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大夫人当即想起那晚她大闹诗缈院的事情,登时觉得这事情有蹊跷,刚想要提醒御若烟却不料御若烟却是冷声道:“若是冤枉了你,本公主向你赔礼道歉!”
她才不信这个臭丫头的话,分明是想要用虚话诳她罢了,她唐唐若烟公主何等聪慧,岂会信这臭丫头的话?
“臣女不敢,公主请……”
沫诗缈话还未说完,却是有宫女激动地喊道:“找到了,回娘娘的话,奴婢找到公主的簪子了。”
正是皇后派去寻找簪子的左右宫人,来的不早不晚竟是这个时候。
登时,整个太液池一片静寂,只剩下那宫女因为脚步匆匆而带来的粗重的喘息声。
“找到了?”
怎么可能?御若烟登时脸色大变,自己的簪子明明在沫诗缈这里的,怎么会被这宫女找到的?
她急忙回头去找彩云,却不料刚才站在那里的彩云竟是没了踪影,御若烟登时愣在了那里。
“还不快给公主瞧瞧,可是她的那支簪子?”
月见洛忽然开口,唇角的笑意让御若烟觉得很是可恶,似乎自己中了她们设下的圈套似的。
“簪子上面无字,咦,诗缈妹妹上面的字,这是妹妹的生辰?”
月见洛微微惊讶,御若烟凑过头望去,果然是生辰八字,她登时明了:自己果真中计了!
只是要她向这个乡下来的卑贱丫头请罪?
休想!
“真是父皇母后保佑,儿臣还担心找不到了呢,要是失信于母后,儿臣往后哪里还有颜面?”
她笑着蹭到了皇后身边。
那模样哪里还记得适才说过若是冤枉了人便赔礼道歉的话。
沫诗缈冷声一笑,御若烟最是好面子,是决计不会跟自己道歉的。
若是自己强迫与她,怕是会让她记恨自己一辈子的。
自己虽是不在意,可是树立强敌没什么好的,要让她道歉,方法自然有……千百种。
“都是舍妹的不是,早说开便是了,非要这般故弄玄虚。偏生还戴着和公主一样的簪子,能不引起误会吗?二妹,还不向公主赔礼道歉?”
沫诗雪柔声呵斥,皇后身边的御若烟却是高傲模样,似乎在屈尊等着沫诗缈磕头行礼赔礼道歉似的。
好一个故弄玄虚,好一个颠倒黑白!
沫诗缈心底冷笑,尚未开口却有人笑着言道:“皇上,看来沫太尉果然是教女有方呀,相比起来,白小姐清高孤傲,若初姑娘出身风尘,都不如沫大小姐谦卑有礼,真是恭喜沫太尉有女如此呀!”
登时,沫诗雪脸色微微一变,笑意有一会子没挂住。
谦卑有礼,这分明是在骂她奴颜婢骨!
何况,白静梦适才已经风光出尽,这次竟又是被赞了一句清高孤傲,声名远远高于自己了!
她是太尉府嫡女,自然是同在座的众多京城闺秀一般都有身份地位的,甚至说是傲气也不为过,这是被丞相如此一说,她哪里还有半点沫家风骨?
云帝闻言皱了皱眉,“若烟,冤枉了沫二小姐,还不去赔礼道歉?”
登时,御若烟的脸色变成了调色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是听到了这话,可是君无戏言,她就算是一百个不乐意。
却也是慢慢蹭了下去,走到沫诗缈面前,没好气道:“是本公主冤枉了你,给你赔礼道歉。”
她这般模样,分明是不乐意的。
只是御若烟觉得自己已经赔礼道歉完了,转身就要回去,却听到云帝一声暴喝,“皇后便是这般教你规矩的?斟茶认错!”
沫诗缈闻言一惊,云帝这是迁怒皇后了,莫非是因为那舞姬之事?
只是这般的话,怕是御若烟便真的要记恨自己一辈子了。
她自幼便是云帝宠爱的若烟公主,何曾受过委屈?
而这委屈,竟是有部分来自最是宠爱她的父皇。
都是这乡下来的贱丫头,若非是她,自己怎么会被父皇训斥!
御若烟狠狠瞪了沫诗缈一眼,那目光甚至要把沫诗缈凌迟的心都有。
一旁沫诗月看到转机非常之机灵地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二姐姐,你受委屈了。”
茶已经送到御若烟手边,分明是要她遵循云帝的旨意,否则,下不来台的便是她的父皇了。
沫诗缈扫了那茶盅一眼,轻声言道:“公主可要当心些,别再……弄洒了茶水。”
御若烟正要接过茶盅,忽然听到这么一句,顿时手一晃。
杯子里的茶水洒了出来,好在沫诗月怕御若烟有什么坏主意,并没有倒滚烫的茶水,这一杯茶水顶多称得上是温和而已。
茶水并不烫,可御若烟却脸色蓦然一难看。
楚楚可怜地望向了云帝,皇后见状不由心疼道:“皇上,若烟到底是金枝玉叶,还是算了吧。”
云帝却是脸色严肃,“慈母多败儿,笨手笨脚的,难道还要朕教你?”
