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言望去,却不知何时御梦暖竟是来到了这里,巧笑嫣然。
因为之前沫诗缈的一番话,南煜顷对这位梦暖郡主忽然大有要退避三舍的意图,当即拱手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和白小姐讨论下诗词而已。”
御梦暖闻言当即变了颜色!
她父王鄞亲王乃是武将,她更是将门虎女不诳多让,诗词一项委实拿不出手。
若非是为了讨好南煜顷,她根本不会去读那劳什子的诗词。
骤然听到这话只觉得南煜顷是在扫自己的颜面,顿时心里一阵恼火。
只是她到底是皇族贵女,面上却不更改半点颜色。
“白小姐有咏絮之才,难怪皇伯父会赏了你一本诗集,却是赏了沫二小姐东珠和玉如意。”
这话,却又是暗地里在讽刺沫诗缈。
当然也在说白静梦孤高,当不起什么大赏,分明是在离间白静梦和沫诗缈两人的。
白静梦闻言却不发一言,她心里清楚的很御梦暖的用意,自然不会中了她的奸计。
沫诗月得了暗示却也按压中怒火,硬生生忍了下来。
南煜顷是为了避嫌,一言不发,登时御梦暖的话晾在了那里,半晌没人答应,好不尴尬。
“诗缈姐姐,刚才母后把我唤了过去好好教训了我一顿,母后吩咐我向诗缈姐姐你道歉,诗缈姐姐,你原谅我,行吗?”
好一招哀兵之计,若自己一言不慎,岂不是就是说我小人行径拿乔欺君吗?
“公主哪里话,本就是臣女的错,若非臣女着了急,也不至于到如此田地的。”
御若烟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意,冲着一旁的大皇子和御泽轩笑道:“大皇兄,三哥哥,诗缈姐姐可是原谅若烟了的,回头你们可要给我证明。”
大皇子无奈地点了点头,“若是你下次小心些,改掉了你那丢三落四的毛病,谁也挑不出你的错处来。”
五皇子御华闻言却是朗声一笑,“大哥所言差矣,若是若烟能改了这丢三落四的毛病,岂还是若烟?”
御若烟闻言恼怒地瞪了一眼五皇子,半嗔半笑道:“大皇兄你瞧五皇兄欺负我,你也不管管!”
大皇子闻言却是一笑,目光却是落在了沫诗缈身上。
适才,他还在为她担忧,只是她被栽赃陷害了,他却不能帮忙。
大皇子只觉得心如刀绞,平日里早就看惯了这等手段,可是一朝发生在沫诗缈身上,他却不能淡定了。
果真是……
动心了吗?
大皇子还在思绪纷纷,那边却是几个勋贵世家的子弟和丞相姬璃渊开始赌酒,偏生还要附庸风雅,非要吟诗作对罚酒才甘心。
只是世家子弟中又有几个腹中有才华的?
不过是几首歪诗而已,便是连刚才那几位闺秀的诗作都比不上。
“诗缈姐姐,刚好母后最近一直在研究佛经,丞相和南公子都说你最是得言一法师青睐,不如向母后留在宫中向母后讲解讲解佛经如何?”
御若烟巧笑嫣然,只是沫诗缈却是心底里暗笑:鸿门之宴又岂是好宴?
御若烟竟然拿皇后来压自己,偏生她又是违背不得的,还真是……讨厌的很。
“只怕臣女才疏学浅,在皇后娘娘面前出丑。”
要的就是你出丑!
御若烟恨不得吼出来,却还是生生忍了下去,笑着说道:“哪会呀,回头我帮你逃出来,皇宫里很多地方都是很好玩的,我陪你四处看看。”
“是呀,二妹,难得公主又这般闲情雅致。”
言下之意若是我再不答应,便是不知好歹了是吗?
深深看了沫诗雪一眼,沫诗缈这才笑道:“既是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厢,正在看着众勋贵子弟喝罚酒的丞相闻言不由凤眸微眯。
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公子爷怎么不安心喝酒,莫非是瞧上了哪家的淑女,要不要本相为你做一场大媒?”
寿康伯公子庄明杰闻言顿时手中酒杯一颤,连忙道:“丞相莫要胡说,只是咱们这边玩的热闹,却是把月小姐冷落了,这样不太好吧?”
他口中的月小姐,舍月见洛其谁?
登时,众人齐齐望去,却见月见洛却是醉了一般倚在那太液池边的一方太湖石上,大有即刻就会歪倒的嫌疑。
这一瞧不要紧,几位勋贵子弟登时乐了,“哟,这要是落水了,见洛可不就成了睡(水)莲了?”
