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靳将苏木交到了医生的手上,让他们好好看着人,别再让她出来了。医生连连道歉,再三保证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在苏木被带走的时候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趁着他们不注意跑到楚靳面前伸手将他紧紧抱住,“阿成,我在医院等你。”等你来看我。
一时之间,楚靳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在精神病院的日子并不会好过,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衬得她的身形娇小。
被带上车的苏木很安静,临走的时候还摇下车窗冲他笑笑,看的他心兀的一疼,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将她留下。但是理智终究占了上风,冷漠的看着她离开了别墅。
苏木笑着看着他,眼中蓄满的泪水迷蒙了视线,直到自己看不见他才将脑袋蒙在手里,滴滴水珠顺着指缝流了出来。经过那几天的感受,她知道自己回去之后等待她的究竟是什么,她不求其他,只希望阿成可以来看看她就好。
一路沉默,到了精神病院她被医生带到了病房,用绷带绑在了床上,医生坐在她的身边手里拿着一支笔和一个小本本,在上看涂涂画画,时不时问她一点的问题。
她很配合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在听到他问自己为什么想要跑出去的时候脑子有一瞬间的卡壳,似乎自己也不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医生看了她一眼在本子上画了一个圈,然后问了其他的问题,她是怎么出去的。
苏木诚实的说自己是翻墙出去的,当时只想着要去见阿成,不知不觉的就跑了出去。
医生了解完事情,收好了本子,双手揣在兜里走了出去。刚出门就接到了楚靳打来的电话是询问有关苏木的病情。
楚靳将昨天晚上苏木的变化说了一遍,末了沉默一下然后又问:“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她的怎么样?”
医生夹着电话将本子翻开看自己刚才的记录,组织了下语言,“公生或者吞噬。楚先生,我们这两天一直在研究楚小姐的并且有了一个新的方案就是请您将楚小姐接回家,不过要定期回到医生接受治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似乎实在考虑这个事情,半晌那边的人才开口说:“这也是治疗的一部分吗?”
“对,在熟悉的环境下接受治疗对苏小姐的原始人格会有很好的治疗效果。不过要注意不要让她受到太大的刺激。”没有听到那边反对的声音,医生当他是答应了,呵呵一笑,“楚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将苏小姐接回去?”
“......接回来可以,你们可以保证她不会发疯吗?”楚靳可没有忘了苏木现在是一个真正的精神病人,如果按照他们的说法将人接回来出了事谁可以负责。
“这个您可以放心,我们会对苏小姐进行全方面的检查,确定无误之后会打电话通知您,让您将苏小姐接回去的。”医生笑着说,“不过经过昨天一晚的相处,相信您也知道苏小姐是没有危险性的。”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楚靳还是没有松口,只说了让自己好好想想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医生将手机收起来,看着本子上的东西,前往下一个病房,走廊里还是热闹非凡,
她躺在病床上,面前都是熟悉的景象,转头看了看窗外的树木,枝头葱郁的树叶隐隐泛黄,飘零而下落在一堆枯叶之中。苏木她好像看见了有一个树叶分成了两个,眨了眨眼睛定睛望去,一片树叶还是一片树叶,没有任何的变化。
———分—割—线———
中心医院病房中。
病床上的人身上插满了管子,微睁着朦胧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穿着休闲的衣服,一张脸上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苏父颤巍巍的抬手却林父握住,他轻咳了两声声音沙哑地道:“一晃二十年过去,我们都老了。”
“还没有到六十岁,咱们还年轻着,别胡思乱想好好将自己的身体养好比什么都重要。”苏父拍了拍他的肩膀,以显示他的身体还很硬朗不该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苏父呵呵一笑,眼睛眯起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想想当年你和我还在树上掏鸟窝,拿下来的蛋经常对半分,偶尔还会因为多出一个大打出手。你只要一打不过我就开始哭,回家跟你娘跟我娘告状”
“婶子和我娘知道就开始数落我们两个人,她们本来就是好意,你还不领情跟她们吵架,我看你吵不过她们讲究帮着模拟,最后的结果就是咱来都被打一顿。”林父接下他的话说。
“每次被打完趴在门口的青石上你就发火说我傻,你一个人被打就醒了,我偏偏还要搅和进去,这下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晚饭吃了。”
“本来就是,我一个人被打就算了。起码还有你可以给我藏一点吃的,可是你就是沉不住气非得跟着我一起被打,只好两个人都饿着肚子了。”说着,苏父眯了眯眼睛,“那个时候啊吃个煮地瓜都觉得是人间美味了。”
说起过去的事情,两个人都停不下来,一人一句将以前的事情说了个遍,还有一些压箱底的秘密也都说了出来。直到林父的秘书进来才停下来,不知道是因为被撞见还会怕自己说的被听见,林父大叫一声让秘书出去,吓得秘书放下文件就跑了出去。
两个人相互看了看,想到已经过了半辈子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说悄悄话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苏父身子不好,情绪波动不可以太大,笑了两声忽然开始咳嗽。林父连忙止住顺了顺他的胸口。
苏父喘着粗气,微微一笑摆摆手,“老了,老了,只是笑两声这身子就承受不住了。”
“你可是身子一直很好的小胖子,怎么会因为这一点的小毛病就退缩?”
闻言,苏父摆摆手,一脸的不敢当,“那个时候我们还经常打着赤脚下地摸田螺,现在咱们家的闺女都这么大了,许久没有看到念珊,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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