这一句竟是把皇后都骂了进去,登时皇后脸色一变,其余几位宫妃也莫不是神色动容,却都是惊讶多于欣喜。
帝后虽不是恩爱夫妻,可是云帝到底是给皇后几分颜面的,今日竟是骂了这么一句,慈母多败儿,莫非竟是把大皇子也捎上了?虽然瞧过去,大皇子似乎神色不变。
顿时原本的惊讶变成了惊喜,只是碍于皇后和云帝的怒火,谁也不敢表现在脸上。
御若烟心中满是委屈,可是最是宠爱她的父皇今天竟是两次吼她,她哪里敢有半点公主脾气,声音中带着委屈,“是我冤枉了沫姐姐,还望姐姐看在若烟年幼无知的份上不要跟若烟计较。”
沫诗缈没料到云帝竟是会突然发难,不过能杀杀御若烟的傲气,她很是乐意。
只是御若烟却是跟自己矮身行礼,这还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用这来毁了自己?
她连连偏身躲开了御若烟这一礼,却是顺手接过了茶水放在了案几上,“公主言重了,是臣女无状。”
御若烟没想到沫诗缈竟是反映这么快,愣神间竟是被她搀扶了一把,她顿时恼火,想要狠狠甩开沫诗缈的胳膊却又不敢,还要跟她装好姐妹,登时心里老大不乐意。
“若烟年幼,二小姐又是个倔强的人,本不是什么大事的,皇伯父也别再训斥若烟了,要不回头这小丫头哪还敢去讨您的欢心?”
一看就知道御若烟老大不乐意,御梦暖连忙扯开了话题,“梦暖看月夫人似乎有些疲倦了,不如梦暖陪夫人去走走休息一下?”
是想试探月夫人的口风吧?御梦暖也真够卖力的,想来当初为御泽轩上位,她也是做了不少事情的,只是自己没意识到罢了。
月夫人眉眼间的确有些倦怠,云帝见状不由笑道:“是朕疏忽了,忘了夫人舟车劳顿辛苦,夫人不如先回府中休息,府上若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夫人尽管开口提便是了。”
月夫人闻言起身谢恩,“劳烦陛下操劳,是臣的不是,改日臣再入宫向陛下谢罪。”
月见洛并未随着月夫人离开,倒是云帝和皇后等人没多久便离去了,
用云帝的话说便是,“你们这群丫头小子们定是嫌弃朕年纪大了惹人嫌,朕走了才是。”
有云帝这话在前,典型的人老珠黄的皇后也不好意思再留下,便招呼御若烟和大皇子等招待众人,携着几位宫妃匆匆离开了。
皇后脚步匆忙,似乎在追赶什么,又似乎在被什么追赶似的。
沫诗缈收回了目光,心底里无声一叹,纵使是一国之后又如何。
她是妻,却到底也是臣,臣妾臣妾,先君臣后夫妻呀!
云帝今日落了皇后的颜面,依照她那性子,怕是要坐立不安了吧。
“沫姐姐,我有事请教,请随我来。”
不知什么时候,御若烟忽然间再度来到了沫诗缈身边,言辞上虽然尊重,可是语气极为不善。
白氏和一应的朝廷命妇们已是各处散去了,这里只剩下太尉府里的几位小姐而已。
“公主有什么请教的,这里说便是了,说不定臣女也能为公主答疑解惑。”
沫诗月再度开腔,只是言辞尖锐,惹得御若烟脸色顿时一红。
她不过是一句面子上的话罢了,哪里有什么要请教的?
只是众多闺秀,甚至于那些世家子弟都在看着这边,御若烟顾及形象也不敢再乱发脾气,只是声音冷淡了几分,“是一些私事,旁人帮不了忙的。”
看来御若烟这是不达目的誓不休呢,沫诗缈拦住了沫诗月,“无事的,皇宫内院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还能出事不成?”
御若烟闻言一恼,什么意思呀,这不是摆明了说要是你出事,就是我动的手脚吗?
四周汇集的目光越来越多,御若烟脚下匆匆,沫诗缈却是闲庭散步似的跟在后面,只是两人走了并没多远,御若烟便撕破了脸皮。
“诗雪姐姐说的果然不错,谎话连篇,沫诗缈你真是个贱人!”她原本以为是诗雪姐姐夸大其词,以为沫诗缈并不足为惧,可是自己设计好的圈套竟是被她逃脱了,甚至,自己还要屈尊降贵给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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