姨一见她有了动静,连忙喝住她。
“这是……”罗伊伊被莫姨按了下去,她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力气,还是乖乖地躺了回去。
“你总算是醒了,我去叫人给你端点白粥过来,马先生说,你现在有伤在身,要忌口,白粥米饭最好,你睡了那么久,肚子一定饿了吧。”莫姨一双眼,染着些许的笑意。
罗伊伊身下传来的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下,她记得昨晚,她和马衡在说话,还不小心亲到了她,陆文深大怒,折磨了她,她求饶都没用,后来,她好像昏了过去。
她看了一下,房里并没有旁人,马衡,陆文深,都不在。
莫姨是个极为灵敏的人,一下子就猜到她的心思,却端过白粥,温声细语道:“来,喝点粥,你身子本来就不是很好,赶紧把粥喝了吧,喝了才有力气,伤口才会好得快一些。”
“莫姨,昨晚,就你一人在这里吗?”陆文深呢?自己着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是马衡,还是陆文深?
她感觉她的脑袋就要炸了,这个陆文深,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每一次她想要好好地生活下去,他就老是来搅局,她的生活,就是从他闯进来的时候开始发生改变的。
“嗯。”莫姨知道她要问什么,却只是点点头,昨晚主子和马衡那样剑拨弩张的样子,她想想,一下子就知道了,毕竟经常在九香这种地方呆着,要不明白,都难啊。
只不过,他么毕竟是挚交啊!
他们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女人而反目呢。
不过,主子的事,她一直很少过问,她不想知道,她也不用知道。
她只要知道怎么按主子的话来做就行,只要做到主子满意,就行!
其他的事,都没有什么了!
莫姨点点头,罗伊伊却不好再问,况且,昨晚的事,大家心知肚明,不戳破,已经是给她最大的颜面了,她还在奢求什么,难不成要陆文深负责?
真是可笑,痴心妄想!
陆文深的身价,起码都是上亿的,而她只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女人,又什么资格来让他负责呢?而且他还一直在嫌弃着自己,而自己,不也是在维持自己最后的一点点的尊严吗?
至于马衡,他们清清白白,不过是不小心而已,自己也不能奢求他的负责吧。
罗伊伊呆呆地喝完了白粥,整个人不觉得轻松自在,只觉得身心俱疲,累得喘不过气来!
“你要是实在累的话,就好好休息一下,我待会去叫马先生过来再给你把一下脉。”虽然主子和马先生又缝隙,只不过没,这罗小姐的身子还没好,还是得请马先生来看一下。
“不用了,这伤口不过是小事,我身子虽然弱了些,休养一下就好,不用再劳烦他来看一下了。”罗伊伊自然是不愿意去见他的,昨天那么尴尬,再见面,恐怕没那么好吧。
说到底,还是罗伊伊心里那道坎没有迈过去,她虽然觉得没有什么,只不过,陆文深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她实在是害怕极了。
她不想见,也不敢见!
莫姨的眼睛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心里知道她的想法,也不勉强,点点头,转身却看见马衡一身白大褂地站在了门口。
想必,刚刚的话被他听到了吧。
“马先生!”莫姨故意把声音提高了些,让刚刚睡下的罗伊伊知道。
果然,罗伊伊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身子一僵,昨日那道清凉,以及陆文深那杀人般的眼神交叠出现自己的脑子。
她正想着要怎么打发他,却没有想到,他一个箭步就走了过来。
神色无异,似乎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再看一下。”他语气冰冷,丝毫没有昨日的吊儿郎当。
罗伊伊心里一惊,猛地抬头,却见他垂着头,长长卷卷的头发遮住他大半的脸,看不到他任何的表情。
罗伊伊一愣,这人变脸的速度还真是快!
她自嘲地笑了笑,耳边又是他的声音。
“伤口已经恢复了一些,不过身子虚弱地很,还需要精心养病,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马衡也不看她一眼,看了她一旁的白粥,又嘱咐道:“饮食要清淡,尽量吃白粥米饭,青菜,大鱼大肉就先不能吃,休养十天半个月,就会有所起色。”
他一下子说了很多,莫姨再旁边,点点头,明显是记下来了。
罗伊伊半躺着,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能够支撑着。
她微微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他转身就走,罗伊伊没有挽留,莫姨也没有吱声,像是都知道了什么,又不能去打开,就让它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走后,罗伊伊也没有心思睡了,见莫姨进进出出,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便开口问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罗伊伊半躺在床上,身上有气无力,软绵绵的。
莫姨看了看手里东西,见她问,忍不住笑着解释道:“这个呀,是酸梅,我自己做的,你生病了,伤口在身,胃口不是很好,待会我做点酸梅,你吃点,很开胃的。”
莫姨三十来岁,但是因为她保养得很好,就好像岁月从来没有在她身下留下什么痕迹一样,三十多岁,依旧是风韵犹存,看得出来,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她眉眼弯弯,微微笑起来额时候,像是月牙一样,十分的好看。
“酸梅我倒是吃过,不过,自己做的,我倒是第一次听过,你真的会做吗?”罗伊伊难得来了兴趣,身上的乏力也消退了不少,直了直身子,就差点没有爬起来了。
莫姨见她圆圆的脸蛋难得绽放出些笑容来,心里少不得得意了几分。
莫姨冲着她点点头,又转身出去,没一下的功夫,就看见她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盆黑溜溜的东西就进来了。
“来,尝一下。”莫姨见她有了些笑容,这才放下心来,这女人实在是太不会照顾自己了,不过,也不怪她,只能说,怪老天折磨人。
罗伊伊伸手拿了一颗,圆圆的黑不溜秋的东西在手上转了转了,见莫姨眼底都是鼓励的意思,才慢吐吐地咬了一口,一道酸酸甜甜的汁水流入了嘴里,挑起了涉蕾的躁动。
“还真是好吃!”罗伊伊吃着,忍不住夸道。
这味道,太像母亲在的时候经常给自己做的一道蜜饯,那个时候,她心情不好,不喜欢吃饭,母亲逼着自己吃饭,却没有用,后来长期没有吃饭,得了胃病,每次一发作,求疼得满地打滚,母亲看不过去,带她去看病,医生开了药,却苦不堪言。
每一次母亲为了让她吃下药,都要费上好一番功夫,还有一堆的蜜饯。
她总是悄悄把蜜饯含在嘴里,再猛地将药一口气喝了下去,母亲虽然知道,每次都说她,却也舍不得骂她,只得由着她来。
这么多年了,她始终记得,母亲为了让她喝药,由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小姐变成一个满身油烟味的妇人,那蜜饯的味道,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虽然母亲性子懦弱,但是对她是绝对的好,只要她想的,母亲一定给,就算是家里不同意,母亲也会偷偷地买给她。
只是,现在,母亲都走了,她最亲的,最爱的母亲走了,永远都尝不到那独一无二的蜜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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