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内,一盏接一盏明亮的宫灯仿佛要将此地照成白昼,戏台上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坐在最上方的皇帝和皇后却不是这场宴席的主角,今日唯一绝对的主角是他们身边的那位十四岁的少女——安平公主。
安平公主,名叫沈长雪,是当今皇帝和皇后的掌上明珠,这皇宫里除了皇帝和皇后,就属她的地位最高,甚至连太子都比不上她!
“微臣恭祝安平公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微臣公主安平公主,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
席间大臣们的祝福一声接一声,太监们尖锐的报礼声也紧接着响起,各类奇珍异宝被如数家珍般地奉上,只为了博得这位小公主一丝的青睐。
沈长雪头上戴着一顶海龙珠朝冠,身上穿着攒珠攒珊瑚金丝朝服,雍容华贵,贵气逼人地站在宴会正中央,享受着听着底下朝臣的恭贺,这众星捧月般的荣耀感俘获了沈长雪的芳心,这天下间除了她还有谁能享受到这般的荣耀!一时间好不得意。
忽然神念一动,脑海中浮现出沈长月那张脸,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神色也渐渐阴郁起来,只要一想到原本她所享受的一切都是属于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侍读,她的心就像被尖针狠刺一般,疼痛难耐。
“父皇,母后,儿臣有些醉了,想提前回宫休息!”沈长雪抓住温皇后的袖子撒娇般地说道,她派渥丹去刺杀沈长月,因此她现在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宫知晓结果!
温皇后对沈长雪这位独女向来是恩宠有加,此时哪有不应允的道理,又连连嘱咐道:“记得喝了太医开的解酒药再歇息。”
“知道啦!”沈长雪此时心烦难耐,也没有和温皇后上演一出母女情深戏码的心思,随便行了一礼便退出了宴席,“儿臣告退!”
看着沈长雪急切的背影,温皇后有些无可奈何,只能宠溺地叹息一声,“这孩子……”
回到宫中,沈长雪迫不及待地唤来渥丹,急切地问道:“事情办的如何了?那沈长月?”
渥丹知晓这位公主的脾性,跪下来认罪:“属下无能,今日并未能遇见沈长月,所以……”
沈长雪一听这结果,眼眸中无法压制地涌起一股滔天的怒意,她额头青筋凸起,随手拿起一盏茶杯用力朝渥丹掷去,心头的烦躁让她此时有些歇斯底里,全然没有了刚才席间的高贵姿态:“废物!我要你有何用!”
“属下知罪!”渥丹神色冷漠淡然,没有躲避,径直让茶杯砸在来自己的身上,茶叶夹着水渍将渥丹的衣衫滲湿,留下了大片褐色的茶色,以及黏在衣衫上的黑色茶叶。
沈长雪怒气随着发泄,消散了一些,但仍然心有不甘,欲惩治一番沈长月,于是大声呵斥道,“本宫想读书,侍读呢!跑哪里去了!”
等到沈长月被丫鬟太监匆忙找过来时,沈长雪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此时正慵懒地躺在美人塌上小憩,两位小侍女一左一右地在轻轻敲打她的腿部。
“参见公主殿下。”
沈长月跪下行礼,没有忽略沈长雪扫过来不善的目光以及旁边战战兢兢伺侯的宫人,心中微微一叹,以公主的脾性,不知道这次又会找什么样的理由惩罚她。
果然,沈长雪漫不经心地说道:“本宫难得想读一次书,偏偏侍读不在,既然如此,你这个侍读就去院里跪一跪,看能不能将本宫读书的念想跪出来!”
“是……”
沈长月暗叹一声,没有作一丝的狡辩,利落地站起来然后行了一礼,躬身退了出来,她从小在公主身边做侍读,受到的惩罚已经太多了。
退出公主的房间,沈长月叹了一口气,继而熟门熟路地走到经常受罚的场所,却不想地上已经跪着一人了,走近一看,竟然是渥丹。
渥丹眼帘微微一掀,见来人时沈长月,如同寒冰利箭般的目光径直向沈长月杀来,杀意一闪而逝,若不是沈长月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又一直注意着渥丹,指不定就此忽略了过去。
沈长月被这寒冷露骨的杀意刺的心中微微一颤,目光微闪,随即面色平静地走了过去,她微微整理了一下裙摆,跪在了渥丹的身侧。
沈长月便头打量了一番渥丹,目光在她胸前的污渍停留了一下,对她刚才的杀意在意,有心和她闲聊,期望能够从她口中套些话出来。
然而渥丹神情冷漠,眼观鼻鼻观心地看着前方,并没有搭理沈长月。
“渥侍女似乎对长月有些不满?”沈长月刺探性的问了一句。
渥丹依旧不理不睬,直接将沈长月当作空气处理,沈长月见状也不再和她搭话,心中却明了,渥丹对自己有杀心,又想到渥丹对公主的忠心,这很有可能是公主吩咐的命令。
只是,沈长雪她一位天潢贵胄的贵女,为什么要派侍女来杀她呢?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宫门即将落锁的钟声敲响,沈长月和渥丹结束了刑罚,渥丹率先站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公主的卧室走去,沈长月慢悠悠地站起来,拍了拍微微有些发麻的膝盖,看着渥丹的背影,眼眸微眯,随即转身朝着冷宫走去。
渥丹是沈长雪的贴身侍女,当她来到沈长雪的寝宫时,沈长雪手中拿着一封陈旧的信纸在灯下细细研读,历来高傲骄蛮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惆怅和不舍。
渥丹眼神尖锐,见到信纸有些熟悉,走近一看,心中大惊,想了想还是出口劝阻道,“公主殿下,这封信还是尽早毁了的好,以免留下把柄!”
这信可是楼贵妃临死前写给其奶娘,委托她调包女儿的信件,这位奶娘乃是渥丹的一门远房亲戚,前些天病逝,渥丹替她处理后事,没想到这封信竟然没被销毁,于是渥丹将信带回来交给了沈长月。
沈长雪十分珍惜地将信纸抱入怀中,摇了摇头,拒绝了,“这是生母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我要留在身边做个念想”,说着竟将信折叠好贴身收藏了起来。
渥丹见状心中虽然有些忧虑,但也没有再多言。
沈长雪起身,让渥丹给她卸妆准备入睡,铜镜里模糊地印照出她艳丽的五官,沈长雪神情有些恍惚,她突然发现自己和温皇后长的一点都不像,温皇后五官大气温婉,而她却是妖娆艳丽的长相。
脑海中再次不自觉地浮现沈长月那张脸,以前没有注意,如今细细一比较,五官已经长开的沈长月和皇后竟然有五六分的相似!尤其她们身上都带有那种从容淡雅的气质,简直如出一辙!
“哐当”
沈长雪猛然将铜镜打翻在地,眼神中透出骇人的阴狠,渥丹不知她为何突然发怒,又见她神色,心中一惊,忙低下头跪地磕头请罪。
沈长雪这次倒没有再处罚渥丹,因为她需要渥丹去帮她做一件事。
“将当年接生的稳婆找出来,然后杀了!”沈长雪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奶娘,稳婆,沈长月还有……
沈长雪瞥了眼渥丹,目光中带有一丝疯狂的狠意,所有知道当年这件事的人都必须死!
她才是这皇宫中唯一的金枝玉叶!谁也别想取代她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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