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的管家一看本应该在柴房待着的阮倾城,此刻竟然出来惹了祸,以为是自己失职,急忙站出来指责:“好啊阮倾城,你白天险些伤了四王爷,不是罚你关在柴房么,怎么现在又出来捣乱?”
此话一出,即墨白转头看向跪在地上把头埋得很低的阮倾城,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太子刚想说话,吕静姝就抢在了他的前面:“大胆奴婢,竟敢以下犯上,冲撞了王爷跟圣上,拉下去重打三十鞭,逐出太子府。”
吕静姝一声令下,立马有人前来拖走了阮倾城,阮倾城嘴上喊着饶命,心里却在盘算姐姐这么做的目的。
三十鞭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反正全部打完的时候阮倾城已经疼得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扔在了太子府的门口,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浑身上下都是鞭痕,鲜血淋漓,看上去好不凄惨。
阮倾城挣扎着坐起来,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块玉片,这是她刚才在太子府的花园趁乱留下的一块,一只小狗从她面前经过,她唤了两声,将小狗唤到身边,将玉片递到小狗面前,小狗以为是吃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没走两步,摇摇晃晃便倒下了。
阮倾城吓了一跳,赶紧把手里的玉片扔了出去,她猜得果然没错,这玉佛有问题,怪不得皇帝请即墨白鉴赏,即墨白不接,反而把它给摔碎了。
此时太子府的晚宴已经散场了,陆陆续续有官员从府门口走出来,坐上停在门前的车架离开。
即墨白是最后一个出来的,身旁跟着他的贴身侍卫子时。
阮倾城一看到即墨白出来,立马爬过去揪住他的黄袍下摆,苦苦哀求道:“王爷害我被逐出太子府,我现在无家可归了,求王爷行行好,收留我吧。”
即墨白许是没料到阮倾城会如此无赖,挑了挑眉:“你自己做事莽撞,怎么怪得了本王?”
“我哪里莽撞了,我那不是没砸到你吗?你不能这么小心眼儿。”阮倾城放开即墨白的衣袍,一本正经的说教:“小心眼会没朋友的。”
即墨白本来不想理会阮倾城,可一转头,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碎玉片跟死得已经僵硬了的小狗身上,蓦然转头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这个满身血污,容颜丑陋的女孩。
阮倾城被他的目光看得心惊胆战,有那么一瞬间差点落荒而逃。
明明就是一个眉目如画的美男子,可偏偏拥有那样如峰似芒的目光,可见他这么些年来的参经悟佛,都是假象。
“你即是太子妃身边的婢女,又被太子妃逐出太子府,我若是收留你,那岂不是与太子为敌?”
即墨白看着阮倾城,带着一丝玩味的道。
阮倾城迎着即墨白的目光,不避不让:“难道王爷跟太子不是么?”
阮倾城的话再明显不过,即墨白微微一愣,随即愤然拂袖而去,留给身边的侍卫子时一句:“带她回府!”
子时为难的看了看满身伤痕的阮倾城,最后只好蹲下来背着她跟在即墨白身后。
圆月如盘,长长的青石板铺成的路上,即墨白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年轻的侍卫背着小小的姑娘,三个人一步一步走向命运的齿轮。
阮倾城被即墨白交给子时安排,子时把她安排在了四王爷府的下人房里,房间虽小,但也干净。
阮倾城坐在四四方方的桌子旁边,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轻轻地剥下自己肩头的衣裳,半个香肩漏出来,白皙的皮肤上一道道褐红的伤疤触目惊心。
冯迟翻窗户进来的时候没料到阮倾城再给自己清理伤口,四目相对都是微微一愣,冯迟背过身去,阮倾城赶紧拉好衣服。
“这是太子妃托我带给你的药。”
冯迟将一个青花白瓷的瓶子递给阮倾城,阮倾城却没有接。
“你怎么知道我在四王爷府?”
冯迟知道阮倾城心底多少有点埋怨太子妃,于是说和道:“太子妃说了,你会懂她的意思,她希望你留在即墨白身边,一是能够监视即墨白的举动,二是能够离间即墨白跟太叔恭。”
阮倾城嘟着嘴不说话,冯迟叹了一口气,坐在桌子旁:“你不要怪太子妃,其实她心里更苦,她比你先出生,就注定要比你背负得更多,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你要理解她。”
其实阮倾城自然是理解吕静姝的,当初她们两必须有一个人要嫁给太子,本来被师父选中的是她,可她仗着自己年纪小不肯,最后还是姐姐纵容了她的小任性,担心她的美貌会引来太子的窥觑,于是在千方百计替她遮掩,这些年来她闯祸不断,也总是姐姐跟在身后替她收拾,她又怎么会不理解。
可理解归理解,但姐姐用冷漠的话语,决绝的表情说出要打她还要把她逐出太子府的时候,她心里多少有点不平,毕竟,在姐姐眼里,为了复辟,大概什么都是可以牺牲的吧。
王爷府虽比不得太子府规模宏大,装饰华丽,却也别有一番禅境。
阮倾城只用了几天时间就摸清了王爷府的大致情况,四王爷即墨白今年二十三岁,有两房姬妾,一个叫子月一个叫子星,据说是即墨白的母妃静妃安排的,从小跟在即墨白身边,照顾即墨白的生活起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即墨白虽然给了她们名分,却一直没有碰她们。
即墨白没有正妃,喜欢喝茶,最喜欢的是雨前龙井,偏爱兰花,喜静不喜闹。
阮倾城把自己收集来的资料写在一张纸上,谁知道还没写完就听到外边厨房里的张妈在叫:“小倾城,大师傅让你去帮忙生火,王爷今晚留了贵客吃饭。”
“好勒。”阮倾城嘴上答应着,将没写完的纸用镇纸压在桌上,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阮倾城用鼓吹对着塞满柴火的灶孔用力一吹,满头满脸的灰呛得她拼命咳嗽。
张妈实在看不下去了,好心问道:“听说你以前在太子府也是做奴婢,怎么连个火都不会生呢?”
阮倾城哑然,以前在太子府她名义上虽然是个奴婢,可有姐姐罩着,吃穿用度都不愁,哪里做过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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