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压抑，无力，悲伤，愤懑……

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心头，白雅若只感觉自己的心里一直压着的那块石头越长越大，马上就到了要爆炸的边界。

不，是已经爆炸了。

一个箭步冲到柜子旁边，拿起上面一个精致的花瓶，一把向镜子砸去，力气之大，镜子瞬间粉碎，玻璃碎片飞溅。

一些残渣碎屑溅到白雅若祼露在外的手臂小腿上，不大却细碎的伤口很多，都开始向外冒着血珠。

瘫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看着远方，钥匙转动的声音让白雅若暮的一慌，不禁往后退去。

果不其然，看到的又是南宫晟厌恶的目光，如果这么厌恶干嘛非要抓着她不放呢？情绪一瞬间崩溃。

“跟你在一起了这么久，我已经受够了，对不起，我错了，我选择离开，这样可以了吗？”

白雅若自始至终都是对南宫晟有感觉的，只是他的绝情慢慢的消耗了她对他的爱，任何事情都是需要有一个限度的。

“你觉得可能吗？”纵然如此，依旧冰冷的眼神，看着白雅若，就像看着一个已经被征服的猎物，居高临下，威严尽显。

“就算是最卑贱的卖，我也应该有选择的权利和自由吧？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白雅若歇斯底里的喊着。

她是真的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拿起一块大的玻璃碎片，直接指向南宫晟，完全不顾掌心的疼痛和鲜血淋漓。

现在的她只想逃避现实，所以颇有一些鱼死网破的决心和气概。

“所以你是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动得了我吗？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

南宫晟双手环胸，向白雅若举着玻璃的方向一步一步靠近，如闲庭信步一般，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压力。

他步步紧逼，白雅若则是下意识的步步后退，她，终究是没有这样的胆量，不然早就开始抗争了。

又是这样的感觉，情绪爆发了之后，才看清楚自己的渺小，才发现自己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是，本来就是她自己太过天真了，跟南宫晟斗，就连以卵击石都算不上，如果你真的能跟他斗，当初何必妥协？

妥协了一次，就要妥协一次又一次，她早就应该做好这种心理准备了。

“就凭你也想来动我？你有这个本事吗？”看着白雅若开始逃避，开始畏缩，拿着玻璃碎片的手，一直抖个不停。

南宫晟抿了抿嘴唇，微微勾起的嘴角，看得出来他的不屑，还以为她突然会变得有出息许多。

却没想到只是纸老虎而已，早就应该想到的。

“是，我是动不了你，但是我动得了我自己，奈何不了你，但我自己我还是能做主的，反正我也只是一个卑贱的人而已。”

她很不想让自己卑微到尘埃里，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现实让她不得不选择屈服。

白雅若，你还要卑微多久呢？要不就这样算了吧？就这样，让一切都结束，你也不用难受了。

白雅若在心里质问着自己，在这种被望笼罩着的时候，似乎做出什么决定都不足为奇。

决然一笑，就像在悬崖缝隙里破土而出的野百合，就算渺小，哪怕渺小，也绽放出了最耀眼的光芒。

眼神里不再有害怕犹豫等等的一切负面情绪，有的只是无比的坚定和对未来的希望。

捏起那一大块玻璃的手掌心，已经开始有大量的血液流出，顺着玻璃碎片最尖锐的角留下。

不再犹豫，将那一大块玻璃碎片直直插向自己的喉咙，等到自己身体血液流干的那一刻，就是自己真正解放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