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所有人都震惊看向了我,我也是蛮意外的,原来小月是说真的。倒是媚娘先反应过来,她哼哼地冷笑两声,歪着嘴尖酸地奚落“杜小月,我好心劝你一句,你要是带她,就等着成为第二个春十三吧。那时,你就是想哭,也没哭的地方。”
小月轻轻地瞥了一眼媚娘,毫无表情,也懒得多说一句话,拉着我的手转身就走。媚娘被她的高傲的态度激怒,在后面大声咒骂“杜小月,你他妈还不是出来卖的,你装什么装清高?你有本事就不要出来卖啊!”
对于媚娘恶毒的谩骂,小月皱都不皱一下眉头,径直拉着我去了包间。进门前,她嘱咐道“徐老板是个香港人,他来KTV主要是谈合同,人都不错,至少是个伪君子,你就陪客人喝喝酒,聊聊天,调节气氛就行了。”
我脑子还有点蒙,不过仍是笑着应“好!”
进了包间,我看见里面坐着两个男人,那个长相斯文的中年男人便是徐总,胖子便是客户了。我在胖哥的身边坐下,不知是不是装逼,他没摸我,沾手头便宜,仅叫我陪着他玩骰子,划酒拳,我天生就能喝酒,再加上也混了半年的场子,要是没练出一定能耐,真太没出息了。胖哥见我有些本事,兴致来了,嫌洋酒不过瘾,叫人弄来茅台。
胖哥是纯北方汉子,特能喝,我和他斗了一个半小时的酒,头开始晕乎乎的。
那个少话的徐总突然开口道“郭子,她就是个女孩子家,你就不能礼让一下?”
我在欢场见惯了男人使劲地折腾我们,我们痛苦了,他们就快乐了,从来没碰见过男人为我们说话,我的心瞬间就暖了,对他感激地笑了笑。他居然也朝我抿唇轻笑,不是嘲弄,不是冷笑,也不是色眯眯地笑,而是温柔地浅笑。妈的,我仅为这个笑差点就要掉眼泪了。
胖子抬手搂住我的肩膀,揶揄道“小姑娘,你别被他迷住了。我告诉你,他对每个女人都一个样,根本就是没心的,你千万要当真,别被他的表面给骗了。”
徐总摇摇头,有些无可奈何地说“你又来挖苦我了。”
不过接下来,胖子倒是不再给我灌酒,让我给他唱歌,夸我唱歌好。他玩得开心,就爽快地签了合同。临走前,给我塞了一叠钱,醉醺醺地说下次再来找我喝酒。
酒劲上来,头重脚轻,眼前胖子的脸变成了两张脸,我勉强地站住脚,点头哈腰地笑着说,谢谢老板。等他们人走了,我跌坐在沙发,数着胖子给的钱。小月走过来,又递给了我一小叠红钞说“你帮徐总签了合同,这是他另外给你的。”
我赶紧摇头拒绝,胖子已经给了我不少的小费,小月懒得再理我,丢在沙发旁就走了,我捡起来数了数,居然有3000。我拿了提成给陈姐,把钱装进包,兴高采烈地回家。
可俗语说乐极生悲,我还没有开心几分钟,刚出了KTV的后门,就有一辆面包车开过来,有两个男人走了下来。我都还没有来得及呼救,就被人拖进了面包车。车子里有六七个男人,用那种恨不得把我吃掉的眼光看着我。
我太熟悉这种虎视眈眈的目光,往日在夜总会,陈姐还能帮我拦下来,现在我一个女人呆在男人堆里,还是六七个男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就算胆子再肥,也吓得全身发抖。我战战兢兢地拿出包里的钱对他们说“大…大哥,我这里有5000块,我都给你们,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有个右脸颊长着狰狞疤痕的男人,他接过了钱后,捏着我下巴猥亵地笑着说“长得倒是挺纯,也不知是不是黑木耳了?”
身边瘦得剩下骨头的男人凑近我,他满嘴酒气地起哄“我们看一看不就知道了,不过听说这个妞挺辣的,挺嚣张的,就是欠收拾。”
瘦子就伸手要摸向我的胸部,其他人的手也蹭上来,我身子往后一缩,死死地捂住胸。我算是明白了,自己被人阴了,十有八九是媚娘叫人来教训我。我死咬着嘴唇克制着恐惧,红着眼对疤痕男说“那个人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出两倍行不行?我求你们放过我。”
车子里的男人全都大笑出声,疤痕的男人捉住我的领口,将我整个人都拎起来坐在大腿,无耻地淫笑“我们不要你钱,就要你陪我们睡一睡。你是小姐,还怕陪男人睡?”
要是我被他们给糟蹋了,真的宁愿死掉算了。她们都说,卖一次是卖,卖一百次也是卖,可我无法接受被六七个男人强,那种耻辱远远超过我的接受能力。我拼命地挣扎,试图逃脱疤痕男人的魔掌,他抬手就给了我两巴掌,朝着身边其他人命令道“你们给我扣住她,等我玩完,就轮到你们了。”
男人们一哄而上,把我手和腿都压制住,无论我怎么反抗,都逃不出来。我急得哭了出来,泪眼模糊地向他们求饶,我喊得嗓子哑了,眼泪也干了,但我的哭声反而刺激了他们骨子里的残暴,疤痕男解开了裤子,压了下来,其他人在旁边嬉笑打趣。
我想起了那天的雨夜,继父喝醉酒闯入了房间,把我压在床下的情景,当时明哥踢开门,救了我。此时明哥不在了,再也没有人能救自己,我仿佛听到了命运的嘲笑声,它还嫌折磨我不够。
突然车子急刹车,发出嘭地撞击声。疤痕男的身子往后跌倒,不悦地怒吼“马子,你开什么车?你是存心害死老子是吧!”
开车的年轻男人回过头惊慌地说“威哥不好了,我们撞着悍马。”
疤痕男使劲拍着车座大喊“你傻啊,快点跑啊!我们的车子能见光吗?”
马子刚要倒车退跑人,有三辆车子嗖地窜出,前后堵住面包车,连动都动不了。前面悍马的车门打开,走下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身材高挑,气势逼人。车窗满是水珠,我看不见来人的面孔,就盼着他能救出自己。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我挣脱开瘦个子的手,用力地拍着车窗大喊“救命啊,救命……”
瘦个子猛地捉住我的头发,用力往里推,握住拳头就要打我,疤痕男就慌张地说“妈的,我们撞着李家魔王的车了,全部都给我下车求饶,你们就盼着那个祖宗心情好点,不然我们都死定了。”
说着,他率先推开车门,众人也屁滚尿流地跟随。车里一忽儿就没人了,我整理下凌乱的衣服,扶着车门艰难地下了车,便看见疤痕男和其他人跪在黑色衣服男人面前,又是磕头又是求饶,就跟落水狗似的,毫无刚才的猖狂样。
我抬手抹去眼睛的水珠,看清男人的面孔,那飞扬的眉眼、挺直的鼻梁、棱线分明的唇,不正是李熠吗?说来也是讽刺,昨晚我狠得牙痒痒的人,他居然帮了我,虽然人家根本就没心帮我,仅是巧合罢了,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李熠抬了抬下巴,视线刚好扫到我身上,也许见到我,他的表情怔了怔,然后半眯着漆黑的眸子,目光如刀射向了我,神情高傲地用食指点着我勾了勾手,要不是他没有发出噜噜的声响,我真以为他就是在叫狗。那怕他真得在叫狗,我也只能把自己当狗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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