这一调戏不当紧,一应的闺秀齐齐望向了那边,莫不是幸灾乐祸,低声笑道:“大庭广众下就这般酣睡,真是没规矩。”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月夫人是怎么教女的。”
正说着,月见洛似乎醒来了一般,摇摇晃晃的朝着这边走来,只是沫诗缈唤她的时候,她却是充耳不闻,似乎没听见似的。
“月小姐,月小姐?”
沫诗缈又唤了几声却还是不见月见洛回应,不由一急,却听到有人说了一句,“坏了,月小姐这是犯了梦游之症了!”
她话音刚落,却见月见洛忽然停下了脚步,却是左右开弓,朝着一闺秀脸上扇了几巴掌。
“还不快拉开她?”
那挨了打的闺秀反应不及,竟是硬生生受着,旁边的那一身鹅黄衣裙的闺秀不由大声求助。
“不可,这梦游之症向来是顽疾,是不能唤醒的。”
“那怎么办?”眼瞧着自己的好姐妹竟是被打的脸颊都高高肿起,鹅黄衣裙少女不由急哭了。
“只能等月小姐自己醒来了。”
若是旁人说了这话也便罢了,偏生这话出自丞相之口,顿时那鹅黄衣裙的闺秀只是干哭着,半句话也不敢说了。
小半盏茶的时间,忽然月见洛如梦方醒似的垂下了手。
整个人也一下子昏了过去,若非是一旁刚巧白静梦眼疾手快,定是要倒在了地上的。
似乎是被四周的哭嚷声惊醒了,月见洛缓缓睁开了眼,却见一个脸肿的如猪头。
一个眼睛哭红了如兔子一般的两人都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不由惊讶道:“秦小姐和冯小姐怎么了?”
秦小姐正是被月见洛掌挄了半盏茶时间的倒霉鬼。
冯小姐是那穿着鹅黄衣裙的闺秀,两人是两姨姊妹,最是亲近不过了。
“还不是月小姐犯了梦游之症,瞧瞧这辣手摧花的,竟是比本相还狠了几分呢。”
丞相啧啧一叹,瞧着秦小姐那肿的不堪入目的脸一眼连忙转移了视线。还真是不堪入目,败坏了自己的心情呢。
“还不快去唤御医?若是秦小姐这脸毁了,你可赔得起?”
这一声吓得小太监连忙往太医院那边跑,而大皇子和御若烟却都是心中一紧,尤其是御若烟。
适才皇后临走的时候可是吩咐她招呼各家小姐的。
如今月见洛堂而皇之地掌挄兵部秦侍郎家的独生女,自己若是再不出面,只怕是回头又要受皇后责罚了。
“月小姐,你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情来!”
一旁,白静梦和沫诗缈已经给月见洛解释清楚了“前因后果”。
因此面对御若烟的质问,月见洛可谓是从容不迫。
“是臣女疏忽了,这旧疾有些日子没发作了,却不料今日喝了酒失了态,我那府上还有几味药材,回头送到秦小姐府上赔礼谢罪。”
秦家小姐却是有苦说不出,她刚才和表姐说了这月小姐无家教,却不料她竟是找了这办法来教训自己,现如今她只恨自己大嘴巴,非要自取其辱。
太医很快赶到,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却也不好给秦小姐看伤,便是连着月见洛也一同去了那距离太液池最近的枕霞阁。因为,月见洛的手也肿了。
沫诗缈为月见洛手上涂抹伤药,那是因为打的太过于用力,连同兵部侍郎秦小姐的脸一同肿了。
“这一石三鸟之计的确是不错,可是你的手,也不知道爱护些。”
月见洛闻言却也不奇怪似的,只是看着那红肿了的手心,淡淡道:“我若是今日任由她们欺侮,又有何脸面去见母亲?”
沫诗缈闻言心中微微一震,是呀,自己自幼丧母,父亲也视自己如无物。月见洛虽然有母亲疼爱,可是月夫人声名虽大,却也是惹来了无数闲言蜚语的。
身处高位,本就容易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何况月夫人青年守寡,又挣下了这家业,怎么可能没有闲言碎语?甚至于,后来众人都认为月夫人不过是云帝的外室,而月见洛则是流落在民间的还珠公主。
只是这确实是无的放矢,月见洛是武帝八年四月生人,而武帝七年的夏日,云帝可是在京城里处理着朝政,根本分身乏术去创造这么一个遗落民间的公主。
至于如今云帝三番旨意让月夫人入京,便是要将月夫人的势力尽数控制其在自己手中,而这其中最为方便的便是将月见洛赐婚了,甚至于……让月见洛入宫。
只是月见洛今日这一番举动,怕是有意与月夫人府联姻的勋贵子弟都要三思而后行了:梦游之症这般严重,若是一朝受气,将自己砍死了怕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见的阎王爷吧?
而那些内外命妇怕也是淡了招揽这么个浑身都是金银的媳妇儿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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