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偷跑
蒋婧琪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这几年陆远的温存和最后的背叛交互出现,曾经那场陆远盛大温柔的求婚,两人的婚礼邀请了所有亲朋好友,在婚礼上,陆远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口承诺会保护她、爱她一辈子。
她梦见陆远在两人第一个结婚纪念日,在城市最高的餐厅上,承包了一整个餐厅,为她准备的烛光晚餐。
她梦见爷爷还在世时,为了阻止她和陆远的婚礼曾经大发雷霆,却因为她的苦苦哀求,最终还是妥协了。
可是画面一转,就变成了陆远冷淡地递给自己一张离婚协议书,残忍对自己说,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局,他根本不曾爱过她。
在梦里,爷爷送她的钢琴被人扔出去,狠狠地砸烂。爷爷的面容突然浮现在眼前,慈爱的看着她,她伸出手想抱抱爷爷,却怎么都抱不到。就这样,爷爷的身影逐渐远去消失。
她想向前跑,却摔倒在地上,无论怎样都站不起来。就在她濒临绝望的时候,有一双手拉起了她,她得以触摸到温暖,却看不见眼前人的脸。
就在她迷茫的时候,连这双手都消失了,她四处张望,看不到一人人影,她只能继续向前走,却只望得到弥漫的大雾……
蒋婧琪猛地惊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因为发烧,又过了一夜,身体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
她头还有疼,漂亮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显得毫无血色。迷茫的睁开眼,蒋婧琪还未理清现在的状况,弱小的身体在巨大的房间里,显得有些无助。
默了半晌,蒋婧琪才清醒过来,她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她被陆远背叛,和陆远离婚,随后被赶出家门。后来她在雨中落魄的走,还遇到了那个让她痛恨的“强奸犯”。
她记得自己打了他一巴掌,然后呢,然后她就只记得她被人抱起……而且抱她的那个男人还是……
蒋婧琪彻底清醒了,她环顾四周,整个房间都是冷色调,黑色和白色,带给人一种冷峻的感觉。物品摆放整齐,除去黑色的沙发,还有一张办公桌。左侧的衣柜里,男士西装和衬衣挂列整齐。
意识到这是男人的房间,蒋婧琪想起了那一夜,她连忙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身上虽然凌乱但是完好的衣服。
等等,是谁给她换的衣服?她不是穿的是旗袍吗?
正在蒋婧琪发愣的时候,房间门被推开。张妈走进房间,看着房间已经醒着的蒋婧琪。
先前窗帘被拉开了,下午温和的阳光洒进来,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蒙上了柔和的光线,女人姣好的面容和白皙的肌肤,迷茫的神情,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难怪少爷会把她带回家。
“小姐,你昨夜发烧了,睡了一天,现在可感觉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张妈走上前,关切的笑问。
“你好,请问我的衣服是怎么回事?”,蒋婧琪完全忽略了自己生病的事,一心想弄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
“衣服是少爷吩咐之后,我给您换上的”,张妈站在床侧,认真的说着。
蒋婧琪这才松了一口气,小病初愈,虽然稍有清醒,但是仍架不住身体的瘫软,问完张妈衣服的事情后,她懒懒的在床上,目光涣散。
“小姐,你一天没有吃饭,要不要等你洗漱完毕后给你准备饭菜”,虽然少也离开前并未嘱咐张妈照顾她,但张妈觉得能让少爷如此对待的女人,她自然需要好好照顾。
“哦,好”,蒋婧琪懵懵的,听完张妈的话,拖着病后略显疲倦的身体,踱步去了浴室。蒋婧琪走进浴室,看见浴室中间宽大的浴缸,里面已经放满了适度的热水。
蒋婧琪一想到这是那个男人的房间,顿时没了洗澡的欲望。她站在一旁的淋浴下面,不小心按错了方向,凉水猛地从头顶喷下来。
蒋婧琪没防备,被凉水整个冲了一下,头脑猛地彻底清醒。昨晚她发烧迷迷糊糊时发生的一切,她全部记起了。
梦里抓着的那双手,根本不是别的人,而是她万分讨厌的这个男人的,还有昨晚,她竟然主动爬上了他的床。
蒋婧琪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自己主动爬上他的床。她还记得自己昨晚无意识的抱住了一个人,因为发烧,她忘了陆远和她离婚的事实,她一直以为那是她抱的是陆远。
不知道自己昨晚有没有做更过分的事,蒋婧琪对自己唾弃到了极点,这个她讨厌极了的男人,她竟然对他做了这些事。人不清醒的时候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蒋婧琪这下全明白了。
思及至此,蒋婧琪完全没了洗漱的心思,她匆匆忙忙随意的冲完澡,换上醒来时的那件衣服,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跑。
蒋婧琪是这样想的,确实也这样做了,张妈还在厨房正被饭菜,蒋婧琪打开房间门,无论是客厅还是房间,都未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蒋婧琪毫不意外,在她看来,欧阳君兰就是一个见到女人就会产生欲望的种马,此刻不定在和哪个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呢。
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放心的离开,蒋婧琪下楼后也没有通知厨房的张妈,打开别墅的大门,就匆忙离开了。
欧阳君兰住在一个大的别墅群里,蒋婧琪出来之后才发现这栋房子有多大,比起自己曾经的家都大好几倍,然而她完全无暇顾及,也不管此时自己身穿有些皱的衣服会有多狼狈。
她一心只想离开。
而在另一处,公司里的欧阳君兰听到蒋婧琪跑了的消息时,原本冷峻的眉眼都带上了怒气,他手一挥,手上的文件猛地被甩到了桌子上。
原本进来正要报告工作的助理见此情形,也立刻噤声。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能让老板有如此怒气。
欧阳君兰挥手让助理退下,坐在沙发上,他背靠在沙发上,黑眸眯起来,这个女人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竟然敢偷偷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