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轻孰重?
苏海绵急需做手术,自然刻不容缓。
可搬家,也是万万不能的,我答应了爸爸替他守护十年,就要做到的。
去民政局的路上,路过一家律师事务所时,我想到了如何破霍九霄的局,如果周翔宇死活不离婚,那霍九霄能奈何我?
正想着时,周翔宇的消息,凑巧发了过来:你现在就到米奇屋,我有份离婚协议书要你签。
-
米奇屋。
过去十年,我们三个经常在此聚餐,度过很多欢乐时光,没想到,如今成了他们两个给我谈判的地方。
包厢里,我刚落座,周翔宇就递过来一张纸:“离婚协议书,我刚找律师拟过,你没异议的话,签了我们就去离婚。”
“出门钱没带够,请你喝瓶水,别介意哦~”余婉婉拿了瓶娃哈哈,放到我面前,自己则动作优雅的用勺子,搅动着面前的卡布奇诺。
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派头,很到位。
“被你碰过的,我嫌脏,”我忍着愤怒,轻描淡写的说着,将水推回到余婉婉面前,然后把周翔宇所谓的离婚协议书接过来,可扫了几眼,差点没被气晕。
其中一条明明白白写着,要求分割夫妻共同财产。
“周翔宇,你有什么财产分给我?”车子房子都是周伯伯的,他名下一毛钱都没有,难道还想分我领证两年后发的工资?
“我是没有,可你有啊!”周翔宇起身,将包厢门关上,走到我旁边:“苏执念,我爸说了,你爸苏久德死前,给你留了价值过亿的古董,在我们结婚后,就是属于夫妻共同财产,现在离婚,你当然要给我分一半!”
“周翔宇,你真够无耻!”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渣男,竟然惦记我爸留下来的古董。
在这世界上,除了没有血缘关系的苏海绵,我几乎是孤儿,和爸爸唯一的关联,就剩下那批古董,这些年无论过的多苦,我都没想过卖掉。
坐在对面的余婉婉,切着牛排,插嘴劝我:“小念,你从小就赖在周家长大,这些年来,过着锦衣玉食的白富美生活,尤其是你爸死后,吃的穿的你哪一点不是用周家的钱?知恩图报点吧!”
余妈妈患有尿毒症,常年住院透析,医药费大部分是借我这个“白富美”的,她现在却厚颜无耻的以此攻击我,说不想发飙是假的,可与我而言,更多的是可悲。
“余婉婉,别怪我没提醒你,在你旁边坐着的,可是个赌徒,他今日能没良心的逼我,改天就是你。”
余婉婉却挽着他胳膊,不屑的笑我,对他深情表白:“我爱翔宇哥,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我祝福你们。”这个婚一时半会是不会离了,我感到一阵轻松,踢开身后的凳子,站起来,打算离开包厢,才发现门不知何时被反锁了。
周翔宇抓着我手腕,将我甩到凳子上,凶相毕露:“苏执念,我实话告诉你,今天你如果不签这个字,别想离开!”
我不以为然的冷冷道:“周翔宇,你是不是赌博赌的脑子坏掉了?还想搞非法拘禁?”
他无动于衷的扭住我胳膊,将我两手死死按住:“苏执念,我脑袋很正常,不过是输了的有点多,我真的急着用钱,如果还不上,他们就要把我两个胳膊砍断,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变成残疾人吧?”
余婉婉重新找拿出分离婚协议书,放到我面前:“朋友一场,我不想为难你,签了吧。”
“你俩做梦吧,我不会签的!”这里是在咖啡店,室内有监控,我倒也不害怕。
“苏执念,那就别怪我做事无情了!”周翔宇忽然松手放开我,啐了口吐沫,脸部扭曲丑陋地说:“听我爸说,你那个早死的爹根本不是什么考古教授,而是个盗墓贼,不然他哪来的那么多古董?说不定他给你妈陪葬的,有很多值钱的东西呢。”
我忽然觉得后背发凉。
“我叫几个兄弟在山上等着,如果你不签字,我就把她的坟挖开,看看到底埋了什么。”
“你个畜生,真是丧尽天良了!”我气得浑身发抖,终于没再忍住,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砸向周翔宇!
他偏头,轻松躲过:“苏执念,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签不签?”
“小念,你就签了吧,何必呢,闹的大家都挺不愉快,再说这事传到周伯伯耳朵里,对他身体不好的,毕竟他才做了手术,你也不希望他意外死亡吧?”余婉婉厚颜无耻的说着,第三次把协议书递到我面前。
“我给你一分钟时间,如果你不签字,”与此同时,周翔宇扬了扬手中的电话,“我就叫兄弟们开挖了,”
他开着微信视频,那端,几个小流氓打扮的人,正提着铲子铁锹,站住我妈墓碑前。
虽然那只是一座衣冠冢,可也是属于我亲生母亲的,周翔宇竟然下作到这种地步,我再也冷静不了,碰巧手边有把切牛排的刀,我紧紧攥着,对准了正得意洋洋的周翔宇的喉咙。
本来是想吓唬吓唬他,可因为太生气,手有些抖,锋利的刀尖不知怎的划过他的脖子,立马有一道红线。
“苏执念,你想杀人吗?”余婉婉嘴里喊着,却开始拿起手机录像。
“你闭嘴!”吼完余婉婉之后,我厉声质问周翔宇:“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连我妈的坟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他躲开我愤怒的视线,语气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反而有种无可奈何的颓废:“小念,我输太多,回不了头了,老头子又不肯把公司交给我,你留着那些古董有什么用?不如让我拿去卖钱,至少能救我一命,这次,我发誓会连本带利了赢回来的!”
“你真是无药可救!”我气的手抖,顿时,周翔宇脖子上,又多了点血出来。
视频那端的混混看到,喊起来:“周少,这个死女人竟然敢对你动刀子,我们先开挖了。”
说着,那人举起锄头,狠狠砸在我妈墓碑的照片上。
我心好疼。
就在我走神的功夫,周翔宇忽然攥住我手腕,将刀子拿开,然后他又力气极大的推我一把,不偏不倚的,刀尖正中一旁拿着手机拍照的余婉婉独肚子上。
四月底,南方的禹城春光明媚,夏日即将来临,她的白裙子上,染了鲜艳无比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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